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章 那次的中年人就是县工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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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三章那次的中年人就是县工委书记



    位于固村西南5里地的桥头村的街面上也像固村一样经常出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土豪分田地”,“保家卫国”等进步标语。



    投奔到大仙道特务组织里侥幸逃走的杨笃宽又一次改头换面混入日本人的警备队里,利用他担任公道团团长在乡下有自己的党羽,了解到离固村不远的桥头村也有了“赤化”分子。



    在固村是没有杨笃宽的地盘了,他要一旦出现在那里,他的嘴脸是谁也认得的,连小孩都会把他当做汉奸抓了。



    而且八路军县干队驻固村,是壶关县工委的根据地,八路军民运工作团在这里培养农民骨干,组织发动农民运动,发展农民党员,是全县的“赤区”。



    但他要给日本人做事,还得在这里做,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找到他要做的事情。桥头村里的总爷是他在担任公道团团长的时候混熟了的。



    总爷是桥头村的村长,年前他就通过总爷发展了几个跟他混饭吃的,都是总爷介绍的。



    不过总爷也有他的打算,他也不会任凭杨笃宽折腾他,给他个面子也是有尺寸的。



    年前日本人要来,他还响应合理负担政策捐了不少粮,支持抗日他不落后。要按杨笃宽说的,共产党要打土豪分田地,那个他当然不乐意,但是一码归一码,遇事都要掂掂轻重。



    就像杨笃宽领着西街“大仙道”贾国焕来找他入道,他是断然拒绝了。事后他才知道这些人都当了汉奸,共产党一进城就把他们按汉奸处决了。



    县城西街的大仙道组织与邯郸大仙道负责人亲日派头头杜子成相勾结并听其领导,大搞出卖祖国的反动活动,其主要任务就是为日军调查进攻路线,为敌机指示轰炸目标,向日军提供情报。



    在二月日军侵犯壶关城时,西街的大仙道组织就接到了他们上司的指令,进行举旗迎日,设宴招待,积极组织维持,发展特务汉奸等活动。



    他总爷是不会做他们的棋子的。



    总爷渺渺听说村里有人跑固村参加共产党的事,杨笃宽一直是让他留意点,这年头不多一个心眼又怕吃了亏,谁知道最后谁是赢家。



    刚过正月,申保顺正往地里送粪,总爷老远就跟他打招呼说:“大侄呀,这年也过来了,离下种还早,忙豁什,黑来找几个人坐坐,我请大家喝酒”。



    申保顺经常给总爷家打短工,干零活,总爷相中他勤快,在村上也会和人,有号召力。



    自固村住进了八路军“民运工作队”,村上一些年轻人就一直往那里跑,后来村街上就张贴出一些标语。其实就是申保顺领着那伙青年贴的。



    听了总爷的话,申保顺心里直打鼓,按说人家好意请咱喝酒是好事,可是又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名堂,日本人占领了县城,成立了警备队,村上还有人偷偷去参加,他知道就是总爷推举的,是不是总爷跟他也是这意思?



    申保顺打黑去荫城找到村人申斗金说了此事。



    听了保顺说的话,申斗金叹了口气:“看来这是县里的有些人要拉拢你们了”。



    申保顺听不懂申斗金话中的意思,问道:“咱兄弟们都是一根秧上的瓜,有什就明说,含糊什”。



    申斗金道:“这样吧,你该怎应付就怎应付,记住一句话,总爷让你们干什么都不要当场答应,看看形势的发展再说。”



    申保顺当然会听申斗金的,东北沦陷后,申斗金只要来到村上就跟他们谈论共产党红军的事,这也是他们青年人的向往。



    春播后,地里的青苗都有小腿那么高了,申斗金跟一个年轻人去桥头找申保顺,说是找几个长工,价钱不错。



    进门一见面,来人跟申保顺就认识,不等申斗金介绍,申保顺就抢先打招呼:“树修兄弟。”



    他们都已经是中**员了,这次来桥头就是秘密发展党员的。



    村里总爷找申保顺的事,申斗金第二天就来固村告诉了吴树修,吴树修告诉他,自日本人来到县里,那些汉奸特务就开始在这一代发展反动人员了,我们已经有了新的任务,首要一点就是要抢在他们的前面发展党的骨干成员,建立党组织。



    申保顺在村里还是个孩儿王,对人宽厚,做事仗义,听了吴树修他们说的话,虽然很含糊,但其中的用意,他还是能听出来,不像总爷,那天找他们是要成立什么民团。



    当时上面来找青年人参军,说是山西新军,就把总爷的话搁下了,村里申辛富报了名,申保顺当时要不是在总爷那里做工也去当兵走了。



    申保顺把村上申斗贵、申朝元等几个青年人叫到家里见了吴树修,其实他们刚过正月听说固村住进了八路军,年前桥头在外经商的人来家过年,见他们有的收了买卖摊子干起了革命,还说在省城太原念书的牛家兄弟都参加了革命,那可是做大买卖的。



