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道“可是黄伯苍吗?吾亦有所耳闻,据说是纵横济水的豪强,在昌邑也有些名声,只是这祁晖是…”
季禺道“吾兄长正是伯苍,入赘清水黄家,这祁晖亦非同一般,他幼时早拜高人为师,也练得好武艺”
少君面露喜色道“那他们使何兵器,吾着匠作监打筑兵器,祁晖今在何地我亲自去拜请”
季禺道“吾兄长善使枪法,早有报国之心,这个不虞,只是祁晖早年在军中得罪了将佐。
他如今正在枯云涧与白家守门,他善使刀法,不须劳少君屈尊,我自回乡去与他商量就成”
“那祁晖是白应龙的人去找他会不会走漏了消息”少君疑虑道
“不会,以吾观之,此人素有功利之心,他在白家不受重用,少君只需封大小他个官儿,必会为少君所用”季禺略微思索后回道。
吉伯严起身在厅中来回渡了几步,转身咬牙道“吾在给先生三十金,许伯苍为前将军,赏二十金,祁晖为偏将军,赏十金,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就劳烦先生替吾走动一番,联络豪杰共谋大事”
季禺当即起身拜道“尊少君候令,必为君候请来豪杰想助”
而后两人屏退朴从,侍女,细细密谋一番,规划好计策。
吉伯严召君府侍从,传三司各房官吏,朝宴于少君府。
不一时昌国各家公卿,大夫,文武,除司马白应龙称病不出以外,俱入殿内朝拜,少君即命庖厨设宴款待。
引荐季禺与各公卿相见后,当即宣布季禺替夏后已寻得宝树。
盖因有此功,大涨昌国门面,赐百金,昌邑官邸一座,并力士侍女十人,封昌邑上大夫,官拜右司农。
各家公卿,左右司空陈,柳二老,素为少君忠磊,掌昌国户籍税收钱财。
城门校尉关虎为城中大族关氏族长,麾下有四卒军丁,守备昌邑。
左司农阳绍是阳家族老,也是以后季禺上官,管昌国农桑田亩山林。
右司马吉叔宏为少君胞弟,只是军权素由左司马白应龙所掌,吉季宏并无实权。
这些皆是少君忠磊,拥护少君的大臣,各有实权,宴中众人俱来进酒,以贺季禺得官之喜,说今后俱是少君麾下同僚为官,当互相勠力。季禺遂与众推杯换盏混个脸熟自不提。
只是出乎季禺意料之外,少君吉伯严对其相当重视,几倚季禺为臂仗,直接封季禺为上大夫。
宴过接谢后,吉伯严着人领季禺去了城南一座大院,也是砖墙青瓦,这个院倒是平平,只有两间偏屋,一间正堂,又谴了力士侍女搬来了各项家具。
季禺入内看了眼,笑着摇摇头,见家当床铺摆好了,让侍女力士还自回去,只是取了少君赐的百金,并官印乌沙,把伯苍祁晖的钱也一并收起。
在府中歇了一晚,翌日一早,就有人来敲门,季禺开门一看,有两列膀大腰圆的力士站在门外,昨天见得老管家上前笑道“先生昨日可歇息好了,是少君命我等随先生去取树的”
季禺忙道“歇得好,歇得好,请你们进来稍待,等我取点东西就走”
季禺入内去把钱用背囊装下了三十贯,把自己的赏钱照例放在床下,即取了钥匙,把院门锁了,即领着老管家并十余力士出了城。
还依旧路走清水渡,到了码头早就有官船停靠岸边,季禺让老管家先上船,自入清水乡入大兄家中。
伯苍今日亦没有出船,季禺见伯苍即报喜道“大兄,少君封我做了右司农昌国上大夫哩”
伯苍喜不自禁“贤弟欲往何处去,就在舍下耍几天吧”
“我今日回乡取树,耽搁不得,对了,少君赏赐了我一套宅子,就在城南后街”说着把钥匙递给大兄,“这个是钥匙,我把少君赐的侍女力士辞了,大兄你只管把船舟都卖了吧,带着嫂嫂侄儿进城里住去”
见伯苍推辞不要只好道“兄长你待我恩重如山,只一间宅子怎能报得”又低声把住伯苍的手道“况且如今我在少君面前保举了兄长,少君许了你做前将军”
伯苍疑惑道“吾有甚贤能,能做将军耶”
季禺笑道“大兄可还记得那日之约,是少君要兄长倒时与我共去做件大事,所以许了大兄,只待事成封前将军”
见伯苍还是疑惑季禺也不多过解释,只是神秘道“大兄按我说的做就是,至于做甚么到时我会详细告诉大兄的”
伯苍只好接过钥匙,季禺又取出二十贯递给伯苍“这二十贯也是少君赐给大兄的,在昌邑宅中偏堂床下还有百金,俱是少君给的,哥哥且替我保管着”
季禺转过身走出门口说道“我就不多歇了,我去乡中还有要事,兄长代我向嫂嫂问声好,我就先去了”
赶到渡口上了官船,一路无话,顺济水而下,一路波平浪静,不一时,即至枯云涧,一路赶往折溪。
季禺并十余力士还好,年轻脚疾,老管家年老力衰,季禺等顾着他,所以走走停停,十来里路硬是走了一个早上方到了折溪。
早有村人见着城中的官人由季禺领着进了村里,刚过木桥,老里长谷叔公敲罗打鼓,领着十折溪十余户老幼数十人在村中迎接。
谷叔公率众拜倒道“折溪里众黔首拜见上官”
老管家气喘吁吁的指着季禺道“不须惊动,不须惊动,这位是少君新封的昌国右司农,这回是随他过来办事的,你们自散去吧”
谷叔公等乡中黔首见老管家指向季禺,皆都瞠目结舌。
谁不知这家伙是个闲散汉,山中的樵子,怎么现在这般厉害,竟然官拜右司农。
这可是管昌国数万百姓农事,征粮之事的要职啊,竟由一山野庶人担之。
无奈何谷叔公又带着众乡亲向季禺拜倒在地大呼“拜见司农大人”季禺连忙上前扶起谷叔公连身道“多礼了,多礼了,怎敢劳长者拜,折吾寿数矣,众乡亲叔伯还是同往常一样罢,快都起来”
又对众乡亲道“吾即为司农,你等以后有农事不懂,插苗育种,尽可来找吾,现在都散去吧,各位差人力士还有要事”
待谷叔公颤颤巍巍得领众黔首散去了,季禺领众人进了自家院子。
这一路也走了个把时辰,大伙都有些气喘,季禺忙招呼大家随便坐下,进屋给老管家搬了个木墩子,让他坐下歇息。
季禺捧着一碟碗,即入院角水井打了捅水,分给老管家并众力士道“实是无法,近几日没着家,连口热乎水都没有,只能将点凉水解渴,招呼不周,招呼不周”
众人忙放下碗抱拳道“司农客气了,能有口水便是好的,怎敢奢求,谢司农赐水”
歇了会儿,老管家起身向季禺道“少君候所命,不敢怠慢,我等这便取树走了”
季禺领众人到柴棚,早有力士取粗绳栓了,把三丈长,尺来粗的树,两头绑上绳索,一头用两根滑竿担起。
见此季禺送他们出门道“吾就不随你们回去了,我在此地还有事儿要干”
老管家回头拱了拱手“那司农且住吧,勿在送了,我等走也”
说罢径带众人依循原路回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