第九章: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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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走南闯北的家族子弟,邬语彤见识广博,不仅对大齐国境各大城市的风土人情了若指掌,



    还对大齐邻国鲁、卫两国的奇闻趣事略有耳闻,



    而云凡重生两世,三世为人的见识,也让邬语彤叹为观止,



    一顿酒宴宾主尽欢,



    吃饱喝足后,



    云凡与邬语彤告辞,决定在邬家逛逛。



    饭后散步已经是他这一世重生后养成的重要养生习惯,



    每次吃完饭不溜达几圈,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恭敬陪在左右的人,不是灵动可人的安夏,也不是高挑婀娜的邬语彤,



    而是那个一脸疙瘩的苏向明苏管事。



    看着苏向明一脸谄媚表情的脸上,那坑坑洼洼的奇观,云凡膈应无比,



    但让别人从哪来滚哪去这种话,



    又不太好意思说出来。



    加上自己也确实不了解这邬家的宅子——



    这邬家的分家面积其实挺大的,而且结构复杂,



    云凡还真怕自己离开了苏向明就走不出这院子了。



    “云仙长,这条路去的是我们邬家的马厩,



    “咱们邬家养的马虽不如皇族烈马‘飞鱼驹’般骁勇善战,



    “但也不似‘飞鱼驹’般性子烈;



    “我邬家‘白灵驹’最是踏实、温驯,脚力……”



    苏向明正热情给云凡介绍着邬家的良马,却听到马厩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不要去江坡!!!



    “我不要去江坡呜哇……”



    从声音判断,那哭声的主人年纪不大,大概十岁出头,还未脱稚气。



    啪!



    一道清脆响亮的耳光,将哭声打断。



    “你这遭瘟的!狗入的!没良心的混账黄子!



    “我养你这么大,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好归宿,



    “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不懂老子的苦心!?



    “你这个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耳光,马厩中又传出一阵极度委屈的哭声:



    “爹,我不要去江坡!不要去江坡!



    “那个大公子不是好人……”



    “你,你这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那暴躁的声音再起:



    “你再说一遍!?



    “你再说,



    “你看我不打死你!



    “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



    “邬大公子的丫头,多少人想当都没机会,邬大公子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都修不来的福分!



    “你不去做他的丫头,难道你要去嫁给那些下贱人的儿子!?”



    说到这里,那声音变得婉转起来:



    “我的好莺莺,你爹我苦了一辈子了,



    “现在欠了别人一屁股债,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孝顺一点,孝顺一点好吗?



    “就当是为你爹分忧,想想我把你养这么大,我为你付出了多少?



    “就算你不念我的好,你想想,你去当邬大公子的贴身丫头,



    “你看那个大公子长得又好看,你去当他的贴身丫头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难道爹不是为你好吗?”



    那哀婉的哭声渐渐微弱,那“苦口婆心”劝说的声音却始终未曾停下来,



    喋喋不休,宛若夏日的夜晚那滔滔不绝的蚊子嗡鸣。



    “你们邬家,可真有意思。”



    云凡饶有兴趣地说道。



    “这,云仙长,



    “是我的疏忽,没管好下人,扰了您的心情……”



    苏向明有些忐忑的朝云凡瞥了一眼。



    “里头的是谁?”



    云凡好奇地问。



    “是一个马夫,还有他的女儿。”



    “那个‘大公子’又是谁?”



    “是、是我们邬家的大少爷,邬俊南。”



    “这个名字,有意思。”



    云凡笑着摇了摇头:“那个马夫欠了一大笔钱?”



    “对的,对的,



    “那个马夫叫花永寿,平日最是好赌,



    “一个月前他在赌场把所有家当输了个精光,差点被人打死,



    “正好当时邬俊南少爷来永州玩,就顺手把人保了下来。”



    苏向明小心翼翼地望着这年轻修士的侧脸,



    仿佛已经猜到下一秒这年轻修士会做什么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猜想并没有成为现实。



    “哦,这样子啊。”



    云凡打了个哈欠:



    “今天驾驶时间过长,有点疲劳了,



    “苏管事,可以劳烦你送我回客房吗?”



    苏向明意外的朝着云凡望了一眼,



    随后应了声是,带着云凡离开。



    不久,将云凡送回到客房后,



    苏向明跑到邬语彤跟前,将跟在云凡身旁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悉数告知。



    “他一点感兴趣的意思都没有?”



    “回二小姐,没有。”



    “这云仙长,可真一点都不像个修士,



    “倒像是俗世里那些高门大户的老油条。



    “苏管事,你觉得呢?”



    “回二小姐,我听说飞鹤宗有九峰,其中飞云峰擅长交际,或许……”



    “你不明白的,飞鹤宗地位崇高,不论是飞云峰弟子,抑或者是其他峰弟子,都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若看不过眼,想要走那个丫鬟,不会在意我邬家区区一个少爷的想法。”



    邬语彤轻抿一口红茶:



    “或许他下意识不想得罪任何人,又或者,他没有同情心。



    “这么油滑的性子,修为定然不甚高明,但却也是最难把握的,若他真有意和我邬家合作生意,



    “还要多加谨慎。”



    “是,



    “对了,二小姐,



    “那个马夫和他的女儿……?”



    “既然仙长无意插手,我们又何必横生枝节?



    “说起来,大哥为人虽然混蛋了点,但若那丫头一直待在那个马夫身边,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



    “左右都是死,不如死得富贵些。



    “你先回去吧。”



    “是。”



    苏向明躬身告退。



    邬语彤修长如玉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眼神中的疑惑始终未能消散。



    想了许久,邬语彤始终不得要领。



    而此刻,云凡正在他的房间,



    用炭制铅笔在几张纸黏起来的本子上起草书写着几个大字,



    他旁边还放着一本。



    前前世作为一名工科狗,云凡阅读过不少有关机械的书籍,包括各种版本的缝纫机,



    虽然只是粗略的了解,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得比较浅显,



    但更高深的工艺,恐怕就超出邬家的消化能力了。



    至于云凡为什么会突然兴起,要写出这两本书来……



    实在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衣服,质量太差了。



    布料粗糙、膈人,还容易坏;



    设计没人性,极度不舒适;



    穿衣和解衣过程麻烦得要死。



    好不容易重生,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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