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正叼着半截帘带玩的小雏鸟,见大白猫突然钻了进来,以为它是想跟自己玩,便将嘴里的帘带往白猫嘴上戳。
程潇潇用脑袋拱了拱小雏鸟,示意它自己玩,她现在没心(qg)。 刚才楚云深的指尖抚过她的下巴,那种本能的舒服跟幸福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地想把自己的脑袋往他手心里蹭。
虽说现在这个(shēn)体是由她控制的,但一些猫本能她却无能为力。
好比昨晚,她只是吃了平常她常吃的鸡鸭鱼(rou),就差点要了这具小(shēn)体的命!
“主上,马车备好了。”
听到小五的声音,程潇潇才叼起小雏鸟从(huáng)下出来。 “过来。”楚云深将手里的书递给小五,然后拍了拍腿,示意程潇潇到他怀里。
而程潇潇看着小五手中的那本《怎么让猫喜欢上你》,(shēn)子一转,朝着门外溜去!
小五吓得赶忙去追,“小祖宗,我们要出发了!你可别再惹事了!”
楚云深手僵在半空,往常他只要拍拍腿,那小东西立刻就跳进他的怀里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主上!猫在马车里呢。刚可把属下吓坏了。属下追着它跑出来,它却一路直奔主上你的马车!”小五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然后为楚云深掀开车帘。
楚云深看那窝在卧榻下的小东西,黑眸微眯,那小东西此时正假装看不见他,与小雏鸟玩的不亦乐乎。
“书。”楚云深坐上马车,眼睛扫了下小五怀里露出半截的书。
“是!”小五立刻掏出怀里的书递于楚云深,然后又指着车上的一个精致的红木箱子道“主上,其它那几本在这里放着。”
“嗯。”楚云深斜倚在卧榻上,淡淡扫了眼红木箱子道,“出发。” “是!”小五放下车帘,对着整装待发的车队道“启程。”
“恭送王爷!”
驿站外的小官齐齐跪地道。
这一路上楚云深有书作伴,时不时便将书上所写用于程潇潇(shēn)上,程潇潇每每被他撩得满面通红,炸毛离开。
楚云深不(j)有些怀疑,到底是书里写错了,还是他做错了。 书上写猫喜欢被人揉搓耳朵,他刚用大拇指和食指揉搓小东西的耳朵,刚开始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窝在他怀里闭着眼一脸享受,谁知下一秒它又发出“嗷”的一声,猛地炸着(shēn)上的毛钻进了(huáng)下。
楚云深翻开《猫语大辞典》,只见上面写着
‘猫发出“呼噜呼噜”声,表示安全和满足。猫发出“嗷”声,表示激动或恐惧。’
楚云深拍了拍卧榻,对着(huáng)下道“出来。”
“喵呜~”
(huáng)下传来那小东西软软的声音。
楚云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以前他不懂得怎么养猫时,他跟小东西相处的还(tg)和谐,但自从他学了很多养猫的知识后,却与小东西相处的越发有隔阂了。
“你到底出不出来。”
楚云深厉声道。
“喵~”
只见卧榻下传来一颗小小的猫脑袋。
程潇潇讨好地冲楚云深叫了声,然后看着楚云深手里端着的水,不(j)有些皱眉,又是水,她已经连续喝了好几天睡了,而且每(ri)吃的食物一点味道也没有。
她的嘴巴都快要淡死了。
现在因为水的补充及时,她(shēn)上的猫毛又变得毛茸茸起来。
这伤疤一好,人就容易忘记。
程潇潇看着桌上的一盘桂花酥,一个劲儿喵喵叫。
但楚云深却像是没看见一样,将程潇潇捞在怀里,然后端起清水放在程潇潇小嘴前,“喝。”
程潇潇摇摇猫头,轻轻叫了一声“喵~”
她不想喝了!
楚云深摸了摸她(shēn)上变得顺滑的毛,端着碗的手再往程潇潇面前近了几分,“喝。”
程潇潇拧不过他,只能乖乖低着猫头喝了起来。
将那满满一大碗水喝光,楚云深才从桌上捏了一点桂花酥道,“只能吃这一点,书上说你吃甜的多了对心脏不好。”
程潇潇看着楚云深指尖上米粒大小的桂花酥,硬着头皮伸出小舌头(tiǎn)了上去,这有总比没有强吧。
而楚云深感受到那指尖的(rè)意,本能将手缩了回去。
程潇潇发出一声“呜呜!”,然后猛地向前一扑,她还没(tiǎn)完呢!一点都不能浪费!
