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就给你准备很多!
聊学业,聊写字,聊喜欢吃什么口味。 甚至聊起了鱼肉,怎么做才能不腥气。
不知何时,两人的手抓在了一起。
女孩红了脸,长安心里却踏实了不少,至少不用嫌弃长了一双没处安放的手了。
不知两人怎么聊的门第观念上。
女孩说她怎样都可以,其实没有那么麻烦。 “你不要,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定努力为你创造更舒适的环境。”长安傻小子一样保证着。
这话华保乡君相信,哥哥说太子爷很欣赏文睿呢!
居家方面,方家内宅很多地方,确实比公主府还要舒适。没有太多人伺候,却能舒适周到。
这是长安小心的,问出了很想知道的问题,“你何时对我确定心意的?”
要怎么答呢?何时?危难时的那一眼,还是那句我要去救你,打动了自己? 确定心意吗?大概是他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时候吧!
可是,这话怎么说的出口?羞死人了呢!
女孩突然捂住了脸,耳朵尖红的透光,白皙纤长的脖颈浮上一层淡粉色。
我只看着,这辈子都看不够了。
“嗯?不能告诉我吗?你不说,我总觉得不安心。” 女孩捂着脸,扭动了一下身体,声音娇憨的从手掌后传出:“哎呀!不要问了,人家也不知道啦!”
抬手把那一双碍事的手拿下,握在掌中,圆满了,又能看到她的眼睛了。
这个话题说不下去,那就换一个。
长安问起她的日常,有没有特别喜欢,想要做的事情。
回答让长安很无语,虽然,男人都想要家有贤妻,每天待在家中,洗衣做饭,满眼期待的等着他回家。 但是,你不能干等着吧!不用洗衣做饭,你至少有点消遣啊!
女孩的日常,真就是一天大半天在发呆,偶尔看书,绣花。
这种累眼睛的事情,嬷嬷看着她,不许超过一个时辰。
看书俩小时会累着?嬷嬷是不是当我的女孩,娇弱到举不动书册的地步了?
会出去玩吗?比如逛街。
女孩没有,衣服有府里的针线,想要什么首饰,银楼会送上门挑选。
出去玩就是三五好友一起逛园子,城外郊游。
最可怜的是,女孩在京城没什么朋友,自从关家小姐离开后,她只有跟悦悦和季冉玩的来。
其实这就是古代女性的常态,就像季冉,来京后也没什么朋友。
还有变相软禁在方家的齐慕,看似交友很广,其实能约出来玩的朋友,只有一两个。
与在现代呼朋唤友,一起吃烧烤,喝酒,唱歌的男生不一样。
就算长安不太了解这里的女孩,妹妹上大学后的交际圈,朋友还是知道一些。
一起逛街的有一批,一起玩闹玩电脑游戏的一批,还有爱去夜店的姐妹。
那时老妈常说,你妹妹只要回家,一帮子小姑娘叽叽喳喳,吵的她头发蒙。
不过,长安不会强加自己的意愿给别人,特别是他的女孩。
现代还有宅男,宅女呢!喜欢呆在家里发呆也挺好!只要她自己觉得舒服就行。
其实,他的女孩没有他想的古板。你看现在拉着手,人家也就是娇羞了一下下。
两人谈了很多,听墙角的方悦觉得,这俩人就是瞎扯胡诌。
天黑了下来,方悦肚子饿了,不能再藏着了。
这俩人中午吃的是炸鸡柳,鸡排,配奶茶,图书馆的快餐简配。
晚饭老妈留下李太太和冉姐姐在小楼那边吃。
“哥!姐姐,吃饭了。”
这一嗓子喊的,别提多突兀了。
吓的长安差点没闪着腰。
本来趁着天暗下来,悄悄凑近,想偷个香。
被妹妹搅合飞了香吻,自己差点出溜一下,从椅子上掉下去。
“呀!”只听华保乡君惊叫一声起身,跺跺脚,仓惶的捡起帕子,捂着脸背过身去了。
算了,自家亲妹妹,你能把她怎么地?
再说,妹妹不了解情况不是?
