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望着三里之外的交口说道:“知幸山涧险地战马的优势已经没了,这交口登山极难。大军想要通过只有走山间小路,可这也是埋伏的最佳之地。纵马而行一旦南楚设下伏兵这三千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林帅也未必会走这条路。”
傍晚的气候大变,一个时辰前蓝天白云。盯着交口山涧说道:“林忠无论会不会走交口,我们必须要夺下交口。长风军赌不起这个万一,不走交口长风军无论在何处最不怕的就是苦战。唯独这交口险要之地,一旦大军走入山谷四面夹击将无退路,所以赌不起只能将可能发生的一切都做到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一匹轻骑狂奔而来,翻身下马说道:“刘将军猜的没错,在交口一里之外南楚三万铁甲重骑蓄势待发。”
紧接着狼狈的将士翻身下马,说道:“交口两山之上都是伏兵,礌石滚木无数。”
林忠瞧着疲惫的将士问道:“没有发现你吧。”
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抬头看着主将低头不敢言语,刘知幸走上前将少年扶起道:“就算发现又如何,迟早的事。”转身看着林忠道:“给我一千人以及所有战马,一人三骑。”
眼神骤变盯着少年,知道他是要做什么。军中最好的兄弟,林忠说道:“刘知幸你是不是不将我当兄弟,再说三千将士谁怕死。若是怕死谁还在军中当值,神风营虽然是轻骑也不比重骑要弱,若是怕死兄弟们敢陪你玩命吗?” 三千将士看着与将军关系最贴近的少年,虽说只是第八营的一名校尉。其实对于轻骑神风营三千将士对这位少年将军都熟悉,如果不是年纪不大资历尚浅掌管一营未尝不可。三千双眼睛盯着刘知幸,似乎再说同时长风军的袍泽。不曾有机会赶赴南楚战场,现在的他们不怕,只愿长风军袍泽回家。
少年望着三千双眼睛对着林忠说道:“都和我去那谁去夺下交口两山,就算我将三万重骑都杀光林帅带领这大军能渡过交口吗?林忠山路战马难行,登山阻止断路就只能交给你了。”
盯着刘知幸问道:“你是看不起兄弟我,你去夺山我面对三万重骑。”
万万没有想到刘知幸回头一拳砸晕林忠,对着三千战士说道:“家中有兄弟的没有妻子孩子的和我走。”
三千人竟然全部盯着少年将军,刘知幸紧握长枪说道:“这是命令。” 最终只有五百七十二人依旧挺身而出,刘知幸一笑翻身上马。看了一眼林忠说道:“我们走。”
其余两千多人盯着五百多位将士纵马而去,缓缓醒来的林忠已经不见刘知幸的身影。看着两千多名将士说道:“我们走,不要让兄弟们白白牺牲。”
交口对面林燮望着天空,一滴雨水落在脸颊。立即喊道:“全军集合。”
副将裴寂睡眼朦胧从马旁爬起,瞧着老将说道:“林帅怎么了。”
老将神情紧张不停的喊着,随着全军从睡梦中醒来。一支雄师处于混乱中,短短的时间发现没有敌袭才平静下来。此时小雨滴滴落向大地,看着裴寂说道:“下雨了,全军即刻出发穿过交口不可耽误。” 蒙蒙细雨的夜空下七万长风军缓缓而行,脚下松软的泥土隐隐出现水衣。临近交口林燮越发不安,朦胧的雨夜无法准确判断出是否存在埋伏。细雨不停的下,远方传来万马奔腾之势。七万大军纷纷提起手中长矛,裴寂问道:“大帅。”