等程潇潇将楚云深的指尖(tiǎn)的湿漉漉,一点桂花酥的甜味都没有后,她才咂吧着嘴松开楚云深的手指。
楚云深掏出绢子擦干手指,然后从桌上拿起《猫语大辞典》查了下小东西刚才的叫声。
只见书上赫然写着,‘猫发出“呜呜”声表示自己在保卫它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也就是说刚才他的手指对小东西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
楚云深一想到这点,心中某一个角落便升起一丝暖意。
接下来回京的这一路,便在楚云深与程潇潇一人一猫你捉我逃中度过。
“主上,京城到了。”马车一顿,车外传来小五的声音,“我们是先回靖王府还是进宫?”
楚云深摸着刚成功捉到怀里的小东西,大手一按,将小东西的脑袋按回怀里,然后冲着车外不咸不淡道“进宫。”
“是。”小五应了一声,便对着(shēn)后随行者道“你们回靖王府。”
“是!”
车队在一个岔路后分开,一队是去往靖王府,而楚云深跟慕白的马车则是去往皇宫。
程潇潇一听到京城到了,咻地一下跳出楚云深的怀抱。
整个(shēn)体伏在车窗上,用猫爪撩起帘子,睁着大大的眼睛朝外看去。
只见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茶馆、酒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阳光淡淡地普洒在旁边的红砖绿瓦上,给眼前繁华的京城增添了几分朦胧。
那突兀横出的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上,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
穿越来就一直待在偏远地方的程潇潇,看着如此繁华的街景,再加上一道道美食从眼前划过,她的内心蠢蠢(yu)动。
她用猫爪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
她知道这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了,她临走前一定要让白无常黑无常让她以人态的样子,把京城的美食从街头吃到街尾不可!
大楚,宏德二十年二月二十九,楚都大梁汴京宫内麟德(diàn)。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茫,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yu)飞,大(diàn)内柱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
而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旁,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厚厚的奏折,并数十方宝砚。
(diàn)内的金漆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只见这人(shēn)着一道明黄色的龙袍,袍上绣着沧海龙腾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带被风带着高高飘起,刚毅的长眉微蹙,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shēn)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这位便是大楚皇帝楚鸿祯,他二十六岁登基,至今已在位二十年,于内鼓励民生、轻徭薄赋,于外积极建立邦交。
楚鸿祯并不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在位天子,他已经很满足自己对祖宗社稷所作出的贡献,并不妄想吞并周边的领国,一统天下。
如今的他,只想着培养弘毅成为出色的继承人,将祖宗留下的基业传承下去。
但是楚云深这个逆子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吴国派使臣来楚国进贡,他倒好,仗着自己手握兵权,根本没将他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将那使臣团斩得一干二净!
楚国与吴国的友好往来,就让他这么几剑毁得一干二净。
好在他派了李三川前去议和,再让这逆子好战下去,唯恐以后对弘毅不利!
自古以来,皇子夺嫡致使骨(rou)相残、祸乱宫廷,屡见不鲜。
他本想再拖两年,可是十余年的勤政生涯,已让这位劳心劳神的大楚天子年仅四旬便已两鬓斑白。
那每况愈下的(shēn)体更是不时的提醒他,必须在眼下(shēn)体尚且康泰的(qg)况下,为他宠(ài)的小儿子弘毅安排好一切。
断了其余几个儿子的念想,否则(ri)后必生事端。
“圣上。”正在楚鸿祯走神间,耳边传来元青尖细的声音。
元青是大楚天子(shēn)侧伺候的宦官,当初楚鸿祯还只是东宫太子的时候,元青就已经在(shēn)边伺候了。
如今楚鸿祯已成为大楚的天子,元青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稳坐内侍监两名监正之一的位置。
可以说是目前宫中职衔最高、权柄最大的两名大太监之一。
“何事?”楚鸿祯问道。
“靖王已在外等候。”(shēn)侧那原本就卑躬的元青弯了弯腰,低声回道。
楚鸿祯沉吟了片刻,冷冷道“让他在那站着。”
元青闻言两道白眉不(j)抖了抖,“遵圣上口谕。”
然后有些同(qg)地看向(diàn)外站着的靖王,外面此时(ri)头正红,看靖王那样子应该是一回京就来面圣了。
“王爷怎么还没出来!”
慕白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外面天都蒙蒙黑了,楚云深已经进宫半天了,也应该出来了吧。
“我去前面问问。”小五走向守在宫门口的(j)军。
(j)军们立刻拦住了他,“干什么的!”
“大哥!”小五讪笑着说道“我是靖王的贴(shēn)侍卫小五,我家王爷中午进宫,到了现在都还没出来?麻烦大哥帮我进去看下。”
(j)军头领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五,小五了然,用怀里掏出一包碎银暗暗交于(j)军头领手中,然后躬(shēn)俯在(j)军头领耳边道“兄弟们站了一天岗了,这个请兄弟们喝酒。”
(j)军头领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很是满意地看了小五一眼,然后叫来一个(j)军去宫内打探。
“谢谢大哥。”
小五赶忙感谢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