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四叔娶了你,我真感激四叔,他在外面抄书,给衙门抄写,赚了钱都给家里,还给家里买了牛,我恨不得给四叔把老母鸡杀吃了,娘要是不看着,我真敢!”
董晓莹想了想,纠正道:“他抄书,在衙门抄写的银子,我没要过,就算后来考中秀才,在县学的银钱,我也不用他一文。但是,咱家的牛,是我花银子买滴,十九两银,挑的是刚七个月半大小牛,能下地,骡马街上最壮实的一头。” “啊?弟妹,白说啦!安顿下来嫂子就喂鸡,给你杀一只最肥的炖喽!”赵氏拍着大腿发狠,给弟妹杀鸡,婆母一定不拦着。
族长家的老牛到底没缓过来,下锅炖肉吃了。方悦撺掇哥哥收空间一些牛肉和牛油,这里的牛不能随便杀,先备着,以后馋了炖酱牛肉吃。
走了七八天,翻出来一座山后,三百多口人只剩下四头牲口拉车了,看着前面还有山,大伙恨不得来个愚公移山,铲平了路让牲口走。
方悦没了特殊待遇,家里的骡子累死了,经济实用型骡子车变人力车了。她幼小的身躯,可怜小短腿要下地跟着走。
董晓莹看闺女脚上的鞋不行,已经破洞了,缎子不禁折腾,求着张氏给闺女做了双新鞋。 方悦觉得,就不该给她做新鞋,现在好了,没骡子车了。山里天气一会儿一变,说下雨就下雨,她要跟着走,新鞋上全是泥,湿乎乎的鞋,再走下去,还是露脚指头。
董晓莹怎好意思坐在闷子人力拉动的车上,跟着走路她还不如闺女,脚下总爱打滑。牛老太跨着她的胳膊,念叨:“你这个娇小姐啊!走路软塌塌的,脚底下没根,站不稳呐!”
这时候,就能看出古代人重男轻女了,闷子不说让方悦坐车上,却拎着长安给放车上推着。
“呵!全景天窗,纯人力驱动,D档喊一声走,P档喊一声停,绿色无污染0油耗,一个干粮饼子,五迈之内能行驶半天。”长安靠着车上的包袱,看着天吐槽。
这里的车,就是一个平板车下装了横梁,两个大轮子在平板车两边。前面两个杠子粗的把手,身上斜背着板车上绑的宽布带,把着车把手,身体前倾拉车。 尤其是下坡,要把车转过来,两边有人帮忙拉着,拉车的人变成了拽着车的,脚下跐溜着地面,全靠脚力刹车。
方明远已经累的不想说话了,什么儿子啊!把老子当骡子使唤,走啊!停啊,能听你咧?
“啊!停,停,吁!”长安紧急叫停。
方明远抬手就要打,“停个屁,下坡,老子的鞋磨的没底子了,脚后跟给你踩刹车,你还停?”
长安指着斜前方的山林,“有肉,有肉吃,那个黑乎乎的是野猪不?” 方明远一个急刹,当然不是靠他一个人,闷子直接把车撅起来,靠着自身后倾,硬生生的停在了下坡。
“停车,都停车,野猪,抄家伙,野猪,干死它有肉吃!”长安没等老爸缓口气,蹦下车就往后跑,野猪啊!还是在后面安全。
车上没有小少爷,闷子直接让车滑下了坡,把车把交给钱串子,抄起木棍就往前冲。
钱串子只好把车往前推,后面的车也在下坡,别给咱的车撞上。
突击队的汉子,宁氏孤儿们跟着嗷嗷叫着往前冲,坡下挤着五辆车,坡顶还停着一溜,护卫队警戒,预备队抄家伙把老弱妇孺护在中间。 闷子跳起来,一棍棍敲野猪的头,明海三兄弟举着大片刀,往野猪身上砍,明通拿着镰刀搂野猪的腰,镰刀使劲敲进去,他跟着野猪连跑带颠,愣是没能把镰刀拽出野猪身体。
明换用锄头刨野猪的蹄子,明山拿着砍刀对准野猪屁股砍下去,然后拉着砍刀把晃悠,好险没让明换把他的脚刨了,拔出砍刀再来一下,野猪屁股上肉真厚。
宁氏孤儿们在对付另一头更大的野猪。是的野猪成群出没,他们冲进来才发现,不是一头,大头的就有三头。
一窝蜂干死一头后,另外两头被围着还没干死,其他远远站着的野猪就跑了。
长力作为护卫队,站在老人、妇女们外围警戒,看见一头野猪冲着他们来了,大声喊:“野猪,往咱这边来了一头。”
方悦蹦起来也没看见野猪,转身跑去生石灰车上,抢了族长手里的菜刀,装了一坛子生石灰,提着去找大人。
“娘,生石灰加水,你懂得。”
打什么哑谜,我不懂!
长安懂了,动手给坛子里加水,“快,扔出去砸野猪。”
野猪站在他们三米外没动,长力接到生石灰坛子,被烫了一下,托着就扔了出去。巧了,坛子砸在野猪头上,嘭的一声响,野猪都给干懵了。
只听野猪怪叫一声,原地尥蹶,横着就撞了出去,一棵大树被撞歪了,野猪被拦住,变了个方向就往前冲。
“快,快砸,往咱这边来了。”
噼噼啪啪一通乱砸,族长端着一盆石灰水往前泼,虽然一滴也没烫到野猪,但是,我们要表扬族长英勇了一次。
冲出去打野猪的回来,就看见队伍中忙着给野猪放血呢!一头黑底白花的......不对,那是个啥?
“俺们打死了一头野猪哩!”
孩子们根本没觉得怕,多好玩,比过年放炮仗还热闹。
汉子们聚堆蹲着叹气,拉着宁氏孤儿们吐槽,这些败家娘们哟!上一回来了狼群,把我去年冬天才做的棉袄烧了,家里的炕席,草席,一双袜子都给丢火里没剩下。
那个说,路上跟我说,给我编双草鞋,刚编好,还没试试脚,给塞火堆里烧了。
汉子望天,那些没了的就算了,夏天用不着,咱靠着车就能睡会儿,不要被褥也中。
咋就去打了野猪的功夫,坛坛罐罐都砸没了,地上那是谁家炒菜锅?
你把炒菜锅扔喽干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