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诛风一眼,讽刺道:“怎么着?言则璧一顿爆打,没效果吧?终于肯来求我了?”
诛风尴尬的站在一旁道:“烈小姐跟殿下的事,属下不知。”
我对着诛风‘哼’了一声。
镶玉睁大了眼:“柔柔,原来你一直在等言则璧啊?你怎么知道他会派人来找你回去?”
我拍了拍她的手:“你待在房里等着我,别跟过来。”说完我拿起床上的薄毯,抱在怀里越过诛风出了房门。
诛风快走两步,一路把我引到地牢,老远我就听见木板用力击打皮肉的声音,我蹙起了眉,看来这一个半时辰里,熬凛吃了不少苦头。
走近后,果然看见了烈远。我眉眼含笑,我就知道审问熬凛,他们一定会通知我爹旁听。
剩下的言则璧、言则琦、无逾,加上方才同我问话的那位大人,四个人坐在地牢门口的观刑间台上,正向下凝望,均面色不善。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哼’见识到什么叫硬骨头了吧?
言则璧见我来了,站起身出来迎我,我侧身避开他,从他身边目不斜视的走过,他嘴角微微一抽,站在原地望着我不语。
我走到无逾身边,蹲下身,把薄毯小心翼翼的给他盖在腿上,嘟囔道:“无浅怎么做事情的,都不知道给你盖一层,今天很冷。”
烈远在场,我一点都不怕言则璧那个混蛋,哼,有本事他再过来抓断我手臂?我爹不捏死他!
果然烈远在侧,言则璧站在身后特别老实,看着我给无逾盖薄毯,屁都没放一个。
无逾一双柔波似的眼眸,带着复杂的情绪望着我,轻声道:“柔儿,你来这做什么?太血腥了。”
我安抚的握着无逾的手道:“这点场面还吓不到我。”
说完起身看向言则琦跟那位大人,言则琦望着我眼波一闪道:“烈姑娘,这位是新任刑部尚书大人,任贤竹。”
我眼波一闪,新任刑部上书?也就是说郭游麟手下的那个重敏已经歇菜了?看来这段日子京城果然经历了一番洗盘,言则璧这个死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我屈身福了一礼道:“见过任大人。”
任贤竹微眯着一双眼,显然对我极感兴趣:“烈小姐过来定是有话要同我等说吧。”
我点头,我知道言则璧既然肯在任贤竹面前召见我,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任贤竹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让我跟熬凛谈谈。”
“柔儿?”烈远不赞同的唤了我一声,我转头递给烈远一个眼神,烈远会意,马上抿唇不语。
言则琦越过我,看向我身后的言则璧,我知道他在征询言则璧的意见,好一会言则琦转过头对我道:“可以,烈小姐。”
我拢了拢衣袍,进入内室,走至熬凛跟前,对正在刑讯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熬凛全身上下几乎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他微眯着眼睛也不知是否能看清我,我从旁边的水桶中舀起一瓢水,浇在他的脸上,他痛的整个人呻吟出声,慢慢睁大了眼。
好半天才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我,愤怒的眼珠死死的盯着我,我害怕的后退了一大步,佯装镇定道:“熬凛我们谈谈如何?”
熬凛沙哑着嗓子吼道:“谈什么?你害我害的还不够?”
我正色道:“咱们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好好捋一捋,是你先来挟持我的对不对?我一门心思想逃生有什么错?你自己着了道还把责任赖在我身上?”
熬凛喘着粗气怒道:“就算你说的都对,那如今呢?我何曾对你赶尽杀绝?”
我就不理解了,纳闷的道:“我烈柔茵何曾对你赶尽杀绝?”
熬凛怒道:“你在大厅上,栽赃陷害,还不叫赶尽杀绝?我何曾对你说过那些话?”
我拉过旁边的椅子坐正,望着他笑道:“我就觉得吧,你这个人一身勇猛,但却一点脑子都没有,也对,你要是有脑子,就不会被我擒来了。”
熬凛微眯了眼睛,讽刺道:“你今儿是专程来落井下石的?这个格调可不高啊!”
我笑嘻嘻的望着他:“我是来救你的。”
熬凛把头一摆,不再看我。
我端坐身子,跟他讲道理:“我估计你那个榆木脑袋是想不明白这些黑黑白白,我来给你分析一下如何?”
他不理我。
我慢条斯理道:“简单复盘一下这件事,言则熙知道我大辽皇帝病重昏迷,所以书信给你兄长熬战,让你兄长配合他,进攻边疆城,但是他给出的指令,应该是让你们以和亲的名义诱军出击,诱的是定国侯府的三十万护国军。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多说了,自古夺嫡之战,最是肮脏恶心。”
熬凛转过头,一双眼盯着我,不语。
我继续道:“熬战此人聪颖,看了言则熙的书信马上就知道他的小算盘,或许你们在大辽皇宫还有密探,又或许熬战本身对大辽就很了解,所以他料定,一定是皇帝出了什么变故,所以言则熙才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同他合作。如果皇帝无法下令的情况下,那护国军自然不会出兵,所以熬战决定将计就计,进攻时以假换真,直接攻打边疆城,打算打大辽一个乘其不备。”
熬凛死死抿着嘴,额边青筋暴起。
我不理他的愤怒继续道:“接着言则熙就把我的行踪透漏给了熬战,熬战命你来挟持我,打算在攻城之际用我来威胁我父亲?然后你就被我擒获了。我分析的这个过程没问题吧,熬凛?”
熬凛冷声道:“烈姑娘过慧易夭啊!”
我耻笑道:“怎么着?恼羞成怒拿我没辙,开始下咒了?”
熬凛道:“你到底想怎么着?”
我正色道:“我是来救你的。”
熬凛道:“你觉得我会信吗?我熬凛至此,可都是拜烈小姐所赐。现如今你来救我?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拄着腮道:“熬凛,你知道吗?熬战已经跟我见过面了。”
熬凛眼眸一窒:“你说什么?”
我摆了摆衣袍正色道:“我说,你哥为了你来见过我。”
熬凛冷声道:“越来越荒唐了,你们如何见?”
我道:“前几日蛮荒派使者来我大辽谈合战一事,使者名唤必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