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立刻想到了那只“破天”小队,也只有鬼盟中人,才有这等精妙的易容之术吧。
那年还想最后确认一下,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他问:“陶公如何落到如此境地?”
陶谦虽然昏昏沉沉,但依然有一丝警觉,他反问:“二位是何人?可是我徐州公差?”
那年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我们来自北海,现在的陶公竟然将糜氏一家关押,我等是前来营救的。”
陶谦震惊了,他抬起昏花的眼睛,努力想看清那年的表情,但无奈这里实在是太黑了,他喃喃道:“此僚如此胆大妄为,徐州危矣!谦愧对朝廷任命,愧对徐州百姓啊!”
那年问他:“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是如何被人下狱的吧?毕竟你说你是陶公,被人关进自家大狱,总感觉匪夷所思、骇人听闻啊!”
陶谦明白这俩人并不相信他的话,他只好无力地解释:“一月之前而有余,可能是这个时间,这里时间流逝不可查,可能是这个时间。有几位山外之人来助,谦我大喜,厚待之,但几日交谈之后,吾发觉这些人妄议朝政,对汉室也无敬畏之心,对百姓更无厚爱之意,就知其非吾同类,本欲驱逐之,但被他们所察,借辞别密谈之即,将谦击晕,后面我已经在这里了,他们在外的所作所为,谦一概不知啊!”
那年和李木豪对视一眼,二人已经相信了此人就是真正的陶谦,因为一月前的陶谦变化太大了,竟然帮山外之人向糜家提亲,连糜竺都想不通一向宽厚的陶谦怎么会如此昏庸,这恰好证明陶谦被替换了。
那此时在刺史府中发号施令的是谁呢?那年和李木豪都有心去看看,一定要查个究竟。
与人对战虽然十分爽,但捉“妖”更令李木豪激动。
大牢门内,众男士已经换上了牢兵的服装,他们要“押解”妇孺出门。
那年对糜竺说:“子仲兄,我们还需查看伪装陶公的是何许人也,不能护送你们回家,不知你们能否安全回府?”
糜竺微笑着说:“只需离开大牢,我糜氏一万仆役虽然已经遣送大半,但披甲即为勇士者,依然有数千之众,无人能轻易拿下我等。”
李木豪大奇:“那你们怎么被抓住的呢?”
这一问,让糜竺大感羞愧,他无奈地说:“家有内贼,唉,不提也罢,吾等是不会再如此大意了。”
家大业大,也确实难免有二心之人,那年和李木豪可以理解,相信糜竺回家后,能处理好内贼。
原本糜竺等人逃离大牢后,还要尽快逃离下邳,以防陶谦追杀,但现在不用了,真的陶谦就在糜家一行人当中,将要被他们引入糜府,好好地照顾,可千万不能让陶谦现在死了,这不仅事关糜家的安全,还事关徐州的百姓。
而龙腾小队则要去会一会那个假陶谦了,他们也很好奇,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假冒一州之长,甚至肆无忌惮地倒行逆施、兴兵伐异。
陶谦的寢室外,龙腾小队悄无声息地在对面的屋顶集合,那年在识海传音:“卧室内有三人,一男二女,都在睡眠中,男的应该就是那个假陶谦。”
男的是假陶谦,那二个女的是谁?真陶谦的妻妾?还是假陶谦搜刮来的美女?
青瞳和红云脸红了,红云呸了口吐沫,青瞳则杀心大起,侮辱他人妻女者,死!
那年又指指着庭院四周,由敖庆传音说:“四周有护卫十余名,不过都有些距离,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突然那年“咦”了声,透出惊讶。
李木豪转头看了看那年,传音问到:“老那你发现什么了?”
那年说:“护卫中身着统领标志的竟然是位熟人,当然你们不认识,我和他是在射箭比赛中认识的,可他不是糜竺的亲卫吗?怎么会跑来护卫假陶谦?”
一瞬间,大家都明白了,糜竺曾经说过他被家贼出卖,才被假陶谦给抓住的,那现在不言而喻,眼前这个护卫难逃干系!
那年突然说:“此人本名叫鲁黑牛,是糜竺从山村挖掘出的好手,箭法不错,由于文化程度不高,所以没有字,还是糜竺赐他字为‘自纪’,就是让他自省自律,没想到根本没用,还这么快就反叛了!”
“鲁自纪?撸自己?哈”李木豪首先反应了过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青瞳和红云也明白了过来,白了李木豪一眼。
李木豪汕汕地摸了一下鼻子,心中决定一会一定要会会这个“撸自己”,这里没人喜欢不忠不义之人。
陶谦寢室的窗户被轻轻推开了,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那年他们伸头先向内望去,只见里面有大小二个床,小床上睡有一女,估计是婢女,但能与主人同室而眠,必然也是通房丫头。
大床之上,一男一女正大被同眠,睡的正香。
突然,那名男的猛然转醒,目光正和窗外的李木豪对上,然后此男立刻翻身跃起,速度极快,只着内裤撞开另一侧的窗户,跳到了后院。
李木豪他们愣住了,你好歹伪装的是一位中年儒士,如此矫健也不怕露馅?