林燮调转马头喊道:“后军作前军,迎战。”
大军等待决战的命令,林燮看着松软的山体说道:“裴将军带领五千人夺下占据交口,随时等待大军撤退。”
更来不及多说老将军纵马向着后方奔驰,裴寂恭敬喊道:“得令。”
一声令下五千将士向着交口纵马而行,进入交口不过百步礌石滚木从天而降。无数箭矢从山头飞来,随着雨滴散发这阴寒的光亮。一支南楚重骑在大雨中缓缓走入山谷,一名三十出头的将军手持重刀初露风头。死伤惨重的裴寂军队,想要退后后方已经传来惨烈的厮杀声。 顷刻而来的暴雨无可奈何,忽然发现山头礌石滚木越发稀少。射出的箭矢已然不是遍布整个山谷,望着对面将军。老将拔下胸口的箭矢,拔出长刀看着遍地尸骨喊道:“众将士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长风军嗷嗷作响,对方重骑却是发觉不对劲。连续三波箭雨五千长风军几乎全部身亡,整个山谷已经不适合战马奔腾。只需要一波箭矢这支长风军定然全部身亡。难道山头出现了问题,这些已经不是很重要。歼灭大梁长风军是南楚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战役,只要消灭长风军进入大梁已经指日可待。
随着裴寂冲锋南楚重骑马蹄声传开,前锋军三千骑兵奔腾。活下不到两千人的长风军在狭小的山谷中本就不占优势,经过礌石滚木无数箭矢的射杀伤势重者众多。裴寂何尝不清楚对方何止眼前骑兵,一旦骑兵作为先锋通过交口随后无数大军通过。两面夹击长风将会陷入死地,不知道山头发生了什么。这也是对己方有利的一面,这样的山头藏不下多少士兵,山谷碎石居多黄土经过落石挤压不断落下。
两军相遇裴寂长刀首先斩落一人,一路向前只要通过交口得到消息的陈庚援军抵达占据交口。长风军至少还有一息生存的希望,不知道的是南楚伏兵交口是多少。自从八日之前被南楚斩断通讯,身为大帅的林燮立刻撤军。经过三场战役损失惨重,粮草更是丢弃。现在看来林燮果断没有错误,一旦进入南楚腹地展开决战,断去后援的长风军怕是大败。十万儿郎葬送在南楚,他林燮将是千古罪人,再无颜面面对大梁子民。
山谷之中长风军厮杀声不断回应,裴寂长刀挥舞根本不知道刀下亡魂多少。全身七处刀伤浑然不知,一人一马从山的一头穿到另一头发现身边既然没有一人。只能听到一声声嘶喊,当回头望去遍地尸体两千与人目带凶狠之色盯着老将。裴寂面前出现数百人,身后更不知道有多少人等待。现在证明大帅的猜测无疑正确,长风军陷入死地。
望着前方南楚重骑,紧紧握着长刀嘶喊道:“长风军,杀。”
一人一骑向着南楚重骑冲锋,对面两位小将纵马而行。两杆长枪直直而来,裴寂大笑不已一柄长刀重重斩在一位小将胸前,强大的力道直接翻马落地。胸口深深的刀痕伤势可想而知,一杆长枪穿透老将胸膛。
老将带着微笑呜咽道:“陛下。”双眼凸出望着天空落下的雨滴,暴雨重重砸在眼珠上。
山头传来厮杀声,想要登山在大雨中已经不可能。后方一支骑兵闯入蓄势而发的大军之中,一人三骑。不到千人将近两千匹战马人人手持钢刀,一位白衣小将腰佩长剑手持银枪率先冲入南楚大军之中。
整齐的南楚大军怎样也想不到大梁还有兵力前来交口支援,纵横大梁南镜布兵几近十万之中。十万长风军远征大梁边防虚弱,这十万大军几乎动摇南楚国本。这次战役已然近乎国战,坐镇边防的陈庚根本无法抽调军队来交口。一旦调集对军整个南镜再无兵力可守,对于长风军是一个绝杀。
