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最开始做自我介绍的女人瞧见杜若已经定下了人选都开始跟房牙子仔细打探情况了,紧忙开口道:“小姐,不知道我是哪里不好?您跟我说就是,我都能改的。”
“你很好。”杜若点了点头:“如果我住着一千多平米的豪宅,佣人几十位,那么今天我会选你。”可她这地方小,雇的人也不多,直接听她的吩咐就是了,不用中再过上那么一嘴,更何况,说不定她还得跟中间过上的一嘴摩擦些时日。
如今她还真没那工夫。
所以她这回挑的都是些瞧着干净立整还老实本分的人家。
房牙子也眼尖,自然瞧出杜若挑人的准则了,摸着和早上一般无二的荷包,笑的比花都开地夸了两句杜若的眼光,又详细地把这几位但凡他清楚的事儿都说了个干净底掉。
杜若仔细问过她们四个的家庭关系,确定没有沾嫖赌的,这才写下了合同。
至于抽?根本问都不用问,因为这里禁烟力度之大,叫最开始想起这一部分记忆的杜若都惊得不行。
但凡售卖鸦片大烟等被抓住者,无论分量,一律枪决,子女三代之内任何学校、工厂、公职及其相关职业禁收!
吸食大烟鸦片等被发现者,立即采取强制戒烟看管,什么时候戒了什么时候放人,家里不止要提供戒烟的费用,戒烟时吃住的费用,还要按照上瘾程度进行罚款,最厉害的能把人罚到倾家荡产,同样,子女三代任何学校、工厂、公职都禁收。
真的是哪怕为了子孙后代,都不敢沾上一口的。
最后,杜若定下李婶和刘姐搬进小洋房的佣人间,另外两人先往返着做工看看,若是不耽误干活,就每日回家。
这可把两人是喜得不行,俩人一个疼小儿子一个黏着大孙子,方才还担心一连半个月都见不上一回得想成什么样呢!如今可好了!那是再三感谢杜若。
四个女人都利索的很,天才擦黑就给全收拾出来了,该洗涮搭晾的也都做好了,一个个才告辞等明儿正式上工。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杜若窝在主卧阳台上的吊椅上,静静地朝北望。
那边有一栋四层高的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别墅,彩砖铺成,中式的琉璃瓦压顶,院子中除了大片花草树木,还有一个蝴蝶型的喷泉,泉中立着一座大理石的雄鹰雕像。,每到太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撒到鹰背之上,总给人一种随时振翅欲飞之感···
第二日一早,李婶和刘姐就来了,两人昨儿得了钥匙,直接进来轻手轻脚的整理行李,接着打扫得打扫,备早餐的备早餐,却都默契地尽可能保证不惊动杜若。
只可惜杜若再如何也是有两分内力在身的,离得这么近要是再听不到怕是就对不起她师傅的教导了。
“小姐,您起了?我做些了早餐,中式西式的都有,您尝尝哪里需要改的直接跟我说。”
杜若看着桌上摆着的泾渭分明的小混沌搭小咸菜,和三明治搭水煮蛋、牛奶,轻轻点头:“以后做中式的就成,早上包子、馄饨、煎饺、汤面都成。”
“好的,我记下了。”
“怎么样?房间还行么?”
“房间非常好。”她之前做工的时候住的地方憋屈的像个棺材,进出都得微微低头弓腰,哪有现在住的这般好。
“菜钱我放在厨房最里头的木匣子里了,这是钥匙,你收着,里头还装着一个本子两支笔,这账你得时时记着,你一会在周围逛逛,找找市场,比较比较哪的东西好些,我喜欢吃蟹,你可以琢磨琢磨,等过两个月是时候了,记得买,我可就好这一口。”她记得之前刘姐提过会写两个字也记过厨房的账的。
“好的,我都记下了。”
“李婶,桌子上有一张纸,我把我现在能想到房子里的所有打扫活计都列出来了,若是哪里缺了,想起来再补上,你跟张姐就这些划分好各自负责的部分,定好了告诉我一声,到时候要是哪儿出了问题,我能知道找谁。”
李婶紧忙把手往布巾子上一擦,连连应道:“哎哎,我记下了。”
“不认识的,你们就问刘姐。”
“好的好的,那就麻烦刘妹子了。”
用过饭,杜若又晃了出去。
她得找个营生。
毕竟坐吃山空是不行的。
从安平街逛到了洋人街,还吃了顿珐餐,杜若也没决定好要做什么。
按理说,治病救人是她最拿手的,这可是她大上辈子学了一辈子、上辈子又干了半辈子的活计,教书也可以,如今老师工资还高,可问题是,她现在拿不出、或者说不能拿出来学历证明。
原身虽然出国留过学,但问题是还没毕业就回来了,就算毕业了,原身学得也是绘画,而她,绘画水平真的很一般,这就很尴尬。
更何况她现在还躲着那边呢!根本不能用原身的名义,就连买房,她都是用的杜若而非杜娜娜的名字。
至于开铺子什么的,在她逛了几家之后就彻底放弃了,这里帮派繁杂,打着各种名头的要钱手段是层出不穷,而且那帮人还都习惯吃饭拿东西记账不付钱,说得好听叫记账,其实就是不打算付钱罢了。
那···
杜若看着对面穿着一身灰色如意暗纹的绸料长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士手中的报纸,眼睛突然一亮。
立马把钱一付就出门招了一辆黄包车打道回府。
接着在书房一待就是十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