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初冬的燕京空天气突变,气温骤降了十多度,白天还秋高气爽的气候,夜晚就寒风刺骨。
郊区某个豪华的单身公寓。 一个身形憔悴的身影依靠在窗户边上,女人的穿着很干净,脸蛋也泛着红光,五官细腻漂亮、尽管被囚禁在这座无形的鸟笼中不能自由,但她还是每天照例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谢静文的双眸布满了血丝,额角上有一处明显的伤痕,那是徐明亮要硬来,她额头撞墙留下来的伤疤。
来燕京的数十个日夜中,没有一天能安然睡下的,她的眼神之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清纯干练,取而代之的是满腹的仇恨和愤怒。
她知道沈秋一定会来燕京的!她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会来带自己回家的!
“咚咚咚……咚咚咚……” 房门被人敲开,谢静文警惕的握住一把锋利的剪刀,这是她防身用的剪刀,哪怕睡觉也是无时不刻都放在枕头边上,她几乎可以想象,敲门进来的又是徐明亮,那个恶心到极点的丑陋男人。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进门的并不是徐明亮,而是一位头发凌乱的老者,老者半驮着腰,先是在门边敲门:“你好谢小姐,我可以进来说几句么?”
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进来,这人的穿着普通、满脸的皱纹,身上还自带着浓烈的酒味。
这让谢静文的情绪立刻紧张了起来,她手握剪刀警告老者:“出去!不要进来!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这是在你们徐家的最后一天了,别逼我!”
“谢小姐言重了,老夫并无其他的意思……”老者停下脚步,先是做了自我介绍:“老夫徐志海,同时也是徐明亮的师哥,老夫进来只是跟谢小姐简单说几句话,说完就走绝无恶意,麻烦谢小姐了!” 谢静文手握剪刀不肯松手:“你别靠近了,有什么你就站在那儿直说!别靠近!”
“好好好!我就站在这说……”徐志海点头往后退开了两步,径直在旁边的红木太师椅子上坐下。
“这话该从而说起呢?我们徐家跟轩宝斋的恩怨貌似从江城的时候就有瓜葛了,剪不断理还乱,一时之间也分不出个谁对谁错,我师弟徐明亮的做法确实太过于鲁莽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总之一句话,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希望谢小姐能够不计前嫌,我们之间的恩怨至此一笔勾销,从此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再见面也会相敬如宾……”
“不可能!” 谢静文毅然摇头否决:“我们之间的账没办法一笔勾销,你们烧了我轩宝斋毁了我谢家的百年根基,徐明亮已经触碰到了我的底线,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我们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谢静文誓不为人!”
“谢小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就凭你么?或者是那个沈秋?你觉得你们两个人能够掰的倒庞大如群山的徐家?你们就不怕把自己的性命再搭上?其他的我不敢说,至少在燕京,徐家想要让几个人消失,算不上什么难事。”
谢静文沉默了,她脑海中浮现出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那个把她从牢笼中救出的男人。
“谢小姐……”徐志海从身上掏出一本古籍,上前两步放在了公寓的餐桌上:“这本书是我送给你的,虽然算不上多么值钱的宝贝,但我相信它对你一定有帮助……”
谢静文瞥到古书的名字,居然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只是这《水浒传》是一本线装版本的古籍,灰色翻封面竖体正楷字的排列,内侧的书页微微泛黄,一看就知道是有些年份的古籍。 谢静文拿过那本估计,看到这本估计是清朝居士张庆堂的抄写的版本,一字一句都是亲笔书写下来的,古籍的年份不算老,品相一般也算不上是古玩,不知道徐志海送她这本《水浒传》又是代表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少不读水浒,老不读三国,年轻时候看水浒传,容易被书本中的情绪所感染,从而内心动摇做出许多无法挽回的错误举动,谢小姐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读读这本咸丰版本的《水浒传》了。”
呼!
谢静文翻开估计的第一页,耳边听到徐志海的叙述,不知不觉间就感受到一股寒冷的气流迎面而来,紧接着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呈现出一副冰天雪地的场景。
她看到自己被人扒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的扔在寒冷刺骨的冰川上,她浑身冷得直打颤,如同每一根毛发、细胞都被冻得结结实实,从头顶到脚底都被寒气覆盖,整个人即将要冻成一座冰雕。
关键时刻沈秋跑出来,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沈秋紧紧地搂住她:“别怕小文!我来了!谁做的!是谁这么对你!我替你报仇!我替你杀了那些王八蛋!”
再接着她看到沈秋揣着一把刀,去找徐家的人算账,徐家的十三太保个个身材高大,一群人围着沈秋就是一顿毒打,饶是沈秋奋力挣扎最后也是无力抵抗,最后倒在了一片血泊当中,全身上下都是血水,融化了一大摊的冰川雪地……
“沈秋!沈秋!你醒醒!沈秋!”
……
轰!
谢静文幡然醒悟,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是一个幻觉,她意外的发现,原先自己手上的那把护身的剪刀,已经被对面的徐志海拿在手中。
“这……”
谢静文的背后渗出一身的冷汗,刚才的梦境居然是这个徐志海一手操控的?对方通过一本估计就将她代入到梦境之中,并且毫无知觉的拿走了那把剪刀,简直是恐怖如斯!
别看对方只是拿走了一把剪刀,如果对方想要取自己的性命,那也是轻而易举!
“你对我做了什么?”
徐志海微笑说道:“我只是拿走了谢小姐你手上的这把剪刀,也是想多劝谢小姐一句,如果你非要拉着沈秋对付徐家的话,我们也不在乎多埋两个葬坑,老夫和徐明亮的实力只是徐家中最垫底的存在,由此可知你们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敌人?谢小姐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过去的都过去了,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徐志海说完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徐家目前最忌惮的不是沈秋和谢静文的反扑报复,而是那个恐怖翻神经病,三爷!
那三爷既然能够同时爆掉徐家的三位长老,这个人的实力绝对可以排进国师榜的前十,那对徐家来说绝对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能得罪这样的对手,否则最终的结果将不堪设想,虽说不至于全军覆没但也会让徐家元气大伤,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当。
谢静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很清楚自己和徐家之间的恩怨不可能化解,可她也清楚,只要她点头,沈秋就会豁出去性命找徐家拼命!
那恰恰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她不希望自己深爱的男人收到任何、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次日的燕京,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对古玩城许多人来说新的一天意味着新的希望、新的生活起居,同样是这一天,对于另外一部分人来说,那是足以改变命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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