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全然无所谓,还大言不惭地要求“功过相抵”,这般言论让叶犹欢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叶犹欢又将“沈腾污蔑沈天杀害沈德荣”的事情,拿出来当众对峙。 沈腾用昏迷的沈木做挡箭牌,想要将事情搪塞掉,但叶犹欢不依。
叶犹欢面对沈腾的“证据”,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他对着门外扬声一句:“带人!”
于是,两个男人并排走进祠堂。
一个是没有死成的沈天,而另外一个,则是个中等身材,皂纱遮面的男人。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个遮面男人的身上,但在祠堂并不通亮的灯光下,任谁也未能辨认得出此人是谁。
叶犹欢面向沈腾,极为严肃地说道:“我了解到的事实,与你所说完全相反。”
“据我所知,是你安排沈木刺杀沈德荣,并绑了沈天,逼迫沈木对自己的亲哥下手。”
叶犹欢目光坚定,沈腾听到这些,心中一颤,但表情依旧镇定。
因为他认为,只要沈木永远醒不来,就算叶犹欢说的是事实,又能如何?死不认账就可以万事大吉。 沈腾顿了一会,吐出两字:“荒谬!”
叶犹欢冷笑一声,便转过身,对着遮面的男人说道:“我想事实真相,还是您自己来说吧。”
遮面的男人听了叶犹欢的话,微微点头,抬手握住帽沿,将帷帽轻轻摘下。
帽子摘下来的一刻,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震惊的程度空前绝后。
“老……老三!”最先发声的是沈万三,几天来的悲愤,在男人拿下帽子的一刻,瞬间转变成惊喜,他眼神颤动,脸上难掩激动。 没错,露出庐山真面目的不是别人,正是始终都隐藏在暗处的沈德荣。
“大哥!”沈德荣的激动并不比沈万三的程度轻。
因为通过这件事,他终于看清了沈家的每个人。当他知道自己的大哥沈万三对自己的情义如此深厚的时候,他觉得人生都变得更加有意义了。这段兄弟情义,没有辜负自己大半生的辛勤付出,这是对他最为重要的肯定。
此时,脸色最为难看的,就是沈腾和他身后的沈关里兄弟了。
沈腾看着沈德荣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恨不得抽出刀子,直接囊死处于昏迷之中的沈木。 叶犹欢始终观察着沈腾的变化,一种很久都不曾有过的爽感跃然而起。
“沈大少爷,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啊。”叶犹欢饶有兴致,故意提醒。
沈腾满目恨意,沉默不语。
“沈三爷,那您就给大家说说事情的真相吧。”
沈德荣闻声上前一步,将心中早就合计过不知多少遍的话一一道来。
“十年前,我接手了西一坊。”
“大家都知道,西一坊紧邻流茂大道,是整个风流城,乃至整个景国,甚至整个北方,最为繁华的街道。”
“其实,我是不愿意接手的,但是大哥一再做我的工作,我才接下了这块‘烫手的山芋’。”
说到这里,沈德荣转向沈万三,解释道:“大哥,我说这是‘烫手的山芋’,你不要介意。因为像西一坊这样的地理位置,经营好了是‘理所应当’,经营不好,便是‘玩忽职守’。这是一个难度很大,却又捞不到好的里坊。”
“但其实,艰难和辛苦都是其次的,最为‘烫手’的,还是它紧邻沈腾管辖的地界。”
“五年前,轩文病死,云翔失踪,城西相继出事。那个时候,是小木先意识到,我们德荣家也会有危险。”
沈德荣说罢,看向躺在担架上的沈木,心中一阵绞痛,但是大局当前,他仍旧忍住了悲痛,继续着这个话题。
“起初我还觉得这孩子想多了,还因为他小小年纪,便这般不相信人性,惩罚他、排挤他。”
“但是没过多久,沈腾便开始把手伸向了我们西一坊。”
“威逼利诱、搅乱治安,给我的管理带来了很大阻碍,可我也都顶下来了。”
“但小木这孩子心思很重,他借着我排挤他的机会,去靠近了沈腾。”
“有了小木的‘背叛’,沈腾对于我西一坊的‘小动作’越来越少了,但却开始计划杀掉我。”
“直到几天前,小木找到我,跟我详谈了一次,我才知道小木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他将沈腾杀掉我的计划,全盘告诉了我,并帮我想好了偷梁换柱的方法,让我脱逃。”
“其实那晚,死掉的那个人,是小木寻找了很久的一个死刑犯,身材脸型都跟我很像,用了易容术来顶替我。”
“所以才让我成功脱逃,但我没想到……”
沈德荣说到这里,眼眶湿润了,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沈木难掩悲伤:“没想到却害了小木……”
沈德荣抹起泪来,沈天从后面上来,扶着父亲的背,同样泪目道:“爹,是我害了小木……”
叶犹欢见状,便接着沈德荣的话,继续道:“沈三爷去世那天的堂会结束后,沈木便带着沈三爷到客栈找我。”
“沈木知道我和沈大公子不太对付,所以请求我保护沈三爷,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
“所以我才会在沈腾绑架沈天时及时赶到,把沈天营救下来。这一切,并非是我勾结沈会长,我想发生的这些事情,沈会长也是刚刚得知吧?”
沈万三闻言点头,愁云紧锁,心里还在整理着这其中的关系。
叶犹欢转向沈腾,不客气地问道:“沈大公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哼!”沈腾还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态度,说道:“这些都是你、三叔和沈天,单方面的言辞罢了!你们想要联合起来扳倒我,还需点真凭实据。小天现在伤成这个样子,你们当然可以随便捏造。”
“你怎么如此厚颜无耻?!”沈天看到沈腾的嘴脸,愤怒无比,抡起胳膊就朝沈腾招呼过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