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凌灵还真的不是人类,而且本质上从来都不是。
他就是一颗石头。
再者,凌灵也并非对人类这个种族心有偏见,他素来不喜的只有那些能力一般却偏偏喜欢居高临下以主人自居的人。
谈话结束之后,洛娜回家找老万复命,史蒂夫回家陪伴已经怀孕的老婆,凌灵则开始享受着体内是不是荡漾而起的能量涌动感。
这源自于冥界的开拓,规则的增长带动了他体内的能量提升,他的死亡规则的掌控也越来越深刻,而冥界之中源源不断接引而来的苍老灵魂在规则下化作纯粹的灵魂之力,而后这些力量又在规则运转中生成一个个全新的灵魂,如此造化之功,也使得凌灵对自身的修行有了更深层次的领会。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虽然铭刻在凤求凰剑体上的仍然只有前九个字,可凌灵已经开始有了点滴预感,后四个字的到来已经不远了。
这样直接而又纯粹的领悟若在修仙世界是断然不可能存在的,天道之下生死轮回,岂能随意容人观看?
透过死神之眼的监察,凌灵看到三千玩家终于有一部分开始行动起来。
凌灵目光投向冥界大殿中那条盘着身躯的神龙。
快了,再有数日的功夫就够了。
纽约,皇后区。
彼得·帕克一如往常地行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他低着脑袋,连帽衫的帽子将他的脑袋紧紧盖着,双手插在腹部的口袋里,稚嫩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忧郁,逆着天边坠落的夕阳,影子在街道上拉得老长,低落的情绪从他浑身上下每个毛孔中逸散出来。
跟在他身边是个身材圆滚滚的男孩,看见彼得兴致不高,他也没有像日常一般拽着彼得兴奋地谈天说地。
走到街道尽头,彼得头也不抬地道:“内德,再见。”
这是两人分道扬镳的地方。
闻言,内德本能地想要开口说再见,可话到嘴边又忍了下来,他望着彼得头也不回地离开,最后还是在一声叹息中奔跑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腕。
彼得停下脚步,内德抬起他的脑袋,四目相对,内德看到了从未在彼得身上出现过的挫败与气馁。
内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嘿,彼得!你到底怎么了?这一点都不像你!”
彼得眼珠一转避开内德目光,口中道:“没什么,内德,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可你已经持续快一个星期了,说实话,你是不是告白失败了?”
“什么?当然没有,内德,我没有向任何人告白过!”
“那你为什么会这样?”
问题又转了回来,彼得很是无奈地挣脱内德的手,道:“放心,内德,我真的只是心情不好,但是我暂时没办法告诉你为什么,但是你完全没必要为我担心,我相信很快我就会恢复正常了。”
彼得不说,内德也没有办法,只好泄气的点了点头:“那好吧,答应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定!”彼得重重点头,内德这才转身离去。
彼得回身继续迈步,抑郁的气息再次盛放。
回到家中,他有气无力的朝厨房道了一声“我回来了”,接着回到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并且还顺手拉来一旁的被子蒙住脑袋。
晚餐时,他心不在焉的模样自然没有逃过梅姨的眼睛。
“彼得,你被人欺负了?”
彼得回神:“啊?什么?”
梅姨挑了挑眉,“我问你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不,当然没有,同学们都很好,我也很好。”
梅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不过她仍然再用余光观察着彼得的动作。
饭后,彼得继续返回自己的卧室,正在关门之际,梅姨一脚抵住门口,随后推开房门道:“我们得谈谈。”
彼得愣愣地看着她,眼中纠结更甚。
而就在这座大厦的正对面,巴顿正坐在电视屏幕前观察着他们的行动,耳机里还传来彼得和梅姨清晰的对话声,一转头,便能清晰地看到他们在卧室里一对一的谈话。
“这小子……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巴顿皱起眉头,手中摩挲着一枚箭头开始思考办法。
谈话的最后,彼得还是没有透露出自己已经获得了超能力的事实。
这并不是因为彼得不相信梅姨,而是他单纯地不希望将自己的烦恼也传递给梅姨。
超级英雄注册法案是通过许多国家的联合申明一同推出的,它的执行力度无须赘述,在彼得看来,没有人可以防抗这样的法案,他现在纠结只是源自己身的第六感,直觉告诉他不应该去注册。
梅姨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没有超能力,也没有身居高位,更没有万贯家财,她无法对抗法案的推行,告诉她也只是徒增烦恼,更何况,要是梅姨心中认为注册是对的呢?
彼得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因为无论从任何渠道所得知的宣传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所有超能力者都应该自发自主地参与注册,否则就是犯罪。
彼得隐藏了那么久的时候,已经是在犯罪了。
梅姨离开之后,彼得脸上强撑起来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支撑一样软软地倒在床上。
神盾局。
玛利亚·希尔正在听着属下陈述工作报告,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叫人难以看出喜怒。
“……据实验室报告,最新的超能力检测装置项目暂无进度。”说到此处,念报告的特工声音微微低了些,同时不自主地抬头瞥了希尔一眼。
果不其然,希尔眉间隆起,这让特工心中顿时一沉。
他这一顿,希尔当即扫来犀利的目光:“继续!”
“是!”特工忙不迭地继续汇报起来。
片刻后,汇报结束,特工垂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希尔的手指无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办公室里唯一的声响。
少顷,她站起身来,办公室四周的玻璃幕墙瞬间按了下去,外部再也看不到内里的任何景象,同时角落的摄像头也停止了工作。
只见希尔扭了扭头,她洁白的皮肤顿时自内而外地开始变化,几乎转眼至今,一个美丽的地球女性就变成了一个相貌奇异的外星生命,并且从体型和外貌上看这根本不是一个雌性。
而站在他对面的下属也跟着变成了相似的外表。
“太慢了!”