但那年和李木豪并不急于追赶,由青瞳和红云则先跳入房内,将依然昏睡的二女击晕。
那年和李木豪这才不慌不忙地顺着那人撞开的窗户跳了出去。
此人已经在院内消失了,后院内空无一人,但那年和李木豪依然毫不紧张,他们前进两步,也突然消失了。
原来九亩早已经在后院布好了迷阵,他们早料到此人会从后院逃跑,而在抓捕中阵法是最有效、最省力的办法。
此人果然还在迷阵中乱撞,待他见到进入迷阵的那年和李木豪,大惊失色,立刻全身化成烟雾,就想隐身。
但那年早知道他的特点,一个“落雷”下去,此人深身冒着蓝色电光,从隐身中跃落出来。
但此人也十分剽悍,他一声不吭地猛然跳起,又向着另一个方向撞去。
他不知道该如何走出迷阵,但胡打乱撞,也许能撞上大运,逃出迷阵。
不然他知道他远不是面前这几人的对手,双方在北海郊外可是打过的。
此人眼前突然闪出一位红衣少女,正是红云也踏入了迷阵,一见此人撞来,红云柳眉倒竖,异火立刻将此人罩了进去!
此人惨呼着跳起老高,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红云恨极了此人,异火依然笼罩着他,此人在地上扭曲着惨叫,眼泪和鼻涕都涌了出来。
李木豪生怕此人的屎尿都被异火烧出来,连忙劝阻了红云学姐,不然一会不好拷问了。
异火散去,假陶谦现出了原型,果然正是那只什么“破天”小队中的雾隐刺客。
这名刚刚还左拥右抱、春风得意的“徐州刺史”,此时只能大张着嘴、狂喘着粗气,如虾米一样蜷缩着,目光中透露出哀求。
那年蹲下去,淡淡地问:“给我一个你这么做的理由。”
此人咽下一口口水,艰难地说:“我们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杀你们的,获不获胜我们并不在意,所以才敢这么种,陶谦既然不配合,我又会变形,当然取而代之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这是我们队长的主意,不是我要求的啊!”
李木豪问:“上次一战你们知道打不过我们,所以就假借陶谦的名义来发兵打我们?”
此人不敢回答,但看其神情,这让李木豪猜对了。
上次他们北海之行,铩羽而归,还有一人没能回来,在“破天”小队看来,肯定失陷在了北海,此次借陶谦的名义发兵,未尝没有解救他们队友的打算。
不过他们哪知道他们那个猪队友已经被疾恶如仇的太史慈钉死在墙上,现在早已经埋尸荒野。
青瞳冷冷地问:“房内的那二名女子是怎么回事?”
此人大急:“那只是陶府中的二名丫环,而且也是她们自愿的啊,我可没有强迫她们!”
那年问出了青瞳她们不好意思问的问题:“那陶谦的妻妾呢?你有没有动她们?”
此人慌乱解释:“没有!真的没有,一方面我怕露出破绽,另一方面,她们当中最年轻的都三十多岁了,我又不是御姐控!”
他刚说完,星琉金就穿透了他的膝盖,他惨叫一声,死死抱住了膝盖。
青瞳恨恨地说:“就算你没欺负陶谦的妻妾,但淫辱丫环,一样不可原谅!”
此人一听,战战兢兢地不敢吭声了。
那年又问:“你们的队友呢?”
此人慌忙回答:“他们被你们打成了重伤,现在在后院中养伤,还有一个你们知道啊,去了北海,到现在没有回来,只有我有化烟的能力,当时只是神识受伤,所以才最快恢复了过来。”
那年说:“带我们去找他们。”
此人无奈地答应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由不得他拒绝。
众人正想起身,李木豪突然问他:“你怎么会突然醒来的?我自信我们没有发出动静啊?”
此人苦笑着解释:“我变异之后,有目光感知的血脉能力,只要被人注视就有察觉,如果目光中带有敌意,则警觉更强,所以当时你看着我,我就立刻醒来了,再一看是你们,我当然只能逃了,我知道你们队长有感知能力,伪装在他面前是没有用的。”
龙腾小队微微动容,世界上原来还有这种能力,虽然比不上那年的磁场感知,但和青瞳的战斗直觉已经相差无几了,看来世界上卧虎藏龙,什么奇特的能力都有可能出现。
他们必须时刻小心,保持着对进化的敬畏之心。
李木豪点点头,暂时放过了此人,然后他对那年说:“我还想见识一下那个‘撸自己’,想听听他怎么解释他背叛行为的。”
那年也有些好奇,用手捅了一下雾隐刺客:“你知道怎么做了?”
雾隐刺客慌忙点头。
片刻后,陶谦寢室的房门打开,“陶谦”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他威严地喊:“让鲁自纪前来见我。”
听到“陶谦”的命令,在院外兢兢业业守卫的鲁自纪一人走进了院内,他冲着“陶谦”一抱拳:“陶公您找小人?”
“陶谦”并没有答话,而是威严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屋内。
鲁自纪明白这是让自己进屋内回话,他整了整盔甲,拘谨地走入了前厅。
前厅十分宽敞,已经燃起了灯火,前厅与卧室有屏风所隔,看不到后面的锦绣大床,这让鲁自纪松了口气,非礼勿视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虽然他知道今日侍寝的只是婢女,但只要上了主公的床,那都算是“主母”了,也是他不能轻慢的,哪怕是目光也不行。
这时他才发现屋内还有几个人坐在那里,鲁自纪大惊,作为护卫,他怎么不知道屋内什么时候多出了几个人!
但“陶谦”却命令他:“把房门关上!”
鲁自纪已经起疑了,但他不敢拒绝,只好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暗暗提高了警惕。
“陶谦”在命令完他之后,也不敢坐下,只是乖乖地静立在一边,垂首不语了。
难道这几个人的地位远在主公之上?鲁自纪大奇。
这时一名最为高壮之人开口了:“你就是鲁黑牛?我就好奇了,你为什么要背叛糜竺?”
鲁自纪闻言大惊,然后问话之人身侧一名垂首之人抬起了头,鲁自纪一看跳了起来,此人正是他因妒背叛的根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