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塔随即说到:“少尉阁下……如果我是您的敌人,又何必费尽心机来到您面前送死呢?就是按照我是一个支持叛军的帝国军官来说,我早就应该命令火炮将所在的阵地覆盖,即便是地陷,我也不会亲自跑进来,来到您这里,与您商谈些什么……”
阿尔伯塔看着少尉没有回应,他便继续说到:“我需要与您商谈的,正是我想要以我帝国军官的身份,带您离开这座燃烧的战火之镇。而我真正的身份,则是一名卡斯迪利帕公国的间谍官。” 阿尔伯塔将是双手平举在胸前:“你将相信我。他的行动表达拒绝,但他的语言却表达了接受。
西厄哈特少尉用枪再次指向了阿尔伯塔的头颅:“别想耍花招。”
“如果你想谈一谈,应该把枪放下,而不是用它指着我的头。”
少尉想了想,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他将步枪背在背上,将二等兵哈西叫过来,“看着他,哈西。我要和他谈一谈。”
“他蹲下来了,他在放松戒备。”阿尔伯塔始终可以感受到少尉的分子键,包括他每次举手投足,他的戒备在放松。 “我凭什么用一张证件相信你是卡斯迪利帕公国的情报官?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阿尔伯塔将双手放下来,他仔细的感受着他身旁的每一个分子键的联系,“就像是纠缠的线,乱线绞在一起。他想从我的身上,套出离开这里的方法,但却不信任我。”
“既然如此,我便让他知道一些路,通往前方出口的一些路。虽然我对这里的地形并不清楚,但却可以感受到之类的每一个分子键。”阿尔伯塔在思考:“似乎增强了!”从刚才的出现的幻象中,阿尔伯塔看到了大量碎片化的场景;从那次幻象之中,阿尔伯塔感觉到了他对澳阔申的理解更进一步。除了在幻象中观察到的帝都火焰的燃烧,遗迹帝都战火的肆虐,飞空战舰和某种新式的武器在空中蔓延以外,“就是我对分子键的感触又加深了一步!”阿尔伯塔深刻的感触到了这一点。
“但需要先稳住他。”阿尔伯塔这样想。他当即说到:“如果你杀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无论我是帝国军官,还是公国的情报官。”
少尉似乎觉得有理,于是他看了看二等兵哈西。哈西冲着少尉点了点头:“长官,也许我们可以看看他到底知道什么。” 西厄哈特少尉看着阿尔伯塔的眼神,好像那少尉的眼神,能将阿尔伯塔一口吞下。“那么,情报官先生。”他的话充满了讽刺和嘲弄。以及他那称呼的声音也显出了他极不情愿的情感。
他周围的分子键在改变,继续在进行重新改变。也就是说某种改变,发生在他身上。阿尔伯塔这样思考的时候,少尉继续说到:“你知道出去的路吗?你既然是情报官,这不可能难到你吧……”
“我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将你们救出来。但你们所在阵地的下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阿尔伯塔回应:“即使这里是一个地侗。”
阿尔伯塔的话有理有据,而少尉则找不到杀他的借口和理由——一个可以说服他,可以相信阿尔伯塔不是卡斯迪利帕公国情报官的借口,同时也是一个可以说服他自己去不相信阿尔伯塔,并且处死他的一个借口。他至少缺少这种借口。
“与他废什么话!”上士伍尔特来到了西厄哈特少尉的身旁:“长官,我们把他杀死,再在这里找出去的道路,再与他耗下去,中尉阁下身上的伤势,可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他在思考,让我帮他一把!那个上士在干扰他的思维活动。这个少尉身旁的分子键又在进行重新连接,我感受到了他的犹豫……”阿尔伯塔想到这里,他不仅感觉到了在这些人之中产生了大量的疑惑。尤其是除了他身旁的少尉、二等兵以外,剩下的骑兵都似乎在犹豫。并且他们其中有一个人的分子键,在以十分奇特的方式进行链接。他身旁的分子键链接的反应,似乎不像是人类应该拥有的分子键联系活动。
“那个人快要死了!”阿尔伯塔感觉到在这些人之中,有一个人的生命力极其衰弱。“这个人必定是他们口中的中尉……”阿尔伯塔这样认为。
因此阿尔伯塔认定了,他们这些骑兵,没有时间耗下去。“必须快速告诉他们出路以及地侗的出口。否则得不到他们的信任。他们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在与我沟通的时间伤。时间耗得太多对我不利,他们有伤员。”
阿尔伯塔对着少尉说到:“如果我能找到出路呢?”
