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中的爹一向是清冷高高在上,就像是不染尘埃的谪仙一般,怎么会做出这么粗暴的动作?
假宁永川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那人神色漠然清冷地看着他,仅仅这般却让他感觉到堕入地狱般的寒冷。 太可怕了。
假宁永川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喉咙,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说道:“你、你别过来。”
宁永川淡然清冷地站在那儿,优雅的好像从天而降的谪仙。
“把他阉了吧。”宁永川偏头看向安满月,温柔地说道。
温和的宁永川十分具有欺骗性,若是只看他的脸,会让人觉得他是个和善的人,加上他出色的外表,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 假宁永川听到这话,嘴唇微微颤抖着,难以置信地望着宁永川,又看了眼安满月,这夫妻两一个比一个狠,偏偏还要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好,等会儿我动手,我保证不会瞬间就能切掉,不会让他疼太久。”安满月笑眯眯地说道,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宁家众人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
“不用。”宁永川否决了安满月说的话,抬脚朝着假宁永川走去。
假宁永川一脸慌乱地看着宁永川,跌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宁永川抬起脚准确无误地踩在了假宁永川的某一处上,吓得假宁永川眼泪都流出来了。
“求求你。”假宁永川泪流满面地看着宁永川,被宁永川身上强大的威亚吓得动弹不得,“别……啊!”
假宁永川痛苦地嚎叫声传遍整个院子。
宁永川觉得自己的名声受损了,直接将假宁永川绑着放到院门口,直接让下人将假宁永川的所作所为的宣扬出去。
宁永川这么做原本担心会损害安满月的名声,哪想到附近邻居早就知道安满月跟假宁永川闹不和的事情,一致认为安满月和宁永川是真爱,不然怎么能凭借感觉认出那个不是自个真正的男人? 最后官府那边来人了,假宁永川被带到了官府,官府那边便将假宁永川在怡红院的沟搭牡丹姑娘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怡红院。
牡丹姑娘听下人说一直给她写诗的人是个冒牌的宁永川,气得当场昏过去,醒来后便发烧了,眼睛都哭红了。
牡丹姑娘这一生病,院里的头牌直接换了人,她已经过气了。
假宁永川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安满月到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一如既往。 然而,李氏坐不住了。
李氏想破脑门也没想出来娘是怎么认出那个爹是假的,她便将这事儿给自个男人说了。
宁泽仁腿好了不少,这会儿已经能随意动弹了,这段时间一直饱受李氏的蹉跎,人倒是想明白了不少。
他就算再怎么折腾,也就李氏能够一边嫌弃他一边照顾他了,要是旁人,说不定就把他娘撵出门了,再说了,他和李氏还有两个孩子,李氏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对他太过分。
宁泽仁没想到自己会有靠女人的一天,他虽然断了腿行动不便,但是家里的事情他全都知道。
娘进赌坊随随便便就能赚个上万两银子。
娘现在还是医馆的坐诊大夫,带着老三去学医。
就在宁泽仁心不在焉的时候,他媳妇李氏又跑进来了。
李氏噼里啪啦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才看向宁泽仁,好奇地问道:“你说咱娘是怎么看出来那个是假爹的?”
宁泽仁听到李氏那么说,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怎么不去问咱娘?”
李氏坐到床边,以前她供着敬着宁泽仁,将宁泽仁当成自己的天,但是现在她觉得两个人就是平等的状态。
“呵呵,我现在可不敢随随便便跟咱娘说话,”李氏白了宁泽仁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咱娘现在在我心里头就跟咱爹一样,就是高高在上的。”
宁泽仁淡淡的说道:“我琢磨着咱娘在看到那个人第一眼就认出了,所以当天晚上直接把他打了。”
“估计是,我记得从那晚开始,娘就睡在了书房。”李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目光在宁泽仁脸上打了个转,“我要是有娘一分聪明,能随随便便在赌坊赚个几十两银子就好了。”
“你不输钱就不错了。”宁泽仁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氏伸手就冲着宁泽仁的胳膊打了一下,说道,“你要是咱爹那样的,我肯定拼了命学咱娘,行了,咱两就八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宁泽仁默默地说道:“我是个读书人。”
“秀才都没中,算什么读书人!”李氏眼里的嫌弃再明显不过了,瘪着嘴,“你比咱爹差远了,还天天在这里瞎说,你之前不还说你考上秀才就不错了嘛!”
