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跳下马车,一个手拿宝剑,一个举着大刀片子,嗷嗷叫着往前冲,“出来,冲我来,老子劈了你!”
闷子双眼充血,大喝一声,飞身而起,“杀!” 牛老太哭喊着,“胖墩,胖墩啊!你醒醒啊!”
董晓莹把被儿子砸晕的女儿抱怀里,怎么也晕了呢?颈椎有没有问题?闺女还小,脖子跟筷子一样,别被儿子砸扭了脖子。
钱串子从后面跑来,看一眼就哭着喊:“小少爷,小少爷?谁?老子跟你拼命!”
方家村众人不管男女老少,粮车也不要了,牲口扔下不管了,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往前冲,“俺们杀了你!”
长安这会儿拉着妹妹的手,正站在自家进门的过道上。 方悦惊喜的说不出话来,我也能回来了?这地上是啥?怎么用家里的花瓶装上水摆这里?
打开储物间看看,扔的乱七八糟,董家装车占地儿的东西都在这儿,幸亏妈没把董家的家具折腾进来。
拉开冰箱门,靠着冷冻室凉快凉快,“哥,我咋没变成大人?这么点孩子,能喝冰啤酒不?”
“咦?妈不是说,冰箱里没有矿泉水了吗?这不是还冰着一排嘛!算了,喝酸奶吧!凉丝丝的酸奶......妈竟骗人,啥时候都想省着,还说没酸奶了,数数还有七盒呐。”
长安已经震惊坏了,家里有什么,他刚往里送过蘑菇,怎么会不知道? “妈没有骗你,这些不知怎么又变回来了。”长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惊喜,惊大发了。
方悦压根不听哥哥嘟囔的啥,“哎呦!我的大床,睡着真舒服啊!”
听见妹妹在屋里扑腾,长安无措的看着客厅的茶几,他记得抽纸早就用完了,现在又是开袋剩下三分之二的状态,就连抽出来,耷拉在外面一张半的姿势,怎么看都觉得熟悉。
妹妹习惯动作,抽纸的时候,不好好抽,每次都是用手抓。 茶几果盘里的红苹果,还是老妈习惯摆放的样式,下面四个,上面顶一个。
洗好的红提一颗颗放在玻璃碗中,是他亲手洗的,妹妹说摘下来洗才能洗干净,老妈不惯妹妹,每次都是成串洗。
那天妹妹说难受,一定要吃红提压一压,他忍着反胃给妹妹洗了一串,他数过,一共是四十六颗红提珠。
“身上真埋汰,我去洗洗,洗手间咋没水?”方悦从洗手间伸出脑袋。
长安从数红提中醒过神,我数它干啥? 方悦又蹦跶到书房去了,“哥,这不是老妈的那把古琴,街道开办老年大学,老妈那时候是占便宜,她也跟着去学,说免费学咋能错过,买把琴还让老师给找关系,弄了个边角掉漆的摆放品。
这是老妈把董小姐的古琴弄来了,要是能回现代,值老鼻子钱了。”
“嗯,你玩吧!”我要去看看都回来了什么。
方悦再看老妈的房间,床上放着两个花瓶,柜子里放着伪装成土砖的金砖,这会儿还怕家里进贼?
长安晃悠到厨房,盆里腌着鱼,水盆里泡着黄瓜,西红柿。
方悦跑到老妈房间斜对门的客房,从地上摞到房顶,全是抽纸,手纸,老妈把超市促销的货搬回来不少啊!
北向的小阳台上一箱食用油,红牛没拆封......不对,没拆封,老妈喝的啥?
加油站办卡送矿泉水,老哥弄回来一箱,我弄回来一箱,老妈嫌矿泉水牌子不好,也没拆封。那前几天路上一直喝的什么水?
“变,回来了,变回来了!”长安跑去南边大阳台,眼前一黑,再睁眼,他怎么出来了?
“儿子?”董晓莹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方悦跟着醒来,激动的拉着老妈:“哎呦妈呀!我跟你说,你不是说......”
“胖墩啊!奶的乖孙子,你这是咋啦?头疼不疼,晕不晕?”
“我去,奶奶?你咋了?”方悦惊呼。
胡老太和马老太同时伸手,胡老太手掌摸了一下方悦的额头,没事,没发热。
牛老太也松了口气。还好,孙子没事。
“长安,你看奶奶的手指头,这是几?”
长安笑着道:“奶,不用伸俩手指头,我没事,昨晚上不是一晚上没睡嘛!我困的很,就是睡一会儿,还让你们扒拉醒了。”
“头不疼?”牛老太不放心。
长安摇头,“没事儿啊!”
