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欣喜地说:“异度此计甚妙,相信按此计行事,我们一定可以将宗贼一举铲除,下面之事就有劳异度多费心了。”。
被刘表亲切称之为“异度”的,正是那年他们想要拜访的章陵太守蒯越,“异度”是他的字,他和其兄蒯良是刘表最看重的两位谋臣。
蒯越躬身抱拳:“主公请放心,越一定完成所托,尽快解除宗贼之忧!”
刘表甚悦。
蒯越恭敬地告辞后,坐上马车,沿着大街,向着他自己的府第驶去。
蒯越静静地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仔细推敲针对宗贼之计的实施细节。
他此次回来,借由大量的刺探,他向刘表明言:“宗贼的首领则大多贪婪残暴,其部下对他们也心存忧虑。只要加以利诱,宗贼首领们必定率众而来,然后只要把握时机,将宗贼首领尽数诛杀,则本州的军民和百姓都会对阁下感恩涕德、民心所向!”
计虽不复杂,但如何实施却很有技巧,最难之处就在于如何让多疑地宗贼首领们相信他的诚意,最终被利诱而来。
正当蒯越在仔细推敲细节之时,马车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他的府外,马夫转头说:“主公,门外有五名壮士恭候,是否接见?”
蒯越一向礼贤下士,他好奇地掀开窗帘,见门侧确实有五名青年,有男有女,身着武器,但均对着马车行礼。
蒯越挥手让上前戒备的护卫后退两步,然后让马夫驱车上前,然后和蔼地问:“本人是章陵太守蒯越,不知几位壮士有何指教?”
那年再次抱拳:“我们几位师兄弟游历天下,常闻异度公温厚贤良,长谋略,有贤名,所以特来请教。”
是人都喜欢听别人夸奖,蒯越也不例外,他听那年这么夸他,心情大悦,看着那年都分外眉清目秀起来。
蒯越眯上眼睛,摸了摸短髯,微笑着说:“请教不敢当,不过你可以说说,兴许我还略知一二。”
那年发问:“天下三公,前有何大将军,后有董太师,今有关东盟主袁本初,还有诸多诸侯并举,不知在异度公看来,哪位大人最能辅佐少帝,复兴汉室?”
蒯越微微一愣,这少年郎竟然直接问天下,格局也太大了吧。
蒯越然后不假思索地回答:“首推当是咱们荆州牧景升公了,刘荆州为帝王宗室,温厚仁爱,又坐拥粮产之地,复兴汉室首推景升公!”
那年知道蒯越肯定先推荐刘表,毕竟人家还在刘表手底下混着呢。
蒯越见那年等人并无反应,他又补充:“其次,许昌孟德公急公好义、雄材大略,麾下猛将如云,也有护鼎之姿。”
最后蒯越断言:“余之下者,皆不如此二人也!”
那年心中叹口气,看来这个蒯越和历史上的没啥区别,都是“亲曹派”,没啥新意。
那年再鞠一躬,又问:“我想问下异度公,您的侄儿蒯祺现在可以城中?”
蒯越又愣了一下,这才刚问完天下,又问我侄子,这落差有点大吧?
蒯越很快调整心态,和蔼地问:“我侄儿早已经回归祖宅,在新野城内,原来你们和祺儿也是旧识吗?”
那年笑着说:“我们和蒯祺并无交集,我们只是想通过他,结识一下他的妻弟。”
“他的妻弟?”蒯越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那年忙解释:“我们曾闻蒯祺妻弟诸葛亮足智多谋,目光高远,所以想拜访一下他,又怕贸然求见有些唐突,所以特想让蒯祺引见一下。”
蒯越这才明白那年说的是谁,他略显失望地说:“孔明啊,他就隐居在距城不远的隆中,呵呵,孔明此子编了首,整日吟颂,确得了几分薄名,他又常以管仲、乐毅自比,可惜弱冠之人有何能耐指点江山?你们如果想听大家的点拨,我倒有几位大儒可以向你们推荐,至于有人说孔明足智多谋、目光高远,我怕你们见面后会失望!”
那年等众人一听蒯越如此看不起诸葛亮,心中都暗笑,看来蒯越虽然也是位不错的谋士,但眼光还是很有局限性,也许这就是文人相轻的通病吧。
蒯越见几个青年不置可否,又诚恳地说:“几位壮士如果有致仕之心,我可代为向荆州公引荐,必不让各位的才华埋没!”
那年再次抱拳行礼:“谢异度公好意,我们还要游历天下,待疲倦之时,方才考虑寻入仕一途,到时一定会考虑荆州公的,不敢再打扰,我们告辞了。”
说完那年深鞠一躬,带着众人离开了。
蒯越也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毕竟很讲究风度,微微一笑后放下窗帘,命令马车驶入了他的府院。
待走远,李木豪松了口气:“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太懂,什么景升公,什么刘荆州,什么孟德公,都谁啊?”
那年微微一笑,向他解释:“景升公和刘荆州指的都是刘表,孟德公是曹操,也幸亏我提前背了他们的字,不然还真应付不过来,这里称呼别人字是尊称,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事情,所以你们也得记记别人的字了。”
青瞳淡淡地问:“现在怎么办?”
