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先生深知此时军情局淞沪情报站,在沦陷区被日伪特务组织大肆疯狂清洗,整个组织遭到空前破坏。
至于逃过日伪特务组织大肆搜捕,侥幸活下来的军情局特工是否可靠,他不得而知。 为了他和身边两名高级特工的生命安全,毛先生决定不与军情局淞沪站联系,启动撤出淞沪时,秘密安排潜伏下来保持沉默的特工。
经过紧急启动,毛先生命令潜伏在万国饭店协理朱逢时,约定下午三点二十在威海卫大街宏曼丽咖啡厅见面。
朱逢时接到秘密情报,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军情局的二号人物毛先生,会冒险潜入淞沪,难道淞沪发生了重大事件,必须由毛先生亲自来处理?
下午三点五分,朱逢时开车来到威海卫大街,停在离宏曼丽咖啡厅二十几米远的一家照相馆门口,下车步行接近宏曼丽咖啡厅。
快接近咖啡厅时,朱逢时为了安全,装作路人穿过宏曼丽咖啡厅,当他走出十几步没发现有什么可疑,这才返回身走进咖啡厅。 咖啡厅此时荡漾着暖意的西洋乐曲,灯光幽暗,人影绰绰,给人一种玄幻的感觉。
喝咖啡的客人并不多,从他们模糊的表情看来,一个个悠然自得,边喝咖啡边低声聊天。
朱逢时看到约定靠近西北角的一张桌子跟前,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不仅慢慢走过去,在邻近的一张桌子跟前坐下,对跟过来的侍应生说道:
“一杯拿铁清咖,一碟荷兰脆皮豆,再上一杯酸梅汁。”
坐在一边桌子跟前喝咖啡的客人,招手就要离开的侍应生低声说道:“请再给我来一杯雪梨汁、一杯澳洲酸乳。” 朱逢时听临近桌子跟前的客人,发出暗号,等侍应生离开侧头低声问道:“先生,请问可以将您手里的《申报》,借给我看看吗?”
“可以,今天《申报》头版头条版面有些乱,不知是编辑大意还是故意而为,看起来叫人感觉不是那么清爽。”
“是吗?我倒想看一下,到底有什么不妥。”
朱逢时说着接过那位先生递给他的报纸,看了几眼回应道:“先生果真高见,这头版头条实在叫人看的不舒服,不知先生是否有兴趣探讨一下?”
“既然这位先生有雅兴,不妨坐过来咱们共同探讨。” 朱逢时马上同意的拿着报纸,跟那位先生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两人稍作寒暄,便进入低声交流。
“你是泥鳅?”那位客人极为谨慎的看着朱逢时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先生这次突然来到淞沪有何贵干,要是朱某能替您效劳,将荣幸之至。”朱逢时这是自淞沪沦陷一年多,第一次被唤醒。
他作为一名潜伏静默的高级特工突然被唤醒,深知眼前这位先生的身份一定极高,一般的特工还没有资格唤醒他。
但在幽暗的灯光下,他对这位先生的面相看的不甚清晰,所以不敢确认是否认识这个唤醒他的人,到底是哪方面的人物。 “泥鳅,我是老家的二号毛先生,这次我亲自来淞沪唤醒你,主要是调查两件事,一是淞沪站的现状,二是了解特高课侦缉处刑侦科科长云上峰的情况。”
朱逢时看着坐在跟前这位自称是‘老家二号毛先生’,不仅惊诧的差点喊出声来。
他控制住心中的惊恐低声说道:“毛先生,您冒险潜入白色恐怖的淞沪,难道就为落实这两件事?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详细向您汇报,请您完成调查尽快离开,这里太危险。”
“现在个人安危已经不足为惜,希望你能实事求是的将我想调查的这两件事,说的越详细越好。”
朱逢时快速调整自己的思路,开始将毛先生提出的这两件事,尽量说的非常详细,以免这位‘老家二号毛先生’,为了进一步落实继续冒险逗留在淞沪。
一旦毛先生遭到不测,他朱逢时的活路也算走到头了。
自从淞沪沦陷,军情局淞沪站提前转入地下进行抗日活动,由于日伪特务组织的疯狂捕杀,淞沪站下面的各联络点不是被捣毁,就是遭到围捕死伤惨重。
被逮捕的军情局特工,能经受住日伪特务组织酷刑折磨的没有几个,有的整个联络点全部叛变。
由于淞沪站特工接二连三的叛变投敌,处于地下活动的淞沪站各级组织,在一年之内被日伪组织清洗的所剩无几。
哪怕侥幸活下来的这些特工,一个个也都失去斗志,不是潜伏不动以防暴露被捕,就是主动投靠日伪特务组织。
毛先生听完朱逢时,根据掌握军情局淞沪站组织的情况汇报,虽然早就获悉这个消息,但却没想到军情局淞沪站会遭到如此惨重的巨大损失。
他不禁低声哀叹道:“淞沪站已经失去在敌人后方的战斗作用,当今之际必须马上补充调派强有力的特工人员,重新组建淞沪站,不然我们就会失去这个大城市的阵地。”
朱逢时看毛先生情绪低落,哀叹不已,不禁低声劝慰道:“毛先生,最近在淞沪出现一支非常活跃的抗日力量,不时的对那些死心塌地,投靠日伪组织的叛徒汉奸实施追杀,吓得那些叛徒汉奸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泥鳅,你可知道这支神秘的抗日组织,是什么性质的吗?他们有多少人,主要负责人是谁?”
“毛先生,根据所获取情报,以及市面上传播消息,领导这支抗日力量的头儿是军情局的雷云峰,这人手段狠辣,只要被他除掉的叛徒汉奸,大部分都死在他的三连击上。”
“三连击是什么手段?”毛先生虽然在陪都听说过,但不甚详细,不仅看着朱逢时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传说这个雷云峰只要抓捕到日伪特务、叛徒汉奸在审讯时,采取的手段就是三连击,经历过三连击的恶人,最长活三两天,最短就是个把小时,甚至时间会更短。”
“泥鳅,你对前几天,登载在《申报》头版头条新闻图片报道上的那个云上峰,有什么看法?”
“云上峰?这个人的身份非常神秘,听说他得到淞沪日军特高课课长久野俊男将军赏识,从一个失忆人被重用为特高课侦缉处刑侦科科长,可见这个人的背景有多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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