“走吧!”长安伸出手,拉了一下华保乡君的手腕,被无情的甩开后,讪讪缩手摸了摸鼻子。
花间二层小阁楼中,饭菜已经摆上了。
长安是来送华保乡君的,进来给各位长辈见礼后,退出来去牡丹雅室那边,与男人一起聚餐了。
女孩们不耐烦与大人做一起,闹着要去水榭凉亭吃饭。
“不中啊!”牛老太道:“那边多冷啊!冻着了咋办?”
女孩们嘀嘀咕咕商量,推着方悦出来说,要去玉兰雅室。
在牛老太看来,都累了一天了,吃喝一会儿,家去歇着呗!
开雅室,还不得收拾?多累腾!
有宠着孩子的娘在,方悦说话就没有不好使的时候。
三人得了董晓莹的应允,嬉闹着往外走。
已经商议好了,让闷子哥回去一趟,用马车悄悄把齐慕接来玩。
今日图书馆开业,来的人挺多,不但康夫人注意到了李太太和季冉。
李太太也在暗中打量康夫人。
酒菜摆上,几杯酒入喉,李太太的愁苦有浮上心头。
说起来,能嫁给喜欢的人,是好事儿。
但是,喜欢的人是太子,皇家人。
好事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
借着酒劲儿,牛老太道:“以前咱们在河中府,那可真是穷的日子没得过。迁户一回,真应了那句话,树挪窝死,人挪窝活啊!”
“你说这干啥?”董晓莹拉了一下牛老太。
“说这干啥?”那我不得铺垫一句,直不愣腾的说,不得让人更难受啊!
“我说啥呐!”牛老太干咳了一声,没想到委婉表达的词语。
“咱以前家里的姑娘嫁出门,恨不得一辈子不让回娘家,你们知道为啥?”
怎么会有这样的娘家,李太太想着,她以后盼着闺女回来,还盼不回呢!还不让闺女回娘家?
“为何?”
“穷呗!”牛老太道:“以前家里穷,闺女带着女婿回来,要张罗吃食,给拾掇点东西拿走吧!”
喝了口酒,牛老太眼中满是沧桑的说:“没有,稀粥都喝不上,更给不起东西。”
不管旁人能不能理解,现在想起那时的心酸,牛老太还是觉得半辈子都白活了。
“我想说啥呢!”牛老太正色道:“过去就过去了,不提了。现在不一样啊!”
夹菜吃了一口,牛老太看了一眼董晓莹。
“咱家的闺女嫁出去,出阁前,咱就敢跟孩子说,过的不好就回来。”牛老太说的很有气势。
一旁吃菜的胡老太,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没注意旁人,牛老太又道:“婆家厉害,有钱有地位,咱也不怕!大不了给闺女领回来,拼着名声不要,也要孩子过的好。”
这是喝多了?董晓莹赶紧按住老太太,“说着干啥?”
你说这些,不是让李太太更心酸嘛!
牛老太一挥手,道:“孩子稀罕那人,咱就嫁!”
看来要让聆哥儿好好讨好小妞,喜欢就嫁,这一点胡老太记住了。
扒拉开四儿媳妇,老太太手指往天上一指。
接着一口干了杯中酒,道:“现在稀罕,以后要是不稀罕了。那咱就回来,大不了学着高门大户,给孩子建个庵堂,搁里头念经去。”
胡老太暗想,必须要一辈子稀罕,咋能让小妞去住庵堂?打她这里就不准,想想要是俩孩子互相不稀罕,确实不能硬往一块堆凑,一辈子长着呢!
“哎呦!这是真喝醉了。”董晓莹忙着去搂牛老太,这老太太最怕她抱抱了。
又把四儿媳妇退开,牛老太严肃道:“我说真事儿,这事儿啊!我去说,我一个老太太,活的够时候了,不怕他!他能同意,咱就好说好了,不能同意,我就碰死在他面前!”
这下把李太太也惊住了,老太太这是要干啥?看样儿是真喝多了。
“我没喝多!宫里啥样,我听慕慕说过,咱不能那样,不能啊!”牛老太拍着心口,发出空空的声响。
“你不能去,咱不说这个,这事儿我让安安去说,他们都是男人,好说话。”董晓莹安抚激动的老太太。
啥就要我孙子去办了?这事儿是孙子能出面的事儿?
老四媳妇就是丢爪就忘的性子,那时候你去找人家提过亲事,咋就忘了?