粗重的嗓音带着沉重的威严,这也立即让斯库鲁人下属身躯一颤,他连忙深深地弯下腰道:“尊敬的塔罗斯首领,那些人类根本没有任何思路可言,我已经让我们自己的人从母星上带出来的资料中找到一些相关的资料,不过我们正在思考用什么办法合理地传递给他们。”
所谓合理,自然是在对方并不怀疑的前提下将资料泄露出来。
超能力者在地球上很早就已经出现,但相关的研究却少之又少,毕竟以前的超能力者是零星出现,唯一成规模的变种人已经差不多被研究透了,x基因探测器就是一个明证。
可现在诞生的那些超能力者不同,他们并没有向变种人那样出现统一的基因变化,反而各有差异,很难用同一个模板生搬硬套。
从对话上来看,已经失去了母星的斯库鲁人倒是有过研究。
“合理?”塔罗斯眉间一拧,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意,“你觉得怎么才能合理,合理的方式又要消耗我们多少时间?”
对面的斯库鲁人被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吭声。
塔罗斯沉吟少许,又道:“那些人类的科学家太过愚笨,想办法直接替换掉一些,最终我希望将实验室彻底转变成我们自己的。”
“是!”
塔罗斯深吸口气微微仰头,目光仿佛看到了天外。
“我曾以为弗瑞的死亡会对我们现在本就难堪的现状造成打击,当年卡罗尔给我们找到了一片土地,可那里只能让我们苟延残喘,勉强延续,想要重新发展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幸好,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安于现状,我们接受弗瑞的雇佣,甚至连我都甘心情愿地离开家庭为人类做事。”
塔罗斯忽地收回目光,语气也跟着有了丝丝变化:“我们都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我们是斯库鲁人,我们拥有过空前强大的帝国,我们创造过宇宙明,纵然战败后流离失所,我们也没有任何一个成员放弃过希望。”
随着他的言语,面前的斯库鲁人也跟着激动起来。
“现在来看,弗瑞的死亡是一件好事,我们脱离了那个阴险多疑的人类,再也不需要在他面前表现出唯唯诺诺、与世无争的一面。我们甚至不废任何吹灰之力就搞定了这颗星球上最庞大的特工机构!”塔罗斯张开双臂仰头微笑,仿佛拥抱着世界。
许久,他回头道:“我们,不需要人类了!”
斯库鲁人手下有些兴奋地道:“是!尊敬的首领!斯库鲁人必将在您的带领下重回宇宙之巅!”
塔罗斯笑了笑,道:“所以,我们的目标不止是实验室,还有整个神盾局,那些人类特工的一切都在我们手中,我们任何一位同胞都能轻而易举地取代他们的身份。”
“首领!我们的同胞已经在路上了,他们非常兴奋能拥有这样的机会。”
“很好,神盾局是一件锋利的长矛,但是同时我们还需要一面掩护在身前的盾牌。”
“首领说的是?”
塔罗斯冷冷一笑:“呵,这片土地上的国家自大自傲,但他们仍然是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势力之一。”
斯库鲁人手下顿时明白了:“那我回头就征召更多的同胞来地球?”
塔罗斯微微颔首,他严肃的神色逐渐下沉,接着用柔和的语气问道:“索伦和维兰科怎么样?”
“她们生活得很好,在同胞的保护下没有收到任何人类的干扰,只是维兰科小姐似乎仍然不太喜欢自己需要变成人类才能出门。”
索伦是塔罗斯的妻子,维兰科是塔罗斯的女儿。
塔罗斯面上浮起宠溺之色:“呵呵,她还是这样,以斯库鲁人的身份为荣,她会成为我的骄傲。”
斯库鲁人手下跟着道:“小姐一定会成为所有斯库鲁人的骄傲!”
塔罗斯摇头笑道:“我很期待那一天,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让索伦好好管教她,现在是斯库鲁人的关键时刻,我们不能让地球人发现我们的存在。”
“是!”
塔罗斯眸中光芒渐起:“地球只是斯库鲁人重回宇宙的第一站,未来,斯库鲁帝国必将再次崛起!”
……
天空,一架开启了光学隐形的飞机正在海洋上空盘旋。
科尔森看着自己面前的队员,脸上虽然呈现出来的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实则内心却开始有些犯起嘀咕。
这几个人中,会不会也有人是斯库鲁人变的呢?
玛利亚·希尔他已经亲自见过了,他倒不是不相信boss的眼光,只是希尔的外表、声音和行为习惯等在科尔森的观察下与之前完全没有区别,与其说是在怀疑,倒不如说是为斯库鲁人的能力感到惊叹。
巡视一圈后,他蹙眉问道:“斯凯还没有回来吗?”
几人相继摇头,莎伦道:“我尝试联系过她,但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芭芭拉也皱起眉头:“我早就说过她没有纪律性,根本不适合待在我们的小队。”
菲兹和西蒙静静坐在一旁不吭声,艾丽卡则是低头认真擦拭着自己的兵器。
斯凯是请假离开的,她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离开的原由,但是科尔森知道斯凯一直致力于寻找自己的父母,也正因如此才让她落到科尔森的手里。
而事实上科尔森早从凌灵口中得知斯凯是异人族的真相,也知道她的父母究竟何许人也,只不过他很好地遵循凌灵的叮嘱,并没有将真相提前透露。
科尔森看着莎伦道:“定位呢?”
莎伦掏出平板看了看,有些愕然地道:“不见了,最后一次信号出现是昨天晚上。”
闻言,其他人也惊讶地投来目光,科尔森的眉头也皱得更深了。8)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