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个意思?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渐渐收了声。
五福晋只道是弘晖去了,乌拉那拉氏受不住打击,才这般一心念佛的模样,几次三番拉着她一道说话,可见她真拧了性子,问她一句她便只应一句,不问她便不说的架势,只觉得脸上挂不住,便不再拉着她。
添盆的时候,几位福晋挨个添水添盆,作为侧福晋只能在一旁‘凑个人气’。
张佳氏扔进了一块玉佩,太子妃人没到,只送了礼,接着便是董鄂氏,她往盆里扔了一对奶娃娃戴的金镯子,离开前瞧着盆底那玉质清透的玉佩紧了眉。
那后来的大嫂子也真够有意思的,不过就是一庶子的洗三礼,她居然拿出来这么块好玉,这是忘了之前老八家的在惠妃娘娘面前把她衬得粗笨至极的事儿了!
等轮到乌拉那拉氏时,被身旁的大丫头拽了拽,她才睁开眼,边往盆前走边慢悠悠地把右手上一直转动的佛珠一圈圈缠到右手腕上,左手捏着右手的袖口,小心地舀了一勺水添入盆中,然后示意一旁跟着的丫头把锦盒打开,取出里头的金镶玉的锁扔进盆内。
董鄂氏眉头一挑,这一个两个的,故意的是不是!
接着瞧见他塔喇氏和纳喇氏往盆里扔的都是普通的金锁后,她才满意地收回视线。
这一出出地,看得杜若目不暇接。
就是这乌拉那拉氏,这是哪一出啊?
响盆时,奶娃娃的哭声高昂有力,半点瞧不出来是早产的样子。
一群人吉祥话不经思索便能脱口而出,听得杜若双眼直发晕,一度怀疑这一个个的是不是专门把吉祥话整理成册背下来过,要不怎么能一个重复的都没有!
算了,她还是外头待会儿吧!
“听这动静就知道小阿哥是个壮实有力的,可怪不得是八爷亲自去皇上跟前求回来的侧福晋,是个有福的。”
杜若往后退的动作一顿,飞快地瞟了乌拉那拉氏,接着又看向了郭络罗氏,此时的她一身的正红也显不出半分气色,那双看着哭闹奶娃娃的眼睛叫人瞧着心底发凉。
“呼。”杜若看着整片的红梅深深吐了一口浊气,乌拉那拉氏这是知道了,打算拿一个才出生的婴儿做靶子报仇!或者说她想复制八爷当初的做法。
她觉得这样不对,婴儿是无辜的。可又觉得自己这样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觉得疼!
如果弘旿因为梦魇之术没有平安出生,那么她···她只是想想都恨不得直接活剐了那王八蛋!
“章佳妹妹,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
“李佳姐姐。”杜若听到动静,回身的瞬间扯出一个笑容:“屋里闷得慌,就想着出来瞧瞧。”
“妹妹这性子倒合了我,”李佳氏拉过一旁的女人:“这是刘佳妹妹,我们俩呀闺名都是婉音二字,只不过我是草木茵茵的茵,而她是余音绕梁的音。”
“刘佳姐姐。”杜若行了半礼。
刘佳氏也还了半礼:“章佳妹妹。”
“行了行了,这大冷天的,在这儿姐姐妹妹的做什么?有什么想说的咱们找个暖和的去处再好好说!”李佳氏左手拉过杜若,右手拉过刘佳氏,边快步走边道:“婉音,你不是还说也去瞧瞧那钮钴禄氏么?”
“刘佳姐姐与钮钴禄侧福晋相熟?”
“也算不得相熟,只是那位钮钴禄氏的额娘托了人找到了我额娘,说是人家听说女儿早产了,心里担忧,才托我来瞧瞧!”
“那她为什么不今个儿自己来瞧瞧?”
“说是病重起不得床,她阿玛又见不着坐月子的女儿,嫂子又都是庶兄的,嗐!”刘佳氏撇了撇嘴:“其实我也闹不明白呢!怎么就拖到我这儿来了!明明我家与他钮钴禄氏没有半分关系!可我能怎么办?我额娘都开了这个口了,便也只能跑这一趟了,只是累得李佳姐姐和章佳妹妹陪我了。”
杜若瞧着刘佳氏说话时眉目灵动的模样,心上的烦闷也松了松,笑也真实了些:“哪里累了?正好叫我能散散心呢!”
“可不是!你们俩还好,住的地方多少能松快些,府里头想去哪大半都能去的,时不时还能跟你们爷去京郊庄子园子逛逛,哪像我。”李佳氏叹了口气,真真是四方院子一步也往外迈不得。
“我又哪里算得好了?明明我的弘升最为年长!可瓜尔佳氏一直撺掇我们爷立她儿子做世子!瞧见我们爷不依她,居然自己顶着七个月的肚子摔倒嫁祸我!要不是我小心,没被她得逞,否则府里那还有我们娘俩的位置呀!真是没见过比她还狠心的额娘,也就是仗着她儿子多!那孩子出生时比猫崽子大不了多少,洗三当天夜里就发热了一场,吓得我们爷都没敢给他折腾满月,正怕再给惊着了!你们是没瞧见,那瓜尔佳氏当时脸色好看极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噗!”李佳氏点了点刘佳氏的嘴:“哪里有这么说自己的啊!”
“我就是气不过!”
“可快行了,眼瞅着地方就到了,可收收你的小性儿!”
钮钴禄住的院子不算大,但胜在精致,便是院子里那几颗梅树都修剪的极好。
“劳烦几位姐姐了。”
李佳氏瞧着床上歪着人,衣着整齐,头发丝子都用茉莉花油仔细摸了扎成小两把字头,珠玉翡翠玛瑙碧玺首饰是一样不缺的戴着,脸上还精细地描画着妆容,眉头就是一皱,不过一瞬便松开,只淡笑道:“可别起,你且倒着,我们呀就是来瞧瞧你的,你这般,倒闹得我们不好留了。”
“姐姐们不怪我,我便偷回懒了。”
刘佳氏瞧着钮钴禄垂眸含羞的模样也心生不喜,这幅姿态实在像极了瓜尔佳氏那个扰人精,但念着额娘的差事还是笑呵呵地问道:“身子可还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