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青起了个大早,准备开张的事。
刚收拾好没多久,林家的下人就提着食盒来了,给他送早食。 林空青迅速垫了肚子,刚吃完没多久,杜康就带着人来了。
还带来了新做的匾额。
林空青守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林氏医馆”的匾额被取下来,换成了裹着红布的新匾额,心中不由有些伤感。
不过,看着那鲜艳的红布,他很快又激动起来。
杜康将摘下来的匾额递给他,又亲自检查了一番,确定新的匾额挂好之后,就催促林空青:“这块旧匾,是现在给你家里送去,还是先收到后头?公子稍后就要过来,开张的事可不能耽搁。” 林空青想了想说道:“那就先收到后头,等会儿有空了我再让人送回去。”
这块匾可是用了很多年的,承载了他们林家多年的心血在里头,不能轻易损毁了,得好生收着。
杜康没意见,又见他受得跟棺材板儿似的,干脆帮他把匾额送到了后头库房里收着。
果然没过多久,傅元蓁就来了。
她依旧是男装打扮,戴着幕离和面纱。 杜康看见她,立刻走了过去,抱拳行礼。
因为是在外头,下跪什么的就没必要了,太过惹眼。
傅元蓁本身也不喜欢总让人下跪。
杜康看了看天色,向傅元蓁请示:“公子,吉时快到了,现在开张吗?”
“嗯。”傅元蓁淡淡说道,“马车上有一筐生姜,等会儿在门口支个炉子,熬一锅姜汤,免费发放,每人一碗。” “行。”
杜康亲自去拿了生姜,看到筐子里块头肥大,姜味浓郁的生姜,他惊了一下,然后才故作平静地安排人送到后头,清洗干净后,准备熬煮姜汤。
他自己则请傅元蓁亲自揭了红布。
从此,济世堂就算是开张了。
傅元蓁看了眼匾额,还算满意。 虽然是赶工出来的,雕刻得却很不错,“济世堂”三个字龙飞凤舞,霸气凛然,看着就让人心情澎湃。
杜康本想请舞狮队伍来表演,再放两串鞭炮的。
傅元蓁没答应。
觉得舞狮的太吵,鞭炮又污染空气。
所以济世堂开张十分冷清,好一会儿都没病人来。
简直门可罗雀。
林空青本来满怀期待,谁知道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
他渐渐失落起来,还有些自责:“玉公子,医馆被打压已久,今日怕是不会来病人。”
傅元蓁却很淡定。
不仅丝毫不慌,还捧了本书,悠悠哉哉地看着:“急什么,等会儿就有人来了。”
林空青却不敢抱太大希望,甚至怀疑傅元蓁是个不通世故的小公子,虽然医术过人,却尚未受过社会的毒打。
只是他没敢反驳什么。
反而开始琢磨,若是实在没有病人,要不要找亲戚朋友前来客串一番。
就在他暗暗打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听见傅元蓁问道:“我记得,你家惹了仇敌,因为他们打压,医馆才没了生意?”
林空青咬牙:“是。”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仇恨,再次翻滚了出来。
只要一想到父亲和大哥受的罪,林空青便恨不得宰了赵远志三人。
不过他想不明白,这位玉公子为何突然问这个。
猜测了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问:“玉公子可是担心他们?”
傅元蓁淡淡说道:“我是想提醒你准备,很快就会有病人了。”
林空青不解:“这是为何?”
林家有仇敌,跟济世堂有病人,有什么关系?
他不解地看向傅元蓁,正犹豫着想问清楚,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嚎啕大哭。
听见那哭声,林空青瞬间打了个激灵,混沌的脑子本能地反应过来:有病人了!
他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林氏医馆,看过了不知道多少人间疾苦。
像是这种嚎啕大哭的,大多是病人已经很不好,需要抢救,而且未必能抢救得过来的。
果然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大哭着跑了进来。
刚一进门就跪下了,嘴里哭着喊:“大夫,救救我女儿吧,她快没命了啊!”
她一路哭喊着过来,惹得附近的人都好奇地跑了过来瞧热闹,这会儿都在门口看着。
林空青一看不好,连忙走过去想要扶她起来,刚伸出手,却又想到男女有别,连忙缩了手:“这位嫂嫂快快请起,我们也好尽快救你女儿。”
说话间,他朝女子怀中的小女孩儿看去,却见她的脸上有着偌大一块烫伤,如今已是血肉模糊!
林空青吓了一跳,好在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倒没惊叫出来。
只是觉得异常心惊:这孩子脸上的烫伤实在太严重了!
这样的伤势,她这小脸定是保不住的。
恰在这时,傅元蓁走了过来。
她看到小女孩脸上的烫伤,同样吓得不轻,果断说道:“把孩子给我,她的伤需要立刻处理!”
她的语气果决,莫名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女子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本能地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了她。
傅元蓁接到后,立刻带着孩子去了后面的“手术室”。
女子眼看她要带走孩子,瞬间急了:“等等!你要带我女儿去哪儿?”
“我要带她去处理伤势,你且在外面等着,喝碗姜汤暖暖身子。”
女人身上的衣着十分朴素,甚至还打了补丁,显然日子过得很拮据。
傅元蓁见她穿得单薄,双手都已经冻得红肿开裂,便知道她的日子很不好过。
她说完就带着孩子进了“手术室”,让同样女扮男装的冰糖守在门口。
然后麻利地给孩子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处理的时候,她听见外头闹闹哄哄的声音,显然又来了不少病人。
敷衍着嘲讽地勾了勾唇,并不在意。
她有的是挣钱的法子,这济世堂便是不挣银子,光赚取的功德,也足够了。
不过,她可从来不喜欢当冤大头,更没做过亏本的买卖!
处理好小女孩的伤后,她又给这孩子把了个脉,发现她身体也虚得很,怕是没少饿肚子。
傅元蓁摇了摇头,迅速进入空间,调制了两大罐子冻疮膏,分装了一小罐,带着出了空间,将小女孩抱了出去。
不想刚出了房间,就听见有人气势汹汹地吼道:“我不管!你必须治好我爹!不然我跟你没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