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比不上她(上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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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酿瞧见小娃娃眼睛迅速地起了雾,她嘴角也挂着笑,可是脸颊却在抖动,终于,一行泪顺着眼角滑出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地板上。

    “师尊,如果是青染,您会撂下这些狠话吗?您恐怕连厉声呵斥一句,都舍不得吧?”

    一番话,一黑一青两个人影都僵住了,可小娃娃没有停留,下一刻,她已经消失在了轻罗馆。

    花酿似有些支撑不住,撑着门框才把身子立直了,力气用得太大,门框被捏掉了巴掌那么大块,在花酿手中化成了碎末。

    “她刚才,提到了谁?是你讲给她的?”

    花酿又立刻否定了自己:“不,你不会的。”

    花酿像是在强忍住些什么,他闭上眼又把门框掰掉了好几块,整个半扇门都栽下来了。

    “你吓到她了。”

    玄晖一直未动,只吐了这么几个字,或许他还没有从震惊的僵直感中脱离出来吧。

    花酿扶着额,倚着门滑下去:“是我醉了,还没醒。”

    花酿遮住自己好看的眉眼,冷笑了两声。

    玄晖问:“她并非真的怕死,你可知,她为何不愿?”

    一件小事,怎么就搞得这么僵?从前捉妖的时候,她从未这般强烈的拒绝过。

    花酿叹了口气:“无非是人族悲哀的同情心。”

    玄晖深吸了口气,才说道:“同情心?说得好。你可知,她为何给银粟下毒?凤族族长在那儿站着呢!她真是那种莽撞不知分寸之人吗?”

    “难道不是吗?她难道不是为了要给那疯子报仇吗?”

    花酿不想听玄晖再说了,他突然害怕玄晖说不是,他更加害怕,玄晖说出来的原因与自己有关。

    花酿化成一道白光,离开了轻罗馆。

    只留下玄晖,他还稳坐在席子上,可是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抠伤了他的手心,血顺着他的手掌流出来,渗进了他玄色衣衫里。

    “青染……”

    这个名字,埋在他心底,三万年了。

    她元神尽毁,魂飞魄散,已经三万年了。

    而今再提起,他还是这么痛,痛到让自己忘了前路,忘了他是谁。

    “咣!”

    这世上敢踹摄政王府大门的,除了王爷本人,就只有顾凉月了。

    顾凉月气呼呼地冲进去,喊了声:“风缄!死哪去了!”

    两个被大门拍出鼻血的家丁对视了下:郡主怒了!快跑!

    “风管家!”

    二人一东一西,唤风缄是假,躲灾是真。

    管家风缄正好在堂下安排事儿,回头一瞧,好家伙,我们家那能耐的小祖宗不去避暑,怎么跑回来了?

    管家风缄还没上前去迎,顾凉月已经踏步而来,拽住他宽大的袖子就往外拽。

    “郡主要拉属下去哪儿,属下去安排马车。”

    管家风缄可是不会武功的,长得也瘦,顾凉月拉着他一点不得劲,说话间已经到了王府门口。

    “不用,你刷脸就行。”

    顾凉月拉着管家风缄,念了个诀,下一刻,他们就站在刑部衙门口。

    管家风缄是知道顾凉月能耐的,倒没被吓着。

    只是他不明白,小郡主这气势汹汹地往刑部衙门里冲什么呀?

    “站住!这可不是你们平头百姓能来的地方,滚!”

    门口两个当差的毫无意外地把人挡住了。

    顾凉月翻了个白眼,借着身材优势溜了进去。

    “唉?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一个差人过来抓顾凉月,却直接脚底一滑摔倒了。

    瞧着场面马上要乱,管家风缄忙掏出摄政王府的令牌,上面大大的“瑞”字叫门口的差人立刻就老实了。

    “王爷有要事找你们大人,还不快去通传?”

    一个差人瞄了眼门外,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那个大人,王爷尊驾在哪儿呢?”

    风缄下巴一抬,示意众人去看那个此刻坐在刑部大堂桌案上,掐着腰气呼呼的小丫头,道:“王爷千金在此,还不够?”

    王爷千金四个字,份量够足。

    世人皆知疯王顾怀酒最心疼的是什么。

    只是能得见顾凉月真容的人并不多。

    顾凉月虽然被花酿气得脑瓜子一热,但还知道回府叫个替她打点的人。

    有风缄做公关,事情果然顺利多了。

    刑部尚书躬着背亲手把一摞卷宗交给了顾凉月。

    顾凉月把惊堂木猛地一敲,皱着眉道:“就这么点儿?”

    “是,毕竟是书院,圣贤之地,打从建朝以来发生过的命案,就这几件。”

    凉月偷偷松了口气,案子少,是好事。

    尚书把卷宗放到案上,见顾凉月拿起一个就看,又回头给身后的两个侍郎做眼色。

    “小郡主莫急,下官为您念吧。”

    一个长得挺白净的年轻侍郎赶紧上前,要接过凉月手里的活,可凉月却没理会他,而是问那尚书:“大人在此任职多少年了?”

    尚书赶紧回话:“不过半年。”

    凉月看了下卷宗上的时间,与尚书道:“把你们这儿年纪最大的牢头叫来。”

    “是。”

    尚书赶紧交代外面的差人去办,又回来陪笑。

    风缄见顾凉月一直皱着眉头,默默地上前查看那几个卷宗,又悄悄地在凉月耳畔问:“属下给姑娘整点吃食?”

    “不用,气饱了。”

    凉月把手里卷宗搁下,烦躁地道:“不是这个。”

    两个侍郎窃窃私语:“真的假的?这么快就看完了?”

    “郡主好像也不过垂髫之年吧?能识几个字啊?”

    “铛!”

    一把匕首钉到了二人身后的柱子上,吓了二人一跳,立刻闭嘴。

    风缄帮顾凉月把卷宗一一翻好,见顾凉月一直抿着唇,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谁惹了我们家小祖宗啊?该不会是王爷吧?不然小祖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不对,这些都不是。”

    顾凉月又拍了下惊堂木,与那尚书道,“你确定没落下?”

    “没,没有吧?”

    尚书冲着身后侍郎狂使眼色。

    尚书正担心接不住话被疯王怪罪,门外有人来报,牢头来了。

    进来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牢头,头发不算花白,只是脸上褶子颇多,看上去就更显老了。

    牢头瞧着有个小娃娃坐在桌案上,赶紧上前行礼。

    “快点儿!磨磨蹭蹭的!还不拜见郡主!”

    “是。”牢头看上去还挺本分,遵了尚书的吩咐冲着凉月行礼。

    尚书上前引荐:“郡主,这位便是我们这儿最年长的牢头,叫他老胡就行。”

    “老胡?”

    哪个老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