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鸦一怔:“我不姓白。”
我无所谓道:“那鸦公子,那个何峰怎么说的?”
白鸦嘴角抽了抽:“我们城主让我们听姑娘安排就是。”
我喜笑颜开,唉呀这个何峰真是深得我心,既识时务又识大体,看着就是个办差事的好手。即便是残了,也残的仙风道骨,要是有一天沈无逾不要他了,我绝对会把这个人重金请回来。
我笑道:“那二位就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黑鹰道:“我与白鸦轮流在姑娘房中守夜,我上半夜,白鸦下半夜,姑娘去休息吧,就当我二人不存在。”
我莫名其妙:“守夜?不必了吧?男女授受不亲,这成何体统啊?再说大晚上的,万一我睡熟了,你们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我一个弱女子岂不是求救无门?”
黑鹰闻言瞪眼:“你说的什么话?你知不知道这是何处?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危险,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有多少人想掳你走?”
我眨眨眼,语重心长道:“我一路从京都过来,除了你们以外,还真没人来掳我,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狭之渡人,对你以后的人生没好处的。”
黑鹰闻言蹭的站起身,眼里冒着火,怒道:“你这个……”
白鸦连忙摆摆手,把他从新拉回来,坐回椅子上,对我客气道:“烈小姐,你现在的处境,真的不是特别乐观,小姐应该慎重对待。”
我不以为然道:“这离边疆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了,我爹就在前面,谁敢在我爹跟前掳走我?再说了,你们就在旁边的房间,有个什么事,难道我还不会大声呼救吗?我又不是没有嘴。”
白鸦叹了口气:“好吧,姑娘说的也有道理,白鸦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我看跟你同行的那位红衣女子,功夫不俗,不如让她陪你共睡一间如何?”
我想了想也好,就算不防着坏人,防着点黑鹰白鸦也是好的,我现在还没彻底相信他们,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借着保护我的由头,想上边疆城见我爹有什么别的计划?
“好,我让镶玉陪我睡。”
一夜无话,渐到清晨,我突然闻到屋子里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像是茉莉花香,又没有纯茉莉花香那么浓烈,我睁开眼,看见镶玉以醒,此刻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懒懒的道:“这么早你就醒了?想什么呢?”
昨晚我睡的是内侧,早上憋了一泼尿,准备推开镶玉,让她让一让,我要去趟茅房。我刚坐起身去推她,只见镶玉瞪着眼看着床顶,眼睛使劲的眨。
我大惊:“镶玉你怎么了?”
镶玉不理我,只是瞪着眼看着床顶,使劲的继续眨眼。我意识到镶玉可能被人点了穴了,房顶上也许有什么东西或者人正躲在那里,冷汗瞬间冒上额间。
刚才我是侧着身睡,睁眼的时候,没看床顶,我抿了抿唇,琢磨着就算是有什么高手,此时躲在床顶,我也无可奈何啊,就我这武功,既不能给镶玉解穴,也打不过,那我只能……
我咽了咽唾沫,对镶玉正儿八经的小声道:“原来你又练功走光入魔了?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人,让他们给你倒杯水,喝了水你就好了。”
说完我小心的从她身上爬过去,下了床,穿上鞋,一步两步三步的往门口走。
我淡定的走到门边,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
就在这时,我听见耳后传来一声极轻的调笑:“烈姑娘还真是聪明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准备大喊呼救,只感觉颈间一麻,整个人开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
我瞪着眼看着身后的人,无法阻止的任由他打横将我抱起。
那人轻轻刮了刮我的脸,满意的笑道:“烈姑娘生的好标致。”
接着我就看到暮色的天,还有刚挂到天上的太阳,抱着我的人一路稳步轻盈的飞踏在各个屋檐之上,我能感受到他脚尖一点,便能从新起跳的那种轻盈感。
我使劲眨着眼睛看他,我看不见他的整张脸,只能看到他的额头,跟一双剑锋般的浓眉。
那人轻声笑道:“烈姑娘莫怕,我们马上就到了。”
他抱着我,一直飞到一处低矮的屋檐,我看见几个粗壮的汉子站在门口,一路看他抱着我走来,脸上带着狂喜:“巴拓拉,得手了?”
“‘嗯’赶紧进去安排一下,我们抓紧时间撤退。王还在等。”
我一路被抱到卧房,被他轻柔的放在床榻上,他蹲在我面前,笑嘻嘻的盯着我,我满脸惊恐的盯着他。
只见此人身躯伟岸,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而在此人的右脸上,有一个明显的痕迹,是用烙铁烙上去的,是一个清清楚楚的奴字。
我心里拔凉凉的,面带刺字,那几个人又唤他巴拓拉,如果我没猜错,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蛮荒王的亲弟弟,蛮荒巴拓拉战神将军,熬凛!
我憋着嘴,都快吓哭了,眼泪含在眼圈里望着他,心里止不住的哀嚎,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是跑到边疆来给爹爹报信的,怎么就这样成了莽荒王的俘虏了?
张着嘴又说不出话,还憋了一泼尿,马上就要尿裤子了!
熬凛恍然道:“我忘了,我点了你的穴。”言罢伸手在我胸前一点,我立马感觉四肢一阵酸麻,能动了。
我从床上跳下来,急急忙忙往床后跑去,熬凛望着我的反应一怔道:“姑娘,门好像在另一头,你跑反了。”
我大吼道:“谁说我要跑了?”
跑到床后,一掀帘子,果然看到了马桶。我火急火燎的解开腰带,蹲在马桶上,只听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冲破云霄,我满足的长叹了一声。
站起身系好裤子,放裙摆,掀开帘子,走出来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熬凛一脸的不敢置信,好半晌道:“额,是熬某的错,竟然忘记,人醒来时,一般都要先出恭,真是难为姑娘了。”
我闭了闭眼,伸手揉了揉肚子,就感觉膀胱还是一阵阵的酸疼,刚才差点没憋死我。
我没好气道:“给我准备早饭了吗?”
熬凛一怔:“姑娘,要现在用膳么?”
我点点头,坐在床榻上,一副主子吩咐奴才的模样:“去给我弄点吃的,要清淡一点,对了给我搞个鸡蛋糕,少放点盐,我不能吃太咸。”
熬凛望着我若有所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着?你把我掳回来了,连饭都不给吃吗?”
熬凛笑道:“没有,只是姑娘让熬某一时有些惊讶。”
‘嗯’我不耐烦的摆摆手:“快去准备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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