方悦不满道:“怎么就没人关心我?重男轻女!”
方明远忙凑过来,“闺女,爹稀罕你!”
“没事,有老娘呢!”董晓莹捏捏女儿的小脸。
赵婶看真没事儿,冲着大伙儿说:“为了几个蘑菇,看把孩子折腾咧!昨晚上长安和小妞闹着要睡,你们这个不让,那个一百两,看把孩子困成啥样了?睡懵了都。”
是,谁也不能说长安八字轻,咱长安八字贵重着哩!牛老太明白赵婶的意思,刚刚小孙子不醒,她吓掉魂了,这回儿要找补回来。
“一晚上不睡,大人也受不了,一晚上跟着跑,还让按地上趴着找,可不累屁了嘛!”
“就是,就是,让胖墩多睡会儿。”宋婆子道。
“胖墩,花奶奶不闹你了,快睡,睡吧!”
这不是那边土匪都干完了,胖墩和小妞还没醒!
老太太们就寻思,别是过坟圈子,俩孩子站头车,身上沾上脏东西了吧!所以,十一个老太太集体跳大神,胡老太还跟着起哄,从她车上拿了朱砂,给老太太们扮上,那场面别提多......现在想想就招笑。
听老妈讲完情况,长安小大人一样无奈摇头,“你怎么不拦着?我们真有事,封建迷信能治好病?嗳?哪来的劫匪?不是剿灭了吗?”
眼里只有哥哥,哼!“妈,我跟你说……”
牛老太坐在马车上,从后窗看着小妞搂着娘的脖子说话,羡慕的眼里冒火,“这辈子别想有孙女喽!我要好好活着,多活几年,等着抱重孙女儿。”
廖聆瞟了一眼奶奶,是不是想的有点远,我才十岁。
董晓莹听完眼睛一亮,扯着长安小声问:“真变回来了?”
长安想想道:“没仔细看明白,总体都变回来了。”
“我问你干啥,我进去看看。”董晓莹歪头靠在被褥卷上,像是闭目养神一样。
进去一看,我天,都回来了。也不对,藕粉,新疆大枣,酸奶也不够,“长安,你看看,数对不上,黑芝麻糊两袋子,这一袋子咋就回来一个底儿?藕粉也不够,回来一半,奶粉全回来了。大白兔奶糖,称斤回来的东西,没法数,看着好像不够堆。”
长安跟着转了一圈,“应该是咱自家吃的都回来了,奶和外人吃的都没回来呗!”
董晓莹想想,觉得可能是这样,她给老太太喝水,是饮水机大桶里面的水,矿泉水自家偷喝方便,不用倒保温杯里。现在饮水机水桶里只剩五分之一了,那时候水桶里几乎是满的。
俩孩子都懒,回家从冰箱里拿矿泉水,懒得拿杯子倒水喝。
还有花瓶里面装的是冲水马桶,水箱里舀出来的水,为了方便取用,搁门口过道了。现在也回来了。
这回中了,三口人从冰箱里一通拿,酱牛肉,烧鸡,盐水鸭,哈红肠,吃,可劲造。
董晓莹和长安正小声说话,“你爹吃的东西咋也回来了?”
“可能因为是亲爹吧!”长安吃着烧鸡腿,以前不爱吃这个,看来苦难改造胃口。
方悦灌了一口冰矿泉,透心凉,心飞扬,咣当,人就给扔出来了。
“咋回事,儿子你妹妹咋出去了?”
两人出来看着睁眼望天,满脸忧伤的小女孩,这是干啥?
家里那个空间,给我扔出来了。
为啥扔你出来?
歧视我怎地,进去还带限时!
“老太太,小少爷没事了吧!”宁忠小声问。
明明他们带人把山匪给剿灭了,没成想还跑出来一伙,这事儿没办好,回去主动领罚吧!
方明远等人很感激宁忠,若不是这伙人能打,凭他们这里老农上去干仗,指定吃亏,山匪不是狼,老虎,人家手里有远程杀伤性武器,射箭!
这些人还救了明通的命,把明换从山匪刀下踹了出去。
“都没事了,多亏了你们啦!”
明通娘李婆子已经拉着救了儿子的小伙聊上了,“你叫个啥名儿?你救了明通,我就一个儿,等到地方安顿下来,我给你立个长生排位,天天给你烧香,给你八辈祖宗都供上。”
宁站嘿嘿傻笑,“还供八辈祖宗哩,大娘真会开玩笑。”
“没开玩笑,真真哩!”李老太把心口拍的咣咣响。
“我叫宁站,我们这这些人,八成都姓宁,咋说嗳,都是宁远城出来的,爹娘都是死在战乱里,也不知道姓啥,叫啥,就跟着城一个姓,带头那个?那个是宁忠。”
李老太就可怜上小伙了,“没事儿,以后奶疼你,当亲儿疼你。”
这是啥辈分?宁站看着李老太傻笑。
宁忠一帮人彻底融入了方家村的队伍中,有干粮,不中,吃老虎肉,尝尝,好吃不?