说实在的,当初她也觉得季冉好。
长得好,娘家有钱,又没啥亲戚牵扯,嫁给胖墩挺合适。
就是一条,克夫有点吓人。
后来知道不是克夫,那就更不中了。
被人害死,还不如病死,出个意外,没法子的死法呢!
后来俩孩子没成。牛老太还惦记过齐慕,管家理事,慕慕就没有不会的,是好媳妇人选。
可惜,咱家胖墩眼界高,城门洞下看一眼,相中了个乡君。
“你别劝了,谁说都不合适,这事儿,我想法子吧!”歇睨了儿媳妇一眼,牛老太打定了主意。
这事儿不能跟老四媳妇说明白,有些事儿,现在铺好路,以后有机会才能飞起来啊!
这不是太子正好也稀罕冉冉嘛!要是太子不稀罕,她可不敢去说。
这就是慕慕说的,咱不是阴谋,是正经掏心窝子的阳谋!
垂下眼帘,胡老太眯起了眼睛,这事儿若是真去办,方家过早摆明了立场,以后就不好脱身了。
前面有关家的例子,背主就是家破人亡。
这是谁出的损招?当众吆喝出来,不管见不见得到太子,以后方家绑在季冉的船上是一定的了。
唉!牛姐姐说话办事欠考虑呀!咋不跟我提前商量一下呢?
不管胡老太被惊的满肚子忧愁,牛老太还是挺乐呵。
“今儿是好日子,高兴,你瞧瞧,不敢挂灯,院子里也是灯火通明了。”
牛老太看着外面,笑的很是满足。
“老四媳妇,给唱个曲儿,就是你前几日挤牛奶,哼哼的那个不白活的曲儿!”
歌声响起,唱第二遍的时候,方悦拉着小姐们回来了。
笛声响起,筝声叮咚,手拍打节奏,母子合唱。
不白活一回,苦也不觉得累!
不白活一回,大鹏腾空往高飞。
到了后来,老太太也跟着大声合唱。
活就活他个云升霞,活就活他个地增辉,活他个拼命三郎才有滋味。
一片歌声中,夹在着远处的唢呐声,长安抬眼看了过去,云飞哥,谢谢有你在!
对着唢呐的方向,长安举起酒杯,大喊一声:兄弟,生死之交不论何处,天涯共此时!
好汉歌在园中吼了起来,长宝,二伯,蔡姐夫,躲在暗处的兄弟们,一起扯着脖子大吼,生死之交一碗酒啊!
女人这边已经开始悲春伤秋了。
一首歌把方悦的思绪带回现代,母亲拉着三轮车,满面的一车啤酒。
上坡蹬不动了,只能下来像老牛一样,弓着身子推车。
那时多难啊!妈妈为了他们,把自己逼成了男人!
“妈!我乖,我听话,你不要难过了,我们现在有爸爸,还有奶奶!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牛老太也哭了,她还记得,风雨中,一个人去井边担水,滑到了。
站起来,先心疼的是,有没有摔坏水桶,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再去打水挑回家。
守寡的女人,心酸谁知道?
帕子已经湿透了,李太太望着天上的月亮,抬手拭去眼泪。
呜呜哭了一阵,胡老太站了出来,“这咋还伤感上了呐!咱现在过的多好。想过去干啥!”
“奏是,咱都活的穷变富,瘦变肥了呢!”牛老太破涕为笑。
“我失态了。”董晓莹不承认,她软弱了,在季冉的事情上,她不知所措。
她没想过挑战皇权,哪怕去跟人打个商量,这样卑微的念头都没起过。
方悦举起酒杯,笑着大喊:“娘,来,干了这杯,我们都能合家欢喜!”
看了一眼方悦,胡老太意味深长道:“我们一定能合家欢喜!”
看着准儿媳妇,董晓莹呵呵笑道:“好,我还要喝媳妇茶,指使傻女婿干活呐!”
这话胡老太喜欢,笑呵呵的应声:“对,该着这样,以后都是好日子!”
哼了一声,牛老太表示不满,说的啥呀!
说的好像你很老了一样,牛老太大声宣布:“我还等着领朝廷一百两岁银呢!”
闹到半夜,糕点铺子打烊,李老太寻来,又喝了一拨,大家才相扶着散去。
一直坐在屋脊上的云飞,在热闹散去后,飞身落在图书馆内。
今日文人骚客写的白绢,太子爷还等着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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