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茶杯,沉默不语,捏捏额角,似乎很是苦恼。
她笑了笑,眼里更显冰冷,起身说道:“你若不说,我去找师尊的好师妹。”说罢准备离开,却被拉回了位置。 凌安风没有看旁边的人,挑了些不重要的说,慢慢地说道:“你兄长失踪那次,我正好旧疾发作,陷入昏迷,人事不省,因此,才会让那些人得逞。旧疾是以前就有的,以前是一百年才发作一次,近几年有些频繁,只是有些疼痛,无碍。”
她像是傻子吗?没什么大事,那女的会千里迢迢从其他大陆飞来?想到这,玉瑶按下想暴打对方的右手,赶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好一点。
玉瑶见问不出什么,只得按下此事,只是冷哼一声便离开。
三日后,玉瑶便找回了玲珑儿的荷包,询问了方法,知道后直呼太烧银子了。
她悄悄地在师尊房门和窗户设了灵力极低的触灵阵,只要接近,她便会得知。 又过两日,她正在房里打坐,便得知师尊从窗户离开,赶紧睁开眼睛跟上。她遥遥看着远处一道白影,又见一道白影跟着前方师尊,赶紧飞身而去。
玉瑶见前方白影越飞越僻静,已经到了一处广袤的森林,惊得鸟儿四处飞散。
一个时辰后,前方两人已经下落,玉瑶远远跟着,给自己连下了几个隐灵阵,才悄悄地靠近。地上全是枯叶,她不敢踩地,只得消耗灵力悬在虚空。
找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慢慢停了下来,听到两人在谈话,连忙竖起耳朵。
“安风,我帮你吧。” “你走”
“我帮了,你自然会走。”
“滚!”
玉瑶从未听师尊如此暴怒过,心下一惊,更是凝神倾听。
舞青灵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声音带着恼怒地说道:“你以为等得到她吗?你若是再这样压制修为,终有一天会爆体而亡。” “不需要你管。”声音暗含几分痛苦。
“呵,你体内的魔力还没清除吧,为了他,仙也不升,人也做不得。再过几十年,你就会入魔。而她呢,说不定会升仙,早就忘了你,甚至不愿承认你是她师尊。你这般为她,她若是知道……。”
“够了!”
玉瑶已经惊在原地,甚至无法思考,师尊为了她竟然放弃升仙?甚至可能入魔?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类似茫然的表情,只有一颗心在砰砰跳,又听见舞青灵的话。
“只此一次,我帮了你,以后你便不再受魔气之苦。” 玉瑶没听见师尊的回答,只有呜呜咽咽的声音,连忙望去,顿时怒得目眦欲裂,只见师尊倒在地上,嘴唇溢出鲜血,紧握衣袖,那不要脸的女人正扒师尊的衣服。
她顾不得隐藏,连忙拿出念剑一道灵气挥去,分开了两人,又收剑飞去,双手打横抱起师尊飞身离去。她听到后面有破空声出现,顾不得,单手搂住师尊,掏出一张万里符,连续催动两次,才落在了一处密林里。
没忍住,哇地一口血喷了出来,喷在了师尊衣服上。那女人,竟背后偷袭,如此狠毒,五脏六腑正被灼烧,显然她的灵力有问题。
玉瑶不理会,连忙抱起师尊,握上他的脉搏,灵力乱出,魔力正大肆破坏他的五脏六腑,还有一股气,却不知道是什么,十分的阴冷。
她看着怀里的师尊,眼睛看着她,一片赤红,脸上豆大的汗珠落下,脸上白的像纸,紧咬的嘴唇乌黑,浑身哆嗦的厉害,时不时会有黑气冒出体内。
她也顾不得,从玉镯拿出所有的灵丹,选了几颗喂他吞了下去,他身上黑气一顿,然后猛地出现更多,师尊发出更加痛苦的低吼,嘴角吐出一股一股的黑血。
“师尊,师尊,你快告诉我,怎么救你啊?师尊”玉瑶手忙脚乱,六神无主地看着他,心里出现极大的恐慌。
她看着师尊这副模样,只恨自己一点都没有办法,只得紧紧抱住对方,擦掉他嘴边的血迹。
怀里的人抽动不已,动作极大,突然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疼痛瞬间袭来,玉瑶放任他紧紧咬着手臂。
鲜血从胳膊和嘴角流了下来,滴在他的眉间,像是一朵妖艳的血莲,与他眼里的红色相称,整个人无比邪厉。
玉瑶一直紧紧抱着师尊,即使手臂上的鲜血汩汩下流,五脏六腑无比灼热痛苦,她只是坐抱着对方,时不时擦师尊的汗水。
心里却在回想那女人的话,师尊为了她,甚至可能入魔,自己的修为太低了,离师尊太远了。她如果是好人的话,应该放手让他离开,让他飞升,远离痛苦,不再压抑自己。
可她真的无法忍受他永久的离开,离开的四年,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师尊,就感觉无法呼吸,心脏被人紧紧抓着,痛苦不堪。
她低头细细描绘他的眉眼,自己好不容易得到天上的月亮,不可能放他走。
她会更加努力修炼,她会在师尊每次发作时陪她,她会听话的,二十年后,若她还是无法和师尊飞身,那就放手吧。
二十年,贪心的二十年。
她闭上眼,虔诚地吻上师尊的额头,只是感觉很软,睁开眼,看着师尊紧闭的双眼,竟发现自己亲的是他的唇。
玉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的眼睛紧闭,明显昏迷过去了,可他不是咬着自己的手臂吗?难道她出现错觉了?
玉瑶连忙后退,看着师尊的嘴唇上还有鲜血,脑袋炸裂,头皮发麻。赶紧擦干净她唇上的血迹,把师尊轻轻放在地上,绝对不能让师尊知道,双手给两人掐了清洁术,整理衣服,才挨着他坐下。
听到师尊的声音,玉瑶赶紧收拾心情,压下心里的恐慌,表情严肃,眼睛盯着远处的白云。
凌安风看她这副模样,眼睛闪了闪,虚弱地喊了一声。见她看着自己,他挣扎着起来,手臂使不上劲,又倒了一下。
玉瑶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腰,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慢慢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玉瑶看着他虚弱地样子,放下心中的忐忑,担忧地问:“师尊,你可以走吗?”
“为师可以。”
最后还是需要扶着他的腰回了客舍,只是一路上,玉瑶的脸越来越红,最后红的像要滴血。
凌安风躺在床上,起身半坐,对玉瑶轻声说:“手臂伸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