    吴树修把他们领到固村一个院子里,那是吴树修爷爷当年开过的酒坊,现在住上了八路军县干队。



    开过酒坊的那个屋里摆了几张长凳,对面墙上钉了快用黑漆抹黑的门板。他们觉得很新奇,就像村里财主家想的小学堂。



    不一会,屋子里陆陆续续坐满了跟他们一样年青人,大都是周边村的,跟接吴树修招呼大家坐好不要说话。



    一位文质彬彬,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跟着郭连保进来,到了那块黑门板前面跟大家友好地笑笑,说声:“大家好”。随即吴树修给青年人介绍了那个中年人,只说他是红军。让大家听听红军的故事。



    青年人对红军是很神秘的,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真正的红军,顿时大家就屏住了呼吸。



    中年人就开始讲……一直讲到晌午饭开了的时候,晌午饭是当地的三合面汤和黄蒸,来参加的各村人好长时间都没有好好地享受享受吃一嘴黄蒸,喝一口三合面汤的滋味了。



    这一天是申保顺他们最难忘的日子,因为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穷人要起来革命,为什么小日本敢来欺负中国人,为什么要团结起来赶走倭寇。



    过了一段日子,他们才听吴树修说,那次的中年人就是县委书记戴苏理。



    过了秋,固村郭连保通知他们到东韩村,东韩村离桥头几里地。



    郭连保把他们领到了一个小楼上,这是县委交通员张树芝的家,县委暂时从固村搬到这里进行秘密发展党组织工作。



    主持会议的就是吴树修,他已是县委组织部长身份。会上吴树修讲了中国共产党章程,学习了一个进步青年如何在斗争中提高警惕、成熟稳健的起码知识。最后,申保顺他们在中国共产党党旗下进行了入党宣誓。



    又过了几天,还是在这个小楼上,吴树修宣布申朝元为桥头村的抗日村长,申斗贵为农会主席,申保顺为政治主任。



    他们肩上有了担子,那就是积极发展党组织,壮大我们的队伍。



    一天下午,村里申小记媳妇偷偷来到申保顺家说:“听小记说,贴传单的是你们,可要小心点。”



    小记媳妇名叫申保菊,个头不高,却是小巧玲珑长得俊俏,性格又淘气。申保菊老早就跟申保顺好,家里的长辈看上了保顺的人缘,也没有反对。



    好了那么多年没钱过门,就一直拖着,虽然没过门,却像一家人,保菊家里的一些粗活重活都叫保顺干。想不到保菊家里欠总爷的钱粮越垒越多还不起,总爷说如果保菊嫁给他的侄儿小记,那欠帐都给免了,还照付彩礼。



    申保菊爸妈无奈就答应了,也没有考虑女儿的感受,生生把他们给拆开了。



    申保菊嫁给申小记也就是去年的事。嫁给小记后,保菊跟保顺还成了近邻居。今年春上,小记被周边小山沟村的一个二流子叫走了,说是让他参加警备队,吃穿都有。



    其实就是参加了大仙道里的特务组织,每天不在村上,就是来也没个靠,老是摸黑来摸黑去的。



    申保菊总看不惯小记那个工作,觉得他做那些事一定见不得光,不像保顺他们,稳稳当当的守本分。



    申保菊走后,申保顺就通知申斗贵、申朝元他们停止一切宣传活动,并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吴树修。吴树修通知他们三天后到东韩村碰头。



    到了东韩,吴树修批评了他们这些急操、冒险的革命情绪,这样做会暴露自己的,对党的工作是有害的。学习了一个进步青年如何在斗争中提高警惕、成熟稳健的起码知识。可是已经迟了,特务们已经盯死了他们。



    离过大年越来越近了,桥头村在外做生意的东家们有的也开始回来清扫庭院准备过年了,村里洋溢着一种节日的气氛。



    这时的申保顺却是闷闷不乐,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大前天带着任务出去的申斗贵和申朝元一个也没有回来,按指令他们昨天就该回来。



    已经成为一名中**员的申朝元、申斗贵他们已是村上党的抗日村长和农会主席,虽然都在秘密地工作,但身上肩负的重任他们是清楚的,除了负责村上的各项工作外,他们还有负责发展周边村的党员,扩大党组织基点队伍的任务。



    党的纪律也曾三令五申地强调过,按说他们是不会误事的。等到天黑他们还是没有回来,申保顺便在当夜跑到瓜掌汇报给了党组织交通员张树芝。



    第二天,固村党组织对这件事很重视,便安排人员四处找寻,申保顺去了荫城申斗金那里,也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



    又是几天过去了,县委针对这件事专门召开会议,经过大家讨论分析,桥头村的两位同志一定是被那些汉奸特务们给盯上了。最后决定,秘密动员群众,首先要找到两位同志的踪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心里最着急的还是申保顺,两位兄弟忽然同时没有了下落,他是最有责任的,一定是在行动中带有冒险主义,没有观察好周围暗藏的敌人,他们一个包西片(王家掌、西堡村一带)一个包东片(林青庄、店上村一带),这些都是他们商量好分工安排的。



    参加革命队伍也是他引荐的,现在他却活的好好的,他们两个的家人还不知道是因为啥呢。



    此刻他忽然一下想起了保菊,希望她能知道点什么。



    申小记干什么工作他们都弄不清,就连保菊也弄不清。他知道保菊的思想还是很上进的,他了解,她跟他是无话不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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