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多少年的游戏,堪称各种非酋。抽卡不中,爆装不出。没想到今天居然让我一次攒了个大的。这可是闯王宝藏,若是等这些NPC埋完了,我再偷偷的给挖出来,那妥妥的一个全服首富啊”
想到此,心中一阵狂跳,拿出当年玩的本事,猫着身子,又向前蹭了几步,探看这些人究竟把宝藏埋在了什么地方。
只见这些蓝衣士卒从大车上取下许多皮革,在皮革的口子处系了一个喇叭,接着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个风箱,对准喇叭口不断的往里面打气,不一会功夫,那些皮革就鼓胀成了一个气囊。
熊元霸这时才发现,原来这些气囊都是羊皮所制,刚刚在大车上折叠的时候尚且看不出来,等吹得鼓胀了,便隐约可以看出一个砍去头脚的囫囵山羊形状。
蓝衣士卒们又拿来许多树枝木板,绑在这些羊皮气囊上面,作成一个个的羊皮筏子,扔到了寒潭之中。
熊元霸心中一动:“难道这闯王宝藏是沉在这寒潭之下吗。”
想要细看时,视线却被树枝挡住,看得不太真切。只能隐约看到这些士卒在谭边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熊元霸心中着急,不由操纵着人物又往前探了探。可是由于他一心全系在这宝藏的上面,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他此时还戴着豫亲王多铎的金盔。
这金盔虽说名为金盔,却不是黄金所铸。而是黑色的皮革髹漆,上面镂着金龙,最显著的特点是胄顶极高,足足一尺有余,上面还嵌着各种红宝石,垂饰貂皮。
离远望去,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避雷针。当然把头盔做成这样,目的在混乱的战场上,离得老远也能看到主帅的头盔,起到一个指示前进方向的作用。
此时熊元霸一心都在这闯王宝藏上面,却忘了头上“避雷针”的事情,要说这锁定第一人称视角的游戏,虽然代入感有所提升。但对这周围景物的观察力也随之下降了不少。
熊元霸只注意前方的动静,却没看到在他头顶的上方,有一根横出来的树枝。这一探身的功夫,正好胄顶的金火焰胄尖就撞上了这根树枝。
正月时节,树枝里面的水分殆尽,被这胄尖一碰,竟然“咔”的一声折断,上面大片的积雪也跟着一起落了下来。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也被几个附近的士卒听到,抬眼望去,那如避雷针一般的金盔在雪地里明晃晃的耀眼。
要知道这金盔制作的时候,目的就是为了引人注意。自然怎么显眼怎么来。对于上面的一些宝石,纹饰,制甲的工匠甚至还特意采用了一些折光反射的原理,离得老远就闪闪发光,恨不得在两里地之外也能让人看见才好。
这时候熊元霸再想躲藏,就已经来不及了。士卒们纷纷大喊道:“有人,林中有人!”
大顺军的首领田见秀和张鼐听到这个呼声,心中也是巨震。要知道虽然他们嘴上说这些宝藏不重要,但如果真的不重要,又何必把事情做得如此隐蔽,又派出两位顶尖的上将军前来护送呢。
大顺国是以武功建国,虽然也设置了类似内阁中枢的天佑殿,但此时天下未定,所以官制上还是以武御文。
在长安建国后,李自成一共只封了两位权将军,一位是刘宗敏,另一边便是田见秀。这权将军的职位是大顺军武将之首,即便跟宰相牛金星的地位相比,也丝毫不逊。
如果按水浒传里梁山泊的座次来说,田见秀在大顺军中也是能稳坐三、四位次的首领。
而埋宝之事重大,李自成派一个权将军田见秀尚且感觉不够,甚至还要加派自己的干儿子张鼐从旁辅助,其重视程度可见一般。
如今在这深山密林之中,竟然听到了其他的人声,这叫田见秀和张鼐怎能不惊。
众顺军士卒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心腹之士,自然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都慌忙扔了手中的锹镐,拿起随身的武器,左右的向熊元霸的方向包抄过来。
熊元霸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大事不妙。转身就往密林深处跑去。
可等他从这树后面一跑出来,露出了整个身形,却也让田见秀大惊失色。
在这一年以来,大顺军最大的敌人就是满清,对这满清的甲胃又怎么可能不熟悉?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田见秀也认出了这人身上披的居然是一件满清亲王的甲胄!
