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间满是冷汗,怎么办?我刚才的动作,分明就是要去开暗格,郭丞相派来栽赃陷害的人,如果此刻就在屋内,会不会已经发现了我的意图。
那此刻他会怎么想?如果我是原来那位大家闺秀烈柔茵,郭丞相做计划的时候根本不必考虑我,因为我的脑子跟智商是不会威胁到他计划的,但如果今天这人回去一汇报,郭游麟对我起了戒心,他会不会为了计划万无一失而派人先杀了我?
可是我刚才并未开那暗格啊,也许前来栽赃陷害的人并未看出我的不同。
我此刻心思百转,可是如果他看出来的呢?不行,这种事坚决不能存在侥幸心理,踏错一步挂的可是我的小命。
左右无法,现在这个时机不管求救谁都来不及了,除非……
我突然想起后面的剧情,想起一个人,惊才绝艳的定国侯府世子沈无逾。
这个沈无逾是除了男主以外,在这个剧里第二粗的大腿,惊才绝艳公子世无双。
他是烈柔茵后来最爱的人,当然了,自从该死的编剧改了剧本以后,变成了新女主最爱的人,不过好在当初我以为自己会跟他有一段柔肠百转的感情纠葛,所以把他的所有资料背的滚瓜烂熟。
我挺了挺胸,坐直身子,理了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我们现在把这件事撸一撸。
问:郭丞相为什么要害我爹?
答:因为我爹忠于皇上,而皇上病重。
问:为什么皇上病重,郭丞相就要赶紧除掉我爹。
答:因为皇上手书圣旨,立九皇子言则璜为太子。如果皇帝突然驾崩,皇位自然传于九皇子言则璜。我爹必然领通虎符,护九皇子顺利登基为帝。
原本计划万无一失,谁知道皇后竟意外知晓此事,还将此事告知自己娘家胞弟郭丞相,下旨让郭丞相除掉我爹同九皇子,以确保自己的儿子三皇子登基为帝。
嗯……我想到此处心下明了,也就是说皇后为了夺嫡之战,吩咐郭丞相务必要将我爹除掉。
“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在书房坐着?”一声问询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头看去,心中一个机灵,这不是我爹的幕僚桂先生吗?这个群众演员的曾经见过,我眼神定定的望着他,他不是应该随行于军中,怎么此刻会出现在这?
此人有诈!
我满脸惊喜的站起身道:“原来是桂先生!先生不是应该随爹在军中,怎么回府了?”
“是将军不放心小姐,固让老奴回来,看看小姐是否安好。”他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打量我的神色,见我眼里由衷的欢喜,不由得眼神也带了些暖气。
我在心里暗讽,不放心我?鬼才信你。是回来跟郭游麟那个老匹夫通风报信吧。
我笑眯了眼,对他乖巧道:“我自然是极好的,刚想坐下来给爹爹写封信呢?”
“小姐真是孝顺,给将军的问安信从没间断,看来老奴回来的正是时候,小姐写完老奴带回去给将军。”说罢他理了理衣袍,坐在下首的凳子上。
“爹爹近来可好?身体可还强健?”
“将军身体极好,每日里吃的好睡得好。”
我开心道:“爹爹身体好我就放心了。”
“小姐也要注意身体,我观小姐又瘦了些,可是下人们疏于照顾?”
我笑道:“那有,她们巴不得一天让我吃八顿,就怕我饿着。”
语气温柔从容的应对桂先生,眼神不自觉的落在桂先生的布靴上,轻声道:“烦请桂先生出去让丫头给我煮一杯姜茶,我惹风寒了。”
他听我惹了风寒,神色马上关切起来:“要不我先送小姐回房休息吧,信,小姐明日再写。”
我摇了摇头道:“先生快去吧,我喝杯姜茶一发汗准能好。”
“好,老奴马上去。”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堂门。
我见他走远,起身走到门口,低头看着堂外的雪地,雪中只有一排鞋印,大雪纷飞厚积,这鞋印却只有一排出门印,证明刚才桂先生已经在屋内很久了,只不过见我进书房未吭声而已。
我悄无声息的关上门,走到书桌前,打开暗格果然一沓书信整齐的罗列在暗格里。抽出一个角,赫然写着蛮荒王三个字。
一切明了,这个桂先生就是郭丞相派来陷害我爹的人。
现在怎么办?就算知道是他,我也不可能将他拿下,我爹过几天就会被蛮荒王擒获,这是板上钉丁的事,区区几日我也绝不可能赶往边疆报信,除非......
我想起了一件事,定国侯府的情报网,跟他们家圈养的信鸽。
我快速从新捋清自己的思绪,回忆剧本里的细节。
皇后跟郭丞相他们害我爹的阴谋虽然得逞了,但是皇后的三皇子却没当上皇帝。原因就在这个定国侯府。
就在皇后同郭丞相以为万事已定的时候,一向不问世事的定国侯府突然站出来了,定国侯领着三十万护国军,举旗支持整日里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六皇子言则璧。最后的夺嫡之战结果竟然是……一直被先帝最嫌弃最不成器的六皇子言则璧登基为帝。
大家都以为这是个笑话的时候,真正的大赢家言则璧脱掉其伪装,这才是隐藏最深的大老板啊!
我托着腮思索,其实细细想来,现在我有两条大腿可以抱,一条是言则璧,他的江湖势力,还有这些年暗布的情报网牛到爆炸,护我周全肯定是没问题的。
我要是现在投怀送抱,不说我的美貌,就是我爹的军中地位,他也一定会考虑救我一命。
可转念又一想,言则璧此人心思深沉,敏感多疑,城府极深。我知道这一切又不能说与他听,如果直接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以他的聪明,恐怕骗不到他。
更糟的是如果让他察觉,我早已看穿他将尽二十几年的伪装,以他的性格,没准会为了确保多年计划的万无一失,下毒手除掉我。
想到这我额头冷汗都下来了,不行,这条大腿目前还不能抱。
那就只剩下定国侯府了,可是怎么抱定国侯府呢?
眼神扫过书桌,看着桌台上的笔墨纸砚,脑中灵光一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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