牛老太正跟宁忠聊的火热,方明远知道媳妇跟孩子们都回那个空间家里了,过来看着牛老太。
“说啥咧?”
“说董老爷是个能人,一辈子攒东西,都让咱们给祸祸了。”
宁忠看方明远的眼神充满了敬佩,这样一个人,村里唯一的秀才,为了救村民,拿出媳妇的传家宝,当然也是人家媳妇够大气,敞亮。
都说读书人虚伪,不仗义,在方秀才身上一点没有。
他不懂打仗,却把村里人编队,带着三百多口老老小小,愣是走到这里没死一个人。是个值得敬佩,可交心的朋友。
“你媳妇还睡着呐?”牛老太四下看了看,谁也不行打扰她四儿媳妇睡觉。
“心疼孩子,搂着小妞歪着呢!”
牛老太就想去前面看看,方明远给按住了,“你别去了,心疼闺女跟着受罪,正难受咧!”
牛老太想想,去后面安排两个儿媳妇,让她们招呼孩子们,不行欺负小妞。
宋婆子听了,拉着儿孙一通安排,人家能不能在城里待着,不跟咱出来逃命?人家大小姐,小小姐,一路上吃了多少苦?以后谁欺负小妞,奶给他扔山窝里去。
宋婆子三个儿子,就是海、江、湖三兄弟,孙子,孙女也多,不叮嘱到了,淘气小子欺负人家咋办?
孩子们纷纷保证,不会欺负小妞妹妹,因为小妞妹妹偷偷给他们喝水,还给她们喝过蜜水。
方明远和宁忠跟在胡老太马车后走,自从遇上山匪,胡老太的马车就成了头车。
“我娶的是富家小姐,人家没让我倒插门,就说生两个儿子,过继一个续香火。我是占了岳父大便宜啦!”
这种吃软饭的话,你咋有脸说的理直气壮?宁忠干咳一声,也是,人家不吃软饭也是有本事的人。
“儿子不儿子的就算了,这会儿也没法生。就是我那闺女啊!我就寻思,等安顿下来,咋也给她补回来,本来就瘦,就跟你说,我的闺女没那乱七八糟的规矩,人家啥规矩我不管,不能拘束我闺女。”方明远不知道该咋补偿闺女好,古代啥条件呐!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挣钱,让闺女在古代礼教下不受拘束。
本来闺女陪着他,都不能进那个空间,现在闺女能进去了,糟心的地方还给孩子限时,咋地,我都不重男轻女,你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空间,还歧视我闺女了?
不说闺女了,说起了就心疼,走路无聊扯闲篇呗!
“那阵没水,我热的跟烤炉上的羊肉串一样,撒了孜然辣椒就能上桌了。”石灰滩上洗过以后,方明远就换上了书生长衫,现在这身儿一样酸臭、骚的熏死人。
“羊肉串?孜然,辣椒?”宁忠没吃过。
“没吃过?不要紧,回头我给你做,你不知道,我烤羊肉串手艺好的很。”方明远吧唧着嘴,老虎肉吃两顿就没了,馋肉啊!
赵婶盘腿坐在车上调戏小伙子呢!
“小梆子呐!你这过了年都二十啦!还不成亲,你想啥咧?跟奶说说,你想要个啥样咧?放心,放心,奶给你挑好咧,能干活,能下地,做饭还得好吃,能中不?”
宁梆红着脸,“奶,我稀罕胖姑娘。”
赵婶回头看了一眼,很遗憾,村里的闺女,以前就算是胖妮儿,这一路也走掉膘了。
“那中,奶给你瞅屁股大咧!你住哪?安顿下来奶给你找媳妇,回来好跟人说。”
“乐平城买了个小院,不大,院里有口井,打水方便。”宁梆就想,要说只三间正房,两间偏房,是不是太小了,人家不能跟我啊!
他想的是公主府里的丫鬟,他这样的够不着,主子给下人配婚,手指头扒拉一圈,他这种驸马爷三叔府上的亲卫也挨不上边。
赵婶一拍大腿,“城里有房子......”
咣当一声,后面的话吓的噎回去了。
叮铃咣当一通响,王老太拍着大腿喊:“快,咱们警戒,警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