数万人对于不到千人的冲锋不在意,一支千人重骑展开冲锋。数万大军靠近交口,穿过山谷将对对面僵持十多年的长风形成包围圈。南楚大军纵马奔驰,数千人率先穿过山谷。
面对将近一倍的南楚重骑一杆银枪一往直前,不知道多少人死在枪下。一个回合之后五百七十二人只剩下不到三百人,战马的碰撞使得南楚重骑损失惨重。没有想到几百人的骑兵根本没有回头厮杀的样子,损失近半的南楚重骑调转马头刘知幸带领的三百骑兵一往直前根本不在乎死亡。向着山谷前行的数万重骑冲去,骑兵之中没有一位超过三十岁的将士在一位不足二十岁的少年带领下冲入南楚数万大军之中。
山头无法藏下多少伏兵,林忠带领两千余人爬上两面山头首先展开冲杀。面对没有准备的楚军,毫不犹豫无数箭矢从山顶射向山谷中楚军,深知山下刘知幸带领这神风营将士冲锋,稍有不慎将会全军覆没,容不得犹豫。
大雨之中睁不开的眼睛林忠已经无奈,交口另一方的厮杀是何其惨烈。知道刘知幸的猜对了,现在位居山头想要下山也无法阻止南楚大军穿过山谷。看着磅礴大雨山谷之中血气弥漫,立刻喊道:“掘土,将这山上所有木头全部扔下去。只要是东西甚至尸体都给我扔下去,将这座山头给老子翻了。”
七百多人一人只留下一柄长刀,山上所用东西全部抛下山谷。只剩下神风营袍泽尸骨,依旧不能抵挡南楚马蹄前行的步伐。至少是慢了许多,林忠愈发气愤。七百多人握着黄体继续往下扔,一块厚重的山体轰然倒塌。林忠的喊声已经来不及,足足有十几人随着山体坠下。
山体倒塌在大雨中山体崩塌,原本不宽敞的山谷犹如一块局势挡住去路。看着战刀十人便有四人断裂,其余六人刀刃卷曲。林忠望着疲惫的将士喊道:“累不累。”
穿着粗气的一种少年青年将士咬着牙喊道:“不累。”
“随我下山杀敌。”
刘知幸闯入南楚大军之中,一杆银枪只有几个动作。白甲银枪被大雨冲刷的发亮,在抵达山谷依旧在大军之中。望着南楚大军已经无法渡过山谷,笑着喊道:“杀。”
得到回应的不过几十人以,南楚大军被冲散的在渡过山谷受到极大的影响。在冲锋之中被南楚大军逼到污泥之中战马已然无法在前行,,翻身下马。看着身边五百七十二人活着的只有不到五十人,笑着说道:“我们就是援军,爬过去。”
早已经在乱军之中精疲力竭的战士大笑不止,四十多人翻山下马在污泥之中爬行。南楚大军大将被这群少年骑兵恨的咬牙,立即下令一波弓箭齐射。倒在土坡上将士临死面带笑容,站在巨石之上区区十三人。刘知幸抛去银枪,纵身一跳,其余十二人跟随而下。
爬起来刘知幸拔出长剑带领十二人狂奔向着穿过山谷的南楚重骑冲去,红色的太阳露出光芒。照在群山之上,在雨滴的反应下一副青山欲滴。山谷之中流动红色的血流,刘知幸白甲投映着红色,天是红色大地意识红色。一代老将倒在血泊之中,终不闭眼。
大雨之后泥泞的山谷最为要命,林忠知道区区山谷落石泥泞只能挡住一时。满身黄泥不知道走了几个时辰望着远方锦旗飘扬,其上写着长风二字。七百多人露出喜色,这一夜没有白费。没有刘知幸冲乱南楚大军,区区山头根本没有时间偷袭之后还能有机会掘土。
带领大军终于挡下南楚十万大军,带领两万万骑兵纵马而来。交口一夜大战心痛不已,想不到刘知幸林忠二人仅仅带领三千神风营居然做到现在地步。一声令下对未过山谷的南楚重骑展开厮杀,内心深处更是痛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