宁泽仁: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李氏怼完宁泽仁后,觉得心情愉悦,总有一个人跟她一样差劲,顿时觉得受到了安慰。
苏婉儿前两日去外地了,回来听说假宁永川的事情,整张脸都黑了,眉心紧拧着,怒气冲冲地将桌上所有的东西扫到地上。
“太过分了!”苏婉儿想到安满月那天在她面前演戏,就觉得恶心,恨不得将安满月千刀万剐,“安满月,你能的很!”
……
“阿嚏。”安满月打了个喷嚏,抬手摸了摸鼻子。
“感冒了,要不要吃点药?”宁永川这会儿来医馆接安满月回家,担心的问道。
安满月摇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打了个喷嚏而已。”
两个人刚回到家,屁一股还没坐稳,下人来报,说是年氏来了。
“快请进来。”安满月吩咐下人后,偏头看向宁永川,说道,“难道是为了顾家的事儿?”
“应该不是,我已经跟顾兄说完了。”宁永川起身接着说道,“你们聊,我去书房了。”
宁永川前脚刚走,年氏后脚就进来了,泪眼汪汪地跑到安满月身边。
“嫂子,”年氏委屈地挽着安满月的胳膊,撒娇道,“我都听顾兄说了。”
“什么?”安满月好奇地问道。
“是季家想对付我们。”年氏眼圈哄了,紧抿着嘴唇,委屈巴巴地说道,“可然儿怎么办,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安满月小心翼翼地问道:“翟修回家了没?”
年氏摇摇头,没有说话。
屋内陷入了安静,安满月见年氏还是很伤心的样子,开口安慰了几句。
“我白天给然儿下帖子,她没应。”即便是年氏这种反应比较迟钝的人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她跟季然儿好友,打小就在一起,这么想着,年氏忽然间想到一件事儿。
“嫂子,”年氏坐直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满月,说道,“我忽然间想起一件事儿,咱们之前给然儿看病的时候,她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话?”安满月不解的问道。
年氏眉头微蹙着,似乎在回忆那天的情形,说道:“她说她跟孩子都是棋子,永远逃不掉的,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想活着。”
“棋子?”安满月眉头微蹙,说道,“该不会是季家控制翟修的手段吧。”
真相总是让人难以接受。
年氏在安满月这儿得到了一点安慰,决定跟男人回去找翟修,似乎翟修就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
年氏是得到了安慰,但是却留给了安满月一颗炸弹。
“嫂子,相公的人在京城看到了宁家大哥和宁家大嫂。”
如果说有人跟宁永年长得像很正常,但是要有一个人跟方氏长得像,而且又是夫妻,这个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年氏走后,安满月就将这事儿跟宁永川说了。
“我听说了,”宁永川脸上少有的严肃,低声说道,“如果他还活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那他们还活着,为什么将孩子全都交给宁永川?”安满月有点迷糊了,当父母当成这个样子吗,“当初是你下的葬,衣冠冢?”
“是,”宁永川抬眼看向安满月,叹了口气,说道,“他们穿的是匈奴人的衣服。”
安满月坐在原地,她抬眼看向宁永川,好奇地问道:“宁永川爹娘是大杨村的人?”
“宁家就是大杨村的人,不过宁家一向一脉单传,到了宁永年这一辈,才有了两个。”宁永川知道安满月在想什么,说道,“大嫂是匈奴人,这是唯一的解释。”
当初宁永年明明是个普通人,却能在府城置办不少家业,最后被人灭口(落荒而逃),这一切都说明一件事情,方氏不是普通人。
“那你要现在去京城找他们吗?”安满月抬眼看向宁永川,好奇地问道。
“不去。”宁永川现在知道当初源头是方氏,倒是平静下来了,“我又不是原身,当冤大头的又不是我,再说了,我想调查那件事情,主要是担心我们会有危险。”
宁永川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看来我们没有危险,那就算了,不用管那么多。”
安满月赞同地点点头,不过她很快就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估计我又给自己拉仇恨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