那年叹口气:“既然找不到蒯祺,我们就直接去找诸葛亮吧,没人引见,我们就直接拜访,反正我们又不是请他出门,只是聊聊的话,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众人点头,这样绕来绕去太繁琐,直来直往反而更对他们的胃口。
众人回客栈收拾妥当,直奔襄阳城南二十里的隆中。
襄阳地处江南,目前正是山清水秀之际,风景异常秀丽。
可惜世局动荡,路上行人罕见,他们离城几里后,大路上竟然空无一人,众人看着时不时在路边被烧毁的马车,美丽风景所带来的好心情大减,他们微皱眉头,手轻轻地放在了武器上,开始暗中戒备。
大路走完,他们拐上了山路,山路更加崎岖,周围的杂草也更茂密了。
那年突然叹口气,比了个手势,大家明白,这是说明前面道路两边潜伏有人,看那年的手势,大约十几个。
他们装作没有察觉地继续前行,打定了主意,只要潜伏之人不阻拦他们,他们也就不去理会。
龙腾小队毕竟都是进化人,不想和普通人产生冲突。
但可惜对方并不这么想,一声破锣声响起,从大路两边跳出十几个人,从前后把龙腾小队包围了起来。
这些人都衣着褴褛,几乎不能遮体,脸色腊黄,手中的武器也大都是些农具,仅有几把破刀还生满铁锈。
只是暴民模样的截道者气势却不低,为首一人把贪婪地目光从龙腾小队成员一一看过去,咽下一口口水,“嘎嘎”怪笑两声后,哑着嗓子对身边的人说到:“这次运气太好了,竟然都细皮嫩肉的,男的回去吃掉,女的给咱们生孩子,他们的衣服也能卖钱,太完美了!”
吃掉?龙腾小队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原本还有的同情心一扫而高。
那年沉声问:“你们是何人,拦住我们意欲而为?”
为首之人又是“嘎嘎”两声难听之至的笑声,然后他提高沙哑嗓子喊到:“我们是太平道义军,怕了吧?乖乖地没反抗,我保证给你们一个痛快,绝对不痛!”
“太平道?”李木豪看向那年,轻声说:“黄巾军就这德形啊?这样怎么能席卷半个中国呢?”
那年也轻轻回答他:“黄巾军应该还没蔓延到这,这肯定是打着太平道名义的暴民,你看他们连个黄巾都没有,肯定是假的。”
暴民头目看到对面的几个青年不仅没有惊恐万分,还敢在那里窃窃私语,立刻勃然大怒,大叫道:“上!”
暴发立刻蜂拥而上,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冒出绿幽幽的光芒。
那年伸手取下碧落,挥枪逼开暴民,同时大喝:“我们不想杀你们,让开道路!不然就是死!”
突然九亩尖叫,众人一惊,回头一看,一名暴民已经扑倒在地,但他紧紧地抱住九亩的腿,牙齿已经狠狠咬住了九亩的小腿之上!
青瞳纵身出拳,暴民被一拳打晕,松开了抱紧九亩的双臂,但九亩的裤子已经被咬穿,腿上还有深深的牙印,已经流出鲜血!
青瞳恼怒地看着九亩,问他:“你傻了?”只是一个营养不良的暴民,小道士有很多的手段抵挡,哪所用那只桃木剑。
九亩喃喃地说:“我不敢杀他。”
这时原来退后的暴民又逼了上来,李木豪也从背后取下长棍,沉声问那年:“杀不杀?”
那年纵身,挺枪扎入一棵大树,再用力一抖碧落,大树“轰”地一声从中间炸天,碎裂的木条飞射,然后大树轰然倒地!
暴民吓坏了,他们只是一群饥饿无比的普通人类,如何见过这等神勇之人!暴民立刻飞快地退开,让出了小路。
见暴民退开,龙腾小队开始谨慎前行,暴民并没有逃离,而是微微拉开距离,发出绿光的眼珠一直盯着众人,龙腾小队甚至可以看到他们在努力地吞咽着吐沫。
在龙腾小队穿过暴民后,李木豪护在了最后,众人开始加快了速度,回头看去,暴发微微追了几步后,终于放弃,随后又隐入了草丛当中。
李木豪舒了口气,说:“原来我还挺喜欢黄巾军的,反抗暴。政的农民起义啊,多么正义!现在只希望真正的黄巾军不像刚才那些人。”
青瞳微皱眉头说:“看他们的样子,早已经吃过人了!”
红云则心有余悸地说:“他们的目光太吓人了,看我们根本不像看同类,而是食物!”
九亩的腿在那年一发“生机”之后,早已经止血,但他同样心有余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掌心雷已经在手边了,就是发不出去。
那年一声长叹加话语,揭露了九亩迟疑的原因:“他们虽然吃人,但他们毕竟曾经是农民,只是失去了土地,没有食物来源,为了生存才当暴民的,真要说起来,吃人的是这个社会!”
众人心情开始沉重,原来对起义军的懵懂好感所剩无几,同时也对三国壮丽的群雄争霸有了更清醒的认识,也许不是英雄造就了这个时代,是这个时代逼迫很多人成为了英雄。
好在后面再没有遇上暴民,他们顺着山路深入一处山谷,眼前是一个高大的牌坊,上书两个大大的隶书“隆中”。
终于到了,众人精神大振,正准备快步上前,突然一声弓弦声,一只箭矢笔直射向最醒目的李木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