要说熊元霸身上这套亲王甲胄,虽然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并不怎么好看,但实际上,仅仅外层的石青色棉布上,就不知道绣了多少纹饰花鸟,耗费了多少人工物力。甚至每一颗甲钉都是黄金打造,上面细雕云龙。
这样的满清亲王甲胄看上一次就会牢记在心,除了满清有数的几个亲王,绝不可能有人私下仿制这样的甲胄。
与此同时,眼看熊元霸就要钻入林中,张鼐忍不住大喊“放箭”
而田见秀满脑子想的却是大清的亲王怎么会孤身在这个地方出现,是不是建虏知道了大顺军南下的计划,而前来探看。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后面有没有其他的建虏哨探。
所以最好要抓到活人,看看是哪位亲王,如果能仔细的盘问一下才好,于是也大声喊道“不要放箭,捉活的”
张鼐和田见秀的命令几乎一起发出,可内容却截然相反,士兵们听得一愣,也不知道要听谁的。
熊元霸趁这个空隙,又往前跑了几步。田见秀知道间不容发,两权相较,闯王宝藏之事更为重要,决不能泄露出去,才大喊道“放箭!”
这百十名大顺士卒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武艺均是不弱,听到田见秀的命令,也知道闯王宝藏的安危系于一刻,一个个抽弓搭箭,纷纷对准林中奔跑的熊元霸射去。
熊元霸在林中奔跑,脚下又有半尺左右的积雪,动作不便。更谈不上什么闪避箭矢了,片刻功夫后背上不知道中了多少羽箭。
然而令田见秀和张鼐惊讶的是,这些羽箭明明都射中了这人的后背,却又都被弹了开去,竟然没有一矢可以透甲而入,留在这人的身上。
这次田见秀带来的都是老营的精锐,武器装备也与大顺军普通的士卒不同,就说这箭矢。用的竟是清一水的雕翎箭!
在戏文和评书中,动不动的就会来上一段雕翎箭万箭齐发,以为这雕翎箭是什么大路货,其实却大大的错了。
这雕翎箭前面是用精钢打造三棱透甲锥形状的箭簇,足足三寸二分。中间桦木为杆,箭杆前面包着黑桃皮,后面裹着黑桦皮,上面又用朱漆不知道髹了多少遍,光滑如镜。
而这雕翎箭最重要的,就是最后面的箭羽了。不要以为一支箭矢的威力大小取决于前面的箭簇,其实真正能起到决定作用的,偏偏箭矢最后面,箭羽上所用的翎毛。
这翎毛越硬,箭矢便越是抗风,速度和威力也就越大。当然也会射得更准一些。
普通一点的箭羽都用雁翎或者鹅翎所制,甚至实在没有翎毛可用,捡一些粗硬的鸭翎也能糊弄着用了。
而军中精锐用的箭矢,可就得角鹰或者鹞鹰身上的翎毛了,这种猛禽在南方根本就没有,即便在北方的山区,因为战争制箭的需要,也算是濒危物种。山中猎户偶尔猎到一只,都能卖个好价钱。
如果再高一等,那就是雕翎箭了。不敢说是千金难求的宝物,却也不是什么常见之物。
史书中曾有这样的记载:“科派雕以充箭翎,臣乡此鸟最少,乃至死鸱一只,费银十两有余。”
这意思是说:当时一只死鹞鹰的价格,已经涨到了十两银子,要知道当时整个国家田、丁、商税都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万两。可以想象这雕翎箭的贵重程度了。
当然,在任何世界都有一个通用的道理,那便是“一分价钱一分货”。既然雕翎箭的制造价格能贵成这样,那么威力也自然要对得起这个价格。
不要说普通的铠甲,即便是藤盾、挨牌。若离得近了,也一样可以透盾而过,伤到持盾士卒的手臂。
而如今这几十只雕翎箭明明都射中了敌人,却又被弹了开去。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事情即便再古怪,也要把这人拿下了再说。田见秀和张鼐知道事关重大,也来不及细想。带领众士卒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时候熊元霸已经进入林中,有树木遮挡,这弓箭便没了准头。熊元霸大概在潼关城内杀敌升了几级,这灵敏的点数恐怕也有了加成。等习惯了在雪地里奔跑的平衡操作后,居然在满是积雪的林中越跑越快。
