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气的直跺脚,急的快哭了。
“这的确是一件羊毛披风!”宋怀瑾低头行礼道: “不过,这羊毛用的是南洋澳.洲进口的精致羊毛。
而且这件披风上的图案是九殿下找遍了安陵最好的绣娘,跟她们一起研究一月才画成的。
画的是凤凰涅槃,九殿下说‘皇上在他心里永远伟大,永远如凤凰一样可以克服挫折,涅槃重生’!”
宋怀瑾一席话罢,那西洋使者立刻不淡定了,激动的一下子跳下台阶直冲着那羊毛披风而去,用英文道:
“这些羊毛简直太纯正了,真的来自澳.洲大陆吗?那里一直盛产最好的羊毛。 只可惜运输实在是个大问题,能运过来的都比黄金还要贵重,这披风真是无价之宝啊!我能看一看吗?”
陆锦傲一头雾水,皱眉看向西洋使者:“你叽叽歪歪说什么呢?没看见我父皇还在那里坐着吗?怎么如此不守规矩?!”
西洋使者听得懂中文,只是说不好,对陆锦傲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予置平,只是激动的看着宋怀瑾。
大臣们看着陆锦傲的神色微变,这太子真是不学无术,蠢到家了。
太子谋士脸色立刻黑了,他懂英文,也知道西洋人不拘小节,太子说话什么时候能带点脑子? 这不是公然给皇室丢人吗?
宋怀瑾礼貌一笑,用英文回答:“可以,不过这是皇上的儿子送给他的礼物,你要先经过皇上允许才可以。”
平初帝有些震惊的看着宋怀瑾,他虽然不太信京城的风言风语,但是外面都把宋怀瑾传成了那样,他不得不小心。
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已经被宋怀瑾的胆识和口才所折服。
她敢在文武百官公然替九皇子辩解,且如此不卑不亢。 她会用英文跟西洋使者交流,且完全不失礼仪。
这是许多王宫大臣甚至是太学老师都做不到的。
宋怀瑾这个人,跟传言中太不一样了!
西洋使者双眼透着兴奋,对着平初帝说了一大段极快的英文,最后用蹩脚的汉话道:“可以吗?”
宋怀瑾低头道:“启禀皇上,使者大人说这件羊毛披风简直是无价之宝,您的小儿子一定特别爱您,他深为感动,想借披风一看开开眼界。” 平初帝虽然学过英文,但年事已高多半记不住,转眸看向太傅确定宋怀瑾的话。
太傅站起来道:“怀瑾先生说的一字不差。”
大臣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认真打量起了宋怀瑾,这么难的西洋话,她是怎么学会的?
陆锦宁看向宋怀瑾的目光兴味更浓:“在坐的各位恐怕都知道海运的艰辛,九弟有这份心为父皇准备礼物,实在不该被嘲弄。”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锦傲:“二哥,你说是吧?”
陆锦傲这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当即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只是担心父皇,才…一时口不择言,还请父皇开恩,还请父皇开恩啊!”
“即便如此,二哥也不该听信谗言,误会九弟和怀瑾先生的关系,不是吗?”
陆锦宸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看向陆锦傲,如看一只逃不出手心猎物。
这落井下石的态度让陆锦傲怒火顿起,脱口吼道:“我误会?难不成你真的喜欢那个小贱人?!”
其他皇子们神色各异,纷纷等着看陆锦傲笑话,不管谁有夺嫡之心,太子都是他们的心腹大患。
只是“贱人”那两个字二字刚刚脱口,就被淹没在喧天的音乐声里。
忽然急促的音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门口处,陆景和一袭艳红色长袖舞衣,面带银狐面具,手持银色弯刀,脚踩自制的轮滑鞋,两步翻了进来。
在激烈的音乐声中如天外飞仙一般,落入了大殿的中央。
紧接着,十几个舞女围在了她身侧,一曲《兰陵王破阵曲》激烈的演绎开来,看的所有人心神激荡,对领舞的女子啧啧称奇。
陆锦傲一见陆景和,便如看到救星一般放下心来,父皇最疼爱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这些年来,他每每被罚,都是陆锦和帮忙求情。
音乐到达末尾,陆锦和上前两步用弯刀挑起那件羊毛披风。
哗啦一声。
披风瞬间在空中展开,露出孔雀金线勾勒的完美凤凰涅槃图,紧接着,完好无损的落在她背上。
陆锦和随即弯刀一转,完美演绎了兰陵王临危不惧,奋勇杀敌的英姿。
音乐终了,陆锦和摘下面具,爽朗一笑跪下行礼:“父皇,过年好,儿臣给您拜年了!”
平初帝立刻乐了,要说讨他欢心,没有人比得过这个女儿。
陆锦和看了看背上的披风道:“这披风真好,是谁送的?”
“你九弟啊!”平初帝温和的笑着。
“好是好,不过女儿觉得还是我跳的舞好,父皇,您说是吗?”
“你呀!”
陆锦和伸手把披风放在宋怀瑾手中,借着遮掩警告的瞪了太子一眼,随后换了个笑脸俩步跑到龙椅旁,撒娇的揪住平初帝一截衣角:“父皇,是不是,是不是啊?”
“是是是,真是拿你没办法,大家都入席吧!”平初帝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陆锦傲逃过一劫,瘫在座位上狠狠松了一口气。
宋怀瑾把披风交给太监总管,和九皇子一起坐了回去。
陆锦和顺势坐在了平初帝身边,撒娇道:“父皇,今年我游历胡族,听到一个增进感情的新方法,正好借着今年的宫宴想拉您试试,可以吗?”
“可以吗?可以吗父皇?可以吗?可以吗?”
“可以可以。”平初帝刚一答应,陆锦和就招呼那十几个舞女每人端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
“父皇把你的血滴在每个酒盏里,然后让皇兄皇弟们也把自己的血滴进去,等血融合后大家一起喝下去就能永远一条心呢。”
“小迷信。”平初帝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今儿啊,父皇就听你一回!”说着,便自己拿银针针刺破了手指。
若是放在以往,平初帝是绝不会相信这个的,只是近些年皇子们离心严重,他也难得的迷信了一回。
不久,舞女们就带着酒盏放在了每一个皇子面前。
陆锦宸微微蹙眉,这不是变相的滴血验亲吗?
陆锦和到底想做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