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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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舅急的脸都红了,说:“老夫说的句句属实,哪里是骗钱,你小子,不计大人一点好,为了你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刚把你从鬼屋里就出来,你翻脸就咬人,我和你,不就是农夫和蛇吗!”

    我不理老张的胡闹,弱弱的问:“那到底要多少钱呢?”

    马舅又打量了我一阵,下定决心说:“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多少钱都不管用,如今惹上的这段因果,我自己都身在局中,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掂量着自己这条小命的价值,说:“您别这样,开个价。”

    马舅眼神飘忽,似乎很忌讳老张说他骗我钱,小声说:“现在说这个不适合。”

    他正色对我们说道:“眼看天快亮了。太阳一出来,什么事情都就都和没发生过一样。”

    我揉揉眼睛说:“至少我没睡好。”

    马舅说:“那就日出之后各回各家,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再在这里碰头。”    太阳刚出来我们就出了店,这时候的老张还是浑浑噩噩的,如果自己骑车回去,也未免太危险,我就给他打了一辆车,然后把他的车骑到我们的派送点充上电,这才骑自己的车回家。

    我自幼丧母,父亲也一直都不在身边,在这里是一个人住。回家之后立即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倒头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我还在想老张有没有起来,试探性的给他打了过去,没想到他秒接电话,精神头似乎还好得很,他问:“怎么样许老板,醒来啦?”

    我诧异他精神怎么这么好:“是啊,你怎么……”    老张抢着说:“你忘了吗?我中午就得起来,要化符水,这回已经起来很久啦!”

    “哦对对对,”我突然想起老张要在正午时分,揭下安魂符的事情,“你感觉怎么样?”毕竟老张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被鬼上过身的人,我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你听不出来我生龙活虎吗?”老张有点得意忘形,“你别说,马舅那个老小子的符咒还真管用,我喝下去之后,精神头瞬间就起来了,简直比红牛还管用!唉,除了嘴里也不知道怎么弄出一个大溃疡,影响我的胃口之外,我整个人状态简直好极了。”

    “你踏马喝的该不会是兴奋剂吧!”我也为老张感到高兴,毕竟自己身边的人,能够看着他精神抖擞,总比昨天的一蹶不振要死不活让人放心。不过至于为什么他嘴巴里面烂了个口子,我当然不会主动去多做说明。

    我和老张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约好了时间,五点半一起到马舅的龙马香烛店。    我睡觉之前早餐都没吃,这会儿睡醒了有点饿,我削了个苹果,边啃边回味昨天的经历。

    一愣神就发现时间已经指到了五点。骑上我的电动车也就出发了。

    我骑着骑着,心想,哎呀糟糕。

    竟然忘记那个事儿了!

    那个憨憨的姑娘今天会有人为她送外卖吗?她会不会饿肚子忘记点?别人送的餐会不会合她的胃口?    不过今天是顾不上了,儿女情长先放放,一顿不吃也饿不死,我还是先得去和老张他们汇合。

    那个憨憨的姑娘游乐乐,就是我留在这里送外卖的心底小秘密。

    她在一个互联网公司做室内设计,应该是实习生,别人实习都是两三个月转正,而我送了半年的外卖,好像她半年都没有转正。

    虽然我和她几乎没说过话,甚至连微信都没有加,但是她有意无意甜甜的一笑,就总能让我……怎么说呢……是一种为了她做什么都可以的那种单纯而愚蠢的想法,就会自然而然的萌生出来。

    是那种我一天至少要想三次,每次想起来,嘴角都会自然上翘的人。

    她的那种单纯,和复杂的社畜工作环境格格不入。给我的感觉就如同钢铁丛林,周围鬣狗围绕,她却是一个懵懂的小兔子。让我也不由的想保护她。

    其实我暗地里也给她所在的公司投过几次简历,目标岗位都是产品总监,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收到过面试邀约。

    想着想着,我骑着车已经到了金盆老街。

    老张的车已经停在外面,我也连忙停好车,熟门熟路的进了马舅的门面。

    前房仍然没人,我直接走到里屋,里屋灯亮着。

    我瞧见三个人坐着,都没有说话。

    除了老张和马舅,还有一个四十多数的阿姨,或者客气点叫大姐。她头发全部精神往后拢着,梳着一个简单的马尾。虽然颇有皱纹和风霜,但也一眼能看得出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人。

    房间里只有那个大姐嗑瓜子的声音。

    “嗑,噗,嗑,噗……”大姐旁若无人的吃,旁若无人的随地吐壳,地上很大一片都是瓜子壳,看来她坐着也已经很久了。

    “是许多吧?”见马舅和老张都没有抬头,那大姐竟嗑完一把瓜子,再从口袋抓瓜子的空隙里,叫了我一声。

    “啊?”我听她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唉,怎么才来。”那大姐示意我坐下。

    我真是想不起来她是谁,问:“姐姐您是?”

    大姐见我叫她姐姐,脸上带起笑意,说:“我是隔壁开寿衣店的,叫我孙姐就可以了。”

    “哦,您就是孙姐!我听马舅提起过您。”我这才想起,昨天马舅是和她通过电话的,我应该是在电话里听过孙姐的声音,原来这就孙姐。

    “这个不要脸的,肯定尽是到处说我的坏话!他说什么你别信啊,我和他没什么的,就是隔邻隔壁的关系。”我瞥了一眼孙姐,她笑起来的确有一种成熟的魅力,心想马舅还真是有眼光。

    我见我这和孙姐都聊起来了,这二位怎么头都不抬呢?

    我干脆问孙姐:“孙姐,他没俩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她先是直接否认,然后又努努嘴,一口瓜子壳往地上的外卖箱吐了过去,说:“可能是跟那个有关系吧。”

    “那里头是什么?”我随口而问。

    孙姐看傻子似的,站起身来说:“开玩笑,跟我什么关系,我就过来坐会儿,要想看你自己看吧,年轻人,听人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奇害死猫。”

    我心中暗叹,姜还是老的辣,这孙姐果然也是明白人。

    “孙堂客,你先回去吧,我忙完再来约你跳舞。”马舅终于开口了,我听他的语气,想起他昨天说的话,显然是保护孙姐,不想让她也平白无故的掺和进来。

    我看着昨晚我们解下来放在他店门口的外卖箱,心想,难道又出了什么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