顺军虽然左右包抄紧追,竟然还被熊元霸越跑越远。
熊元霸见后面的人追赶不上,心中得意。可还没来得高兴多长时间,就见前面的林子里,竟然又迎面出现了几名穿蓝甲的顺军士兵。
原来这田见秀和张鼐都是久为领兵的大将,怎么可能一百多人都聚在这里傻乎乎的埋宝,自然早就四下里撒出了哨探,进行探查哨戒。
只是今天的事情太过机密,俩人带的士卒不多。所以哨探间就分散得远了一些。其实如果遇到的是大队敌袭,那自然瞒不过这些哨探的耳目。可偏偏熊元霸只有一个人,所以竟然在哨探们毫无警觉之下,从哨戒的间隙中闯了进来。
此时大顺军喊杀之声大作,在外围的哨探自然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急忙往呼声处赶去,却恰好和熊元霸迎面碰了个正着。
熊元霸看到前面有人拦路,慌不迭的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可就这一停一转的片刻时间,却让后面追上来的张鼐抓住了机会。见熊元霸转身的功夫,却哪里还容得下他再逃。从后腰间拔出自己随身的铜锤,朝着熊元霸的头上甩去。
这张鼐平时里使的都是一把快刀,其实他更擅长的却是腰间的这把铜锤。这个铜锤自然不像戏台上演的那样,锤头足有西瓜那般大。这个锤头其实也就鸭蛋一般大小,后面连着一根不到两尺长的实心铁柄。
然而饶是这样,这个铜锤也足足有十五、六斤的重量,比寻常兵器都要重上几倍。因为这铜锤抡起来颇费气力,所以张鼐平日里也都只是挂在腰间,事有急迫的时候才会拿来使用。
今天张鼐也是急了,树林里的这人颇为古怪,竟然乱箭之下,丝毫不伤,还能奔跑如飞。一旦被他走脱,必然会坏了自己干爹李自成的军国大计,所以这一下子用尽了全身力气,等铜锤脱手之后,自己的身子足足在原地转了半圈,才稳住身形。
那铜锤两端轻重不一,被张鼐这用力的一甩,在空中急速的旋转起来,挂着破空之声,直奔熊元霸的后脑而去。
熊元霸这两天在山中靠着松子和雪水维持生命,等夜晚下线泡点的时候,还要拢上一堆篝火维持体温。可以说生存环境极其恶劣,能勉强保持不被冻死已经很是不易。所以说这两天下来,熊元霸此时的血量其实早就所剩无几。
刚才大顺军在后面射箭,虽然仗着“多铎史诗级亲王宝甲”上面增加的防御属性,把这些飞来的箭矢一一挡下。但架不住箭矢实在太多,终究还是给磨去了一些血量。
此时张鼐的铜锤甩的奇准,十几斤重的铜锤横着飞出,在重力加速之下,恐怕不下有百斤之力。
这一下,锤头正好不偏不倚的砸在熊元霸的后脑之上。如果熊元霸是满血状态,加上这宝甲的防御力,或许可以试着抗一下。可如今仅剩下一点血皮,自然挡不住这飞来的铜锤。
就听一声闷响,熊元霸身子向前踉跄了半步,屏幕上一个血红“死”字又浮现了出来,
熊元霸的身形一头扎在雪堆里,再没了声息。
田见秀在后面见到此情景,不由一跺脚,知道锤中后脑要害,这个人铁定没救了。
“小鼐,你这下手,唉,也实在是的太重了些,看这人的装扮,怕不是满清的什么亲王吧”
张鼐不以为然道:“叔,您就是太过仁厚,也别管他是什么亲王还是贝勒。撞破了我们的事,却也留他不得了。一旦走漏风声,后果不堪设想。这可是关乎大顺国运之事,万万不能轻视”
田见秀一听也是这个道理,而且人已经死了,再多埋怨也无济于事。于是叫哨探顺着熊元霸来的路上沿路勘找,看看身后是否还有其他的清军跟来。
另外又叫来几个人,把熊元霸的“尸身”给搭到林外,自己要仔细的再查看一番这“尸身”的古怪。
心想:“虽然张鼐鲁莽了些,但其实他说的也没有错,无论这死了的是建虏亲王,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既然埋宝的事不巧被他撞见了,那只能说他倒霉,这活口是万万不能留的。
即便张鼐刚才没有一锤把人砸死,等审问清楚后,最终也必须要杀了灭口,毕竟众所周知,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