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玠回道:“就在旁边这房里。”
“我去看看他。” 宋玠看了她一眼,微笑:“好。”
赵珀掀来帘子,迈入室内。
禅真看到她,立刻笑着坐起身来。目光扫到她身后之人时,他的笑容黯淡了些。
赵珀坐到他床边,轻快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禅真点头:“好了许多。” “问你个事,你当时为什么还要冲上去杀羌乌人啊?”
“你是我的主人,你死了,我岂能独活?”
“这么忠心?看来我这每个月的薪酬花得很值。”赵珀调笑道。
这时,宋玠递上一杯茶:“不是花茶,但也可以解渴。夫人,请。”
“谢啦。”赵珀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豪迈地用衣袖擦擦嘴。 宋玠温柔地笑着:“你就不能动作小一点。”
“没事儿,这儿又没有外人。”
禅真听到赵珀这么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赵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次是为了我受伤。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用最好的药膏,让你快快恢复。”
“多谢小姐。” 赵珀挤眉弄眼:“不仅能快速恢复,而且还不留伤疤。这样你日后娶妻,就不会吓到人家姑娘了。”
“小姐,你怕伤疤么?”
“我?不怕啊。”
“那就没事了。”
赵珀语重心长地说:“我是属于胆子大的,那人家未出阁的姑娘有几个是瞧见过刀疤的?怎么就没事了?姑娘们喜欢的是‘小鲜肉’。知道啥叫小鲜肉不?长相清秀,皮肤白嫩。你长相是过关了,皮肤不行啊。风吹雨打地晒黑了也就算了,留几道疤算怎么回事?除了这次……” “我又不娶。”
“是,你以后行走江湖,不成家也行。但总归会遇到个心仪的姑娘吧?”
禅真看着赵珀,赞同地说:“这倒是真的。”
“所以啊,为了这个人你也得好好保养。”
“不需要。”
“嘿,这孩子。”赵珀无奈地指着禅真,向一旁的宋玠告状:“他怎么说不通呢?”
宋玠笑着:“他现在还伤着呢,你和他说这些作什么?”
“好吧。那禅真,我就先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养伤,我以后再来看你。”
“小姐!”
赵珀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禅真一顿,摇摇头:“没事。”
“行。你也别坐着了,快躺下休息吧。”
“好。”
华都某处。
一个健硕威武的异域男子,正坐中央,不怒自威。
台下,是两个男人跪在地上,他门的身子不住地颤抖,怕极了的模样。
屋子里是死寂,沉重的空气压在他们的背上,逼得二人冷汗直流。
终于,男子缓缓开口:“三十精兵,杀一妇人,败了?”
手下人忙道:“赵珀身边防卫极严!但饶是如此,我们还是差点得手了!”
“差点?”
“是!但是后来,有个女人出手了!”
“女人?”
“她的内力极高!只用飞花片叶,就结果了余下的十几名精兵!”
男子起身,面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拔出立在一旁的宝剑,一步、一步,走到二人身边。
二人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开始疯狂地磕头。
离那人稍远的下人连声叫道:“大人,虽然刺杀失败,但是我们安在华都的势力未损!招亲之后,我们便能在皇室有人脉!日后攻打东俞,必有助力啊大人!”
那位大人突然将剑刺向自己身边的人。
鲜血,喷涌而出。
刚刚还连声求饶的人突然噤了声,随即,他反应过来,跪在大人脚边,连声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那位大人语气淡淡地说:“把左手伸出来。”
“这……”下人略微犹豫一下,但还是老实地伸出了手。
大人提剑,将剑刺入下人的手掌中。
下人厉声惨叫。
大人不耐烦地掐住下人的喉咙,让他安静下来。接着,在他耳边低声叮咛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都知道吧?”
下人含着泪,颤巍巍地点头。
翌日,醒云书庄。
“好徒儿,这书庄不错啊,是不是很贵?”
“不用花钱。请师傅赐教。”
“好。我来看看……嗯,这本书不错。你看看。”江弦又扔给赵珀一本书。“这本也不错。”
“师傅,”赵珀用下巴指了指远处倚在栏杆边的人,“魏大侠就一直在那儿看着么?”
江弦冲魏征挥了挥手,后者点点头。
江弦笑着说:“他啊,怕我受伤罢了。离不开我。”
“诶,师傅,我多问一句,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自小便在一起了。他学武,我就学医。”江弦说完,用厚厚的医书敲了敲赵珀的脑袋:“快看书。”
“是!”
一个时辰后。
“师傅,这两本看完了。”
“都看完了?”
“是。”
“看书要用心,草草看过不如不看。”江弦似有不满。
“医者,望、闻、问、切,皆为良方。望,则以面穴为首,观其双目……”赵珀背了起来。
江弦目瞪口呆。
他当初学了几个月,才把这两本书的内容吃透记熟啊!
胡氏街。
百里烨正在一家茶坊里,边心不在焉地品茶,边琢磨着花英前几天教的武。
花英的脸越来越清晰,他仿佛看见她从车上下来,转身进入一旁的酒楼。
他不由地笑了。
直到听见周围人议论道:“那是大公主吧?”
“应该是。不过平时大公主也不来这种地方啊?”
“谁知道呢。”
百里烨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看到的竟是真人!
他心中雀跃,跟着花英进了那家酒楼。
花英只身一人,正被小厮领着走到楼上包厢。
但她刚走到二楼,不知何处却冒出来了一位华贵公子,上前与花英行礼攀谈。
这公子好像就是谷天全长子谷卓。
百里烨心里哼了一声。
穿的那么花哨,一看就不正经。花英,快照他那张臭脸上打一拳。
再看远处,花英也是恭敬地回了一礼。
百里烨点点头:这样也行。行礼,是距离的表示。这就说明花英根本不想理那谷卓,不过是碍于礼数不能打人罢了。
果然,花英转身去了另一间包厢。
百里烨昂起高贵的头颅:什么叫心意相通?就是如此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