他的这一句话,无疑是一下给了少尉一个可以做决定的理由。至少他有了一个借口,一个可以说服他自己的借口。阿尔伯塔明白,在少尉身旁的分子键已经被打动。因为阿尔伯塔可以清晰的感触到少尉的分子键。他知道那些话能触动少尉的心绪及情感,以便可以改变少尉身旁周围的分子键,使得少尉对阿尔伯塔的敌意减弱。 因此他知道,少尉已经动摇,现在只是缺少一个理由,可以让少尉相信他。一个可以说服少尉的理由。而阿尔伯塔能找到出路,一定是给了少尉一个可以做决定的理由。现在,他只等着少尉身旁分子键最后的改变。至少,阿尔伯塔对澳阔申的理解,足够他相信他能够使得少尉相信他。
但伍尔特上士依旧不依不饶的说到:“不能信任他,他会害死我们!”
阿尔伯塔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洞悉或者改变伍尔特上士身旁的分子键,对澳阔申的理解虽然透彻,但运用却如同邯郸学步的孩儿,仅在少尉身上运用,已经几近竭力,他能多出体力和力量,察觉到其他人身旁的分子键已经是极限……
“那只是也许,或者他能带我们离开这里。中尉的伤势不能再拖了,中尉的伤情耗不下去了!”他接近了!至少这个少尉做了决定!当少尉话音刚落,阿尔伯塔当即感触到少尉的分子键,以及少尉的情感变化。
“告诉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能带我们离开这里?”西厄哈特少尉询问阿尔伯塔:“你告诉我们所有人,你不认识这个地侗,更不知道出路……如果我们都不认识这个地侗的道路的话,凭什么我要相信你?”
阿尔伯塔清晰的捕捉到了西厄哈特少尉的神态:他的眉头在紧缩。而他的嘴角或在发出细微不受控制的颤抖。虽然他极力想掩饰。
阿尔伯塔将他每次神态动作的变化都记忆在脑海里。这虽然消耗了他剩余不多的体力及力量,去极尽全力的调整他身旁周围的分子键,以便快速记忆并且分析少尉的神态表情,得到正确而准确的答案。而他,阿尔伯塔也得到了最终答案。这虽然消耗了阿尔伯塔剩余不多的体力。
少尉紧缩的眉头,证明他被阿尔伯塔的话语所说服。而他一直颤抖并极力控制的嘴角,又证明了他渴望选择相信阿尔伯塔。毕竟在任何人心中,总对希望抱有极大的热忱。而阿尔伯塔给予少尉的希望,本身阿尔伯塔自己便可以实现:他的确能找到出去离开的路。只不过少尉正在纠葛是否应该选择相信。
阿尔伯塔感受着少尉的分子键,体会着少尉的每个细微的感触。感受着少尉细致而细小的心绪变化。为了精准,他几乎不让过少尉身旁每一个细小分子键的变化,以及任何一次分子键的连接。
阿尔伯塔随即想到了回应少尉的话,他必须要打消少尉的疑虑:“我身为情报官,这就是我的能力,在一个地侗种分析出路,这就是我之所能!”
一瞬间,阿尔伯塔感受到了少尉身旁的所有分子键在快速的旋转,而少尉所有的分子键,则在这一瞬间都开始重新构建联系。虽然分子键的连接没有进行多么强大的改变,但阿尔伯塔可以感受到,少尉身旁的所有分子键,都在迅速的产生各种联系。
这一下,阿尔伯塔知道少尉已经由动摇转变。阿尔伯塔知道,这个少尉做了决定!而他,阿尔伯塔也活下来了……
“站起来,走在前面!别耍花招。我就在你后面用枪看着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出去的道路吗!”
少尉的话音刚落,阿尔伯塔当即站起身来,他长出一口气。他一瞬间感觉到几乎要虚脱般的衰弱……他控制了一下由于身体严重虚弱而一直颤抖的双手,而后用手扶着地面,缓缓的站起来……
他至少知道一件事:他活了!他又一次逃离的生死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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