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扔得远得火弹,引燃房舍军营,烧得狼烟四起,噼啪作响。阵阵恶臭的黄汤,也让摩腊婆军恶心不已。有聪明的士兵脱下衣衫,掩住口鼻,匆匆逃走。军士们有样学样,个个蒙脸塞鼻。
提婆和摩腊婆的几位大将知道,投石车投过来的这些东西,看起来威武壮观,实际上造不成很大的杀伤。只要军心不乱,守住摩腊婆城,一点问题都没有。 “史特法,你带几位将军去城头巡视,让他们修筑掩体躲藏,凡是有擅自逃离者,定斩不赦!”提婆吩咐道。
“是!”史特法答应一声,正待转身离去,又忽然被提婆叫住。
“拿上我的宝剑,无论大小官员,倘若怯战,皆可杀之!”说完,解下佩剑,交给史特法。
史特法单膝跪地,双手过顶,郑重其事的接过宝剑。他知道,这是国王下了死命令了,有此剑在手,不论大小将官,生杀皆可由他定夺。这是至高无上的权力,前番刚刚在加兰城吃了败仗的史特法,得提婆如此重用,自然感激涕零。
提婆也不是病急乱投医。史特法确实是可用之人,虽说在比洛城和加兰城都吃了败仗。可面对两面包夹的局面,冷静判断,且战且退。他那里是切断比洛城和桑西城通道的偏师,人不多,兵力也不充裕,足足驻守一个多月,寸步未离,已经是大功一件了。 再说加兰城一役。周围城邦尽皆丢失,小小一个加兰城,拖住了天竺大军数日之久,本就不易了。而且,先后消灭天竺军将近一万,也算战功不错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提婆回顾了这段时间的决策,只怪时运不济。
出兵迦路国,本想在迦路国灭国之际分一杯羹,不想被天竺军抄了后路,杀得大败。趁天竺国主力在高达国鏖战之际,和好兄弟两相呼应,举全国之力,猛攻桑西城。原想着打开去坦尼沙的通道,抢回北部沃土。只要拿下坦尼沙,战马、粮草再也不愁,而且占据两大河上游,进退有据,这个设想是何其的完美呀。
只可惜,时机总是差那么一丁点。援军晚到一个时辰,桑西城就成功拿下了,可惜...
他喃喃自语道。这些年,招兵买马,练兵打仗,四处结盟,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为什么会是这个局面呢?想及此处,提婆摇了摇头,“难不成百年基业,真要毁在我手上不成?” 冥冥之中,好似俗名一般。这个刘枫,仿佛生来就是对付自己的么?总是在自己仿佛要摸到成功之门,找到开锁的钥匙之际,偷偷把锁换了。对,刘枫,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提婆面色一凌,亲自到中军大营,慷概陈词:
“弟兄们,天竺军劳师远征已有月余。好几十万大军吃穿用度都不是小数目,咱们只要死守摩腊婆城,就一定能挫败他们。到时候,咱们发起反击,夺回自己的领地!”
“反击反击,夺回领地!”
军士们见国王这么说,忽而激奋起来,齐声高呼。那喊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城楼上,史特法和几个将军分作几路,各自带着亲兵卫队,来城头巡视。刚登上城楼,史特法就见到乱糟糟的一片,乱七八糟的石头黄汤就不说了,军士们抱头鼠窜溃不成军。还有不少,正捂着头四处乱窜。
史特法抓过身边一个奔逃的士卒,“唰”的一剑砍下脑袋。那逃跑的士卒叫都没叫出来,便没了性命。史特法一手握着血淋淋的宝剑,另一手把那士卒的脑袋高高举起,脑袋下面,血一滴一滴的落下,看起来煞是吓人。史特法的亲兵也不客气,挥刀连斩好几十人。
这一幕,把身旁奔走的军士们下了一跳。见到这一伙煞神,他们犹豫了。
留在城头,不一定死,可是胆敢再跑的话,那可就一定得死了。两害相较取其轻,还是静观其变吧。军士们稀稀拉拉,东站一个,西站一个,不时的还得躲避天上落下的飞石,他们惊恐的小眼神,看看城外的天竺军,再看看眼前这些刀口流血的家伙,终于安定下来。
“都听着,各自找好掩体躲避,不得擅离职守。再有临阵脱逃者,犹如此贼!”说完,手臂用力,把那士卒的脑袋掼在地上。 血淋淋的人头,咕噜噜滚在一旁,兀自还瞪着眼睛。看得城上的士卒神色紧张脖颈发凉,心中暗自庆幸,幸亏刚才稳住没跑,不然的话,自己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城外,指挥士兵,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刘枫也逐渐平静下来,他喘着粗气,拍了拍手,哈哈一笑。
现在局势大好,虽说遇到丁点困难,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摩腊婆城困兽犹斗,让他折腾去吧。提婆这家伙,犹如身上的虱子,你越在意,就越觉得烦,等你忘记了,也就那回事了。
站在高台上,打眼观望。只见摩腊婆城楼上,秩序变得井然起来,军士们虽然害怕,但仿佛也慢慢在适应这石头雨。只要不是要命的东西,花些时间,总能适应的。这一点,倒也没出刘枫的意料。
“呔,摩腊婆的守军,俺们的屎尿味道如何?”
“哈哈,还是隔夜的,爽不爽的哇?”
“那火弹是我做的,烧得爽快不?”
“是不是军一个都烧没了?今晚没地方住了吧?”
“一群王八犊子,别躲在龟壳里,敢出来决战不?”
大战的间歇,天竺军居高临下,开始调笑起摩腊婆军来。摩腊婆那边也不示弱,他们虽然战场上处于下风,可斗嘴不能输啊。这些家伙大呼小叫,扭屁股抬腿,竟然跳起舞来。
刘枫见状,摇了摇头,他么的,什么脑回路,黄汤、石头堆里还挺欢快。
天竺国这边的士兵们见了,颇为不爽,又是新一轮的攻击开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