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幽幽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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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武江湖寒笠第二卷劫临第一百零一章幽幽长林刘生被拖至一处停下,刘生刚忙跃身而起,却见身旁茶树围成一圈,绕刘生逆行挪动。



    复又向刘生撞开,刘生一剑削断茶树,飞身跃过树顶,另几棵茶树撞来,刘生实实没了气力,只得双手抵住树干,身子向后退去,身后茶树移来。



    刘生只得腾出右手抵住后来之树,一手一棵茶树,将刘生夹在中央,随着茶树推移,刘生只觉手臂欲折,却见身前又撞来茶树。



    只好使足横踹过去,双足抵住树干,全身悬空至上,竟又见茶树陆续攻来,此时束手无策,正愁思惊惧,踌躇不安。



    千钧一发之刻,蓦见茶树缓缓而歇,兀自打转的茶树不再续转,远处攻来的也滞住未行,刘生双手抵住的两棵茶树也渐渐分散而开。



    只觉酸痛欲裂的手臂忽而松宽下来,一切似是复归常态,刘生疲累坐地,手中抱有长剑,插剑回鞘。



    见近处奔来一人,细眼一瞧,那人正是姚度,刘生负伤起身,朝姚度怨道:“庄主,你这茶园之中为何会是这般,可知这些茶树险些要了在下的性命。”姚度道:“让你醉酒乱走,这茶园之中存留我祖辈所设的茶园阵法,专治乱闯茶园的蟊贼,刘少侠,你快些随我出来。”刘生道:“方才我误闯茶园,致使中了阵法,如何现下又回复初景?”姚度道:“自是姚某见刘少侠应付不得,只好启动园外机关,停下园内阵法,刘少侠才安然无事的。”刘生道:“甚么机关?快些给我瞅瞅。”



    姚度拒道:“这是姚家代代相传,向来只穿后代庄主,又怎能让外人知晓?刘少侠,你瞧你将我这园子弄得不成模样,稍后可得要助我打理打理。”



    刘生甚觉无趣,只好躬身歉道:“在下无意为之,还望庄主莫怪。”



    姚度紧道:“刘少侠无意为之,姚某当你是好友,自是不会怪罪于你,只是你不可将此事告知他人,便连我庄内的园杂庄侍也不可透漏半字,你若能言行一致,姚某便还当你是知心好友。”



    刘生登时举臂作势,口中肃道:“庄主放心,刘生在此起誓,绝不会向他人透漏这阵法之密,若有违此誓,定遭天谴!”



    姚度笑道:“刘少侠何必发此等重誓,不过仅仅如此还不能抵了少侠的罪过。”刘生道:“庄主还想要刘生做甚?”姚度道:“你若能应允姚某,自明日起传授我太湖派的剑术,姚某便不再追究今日之事。”



    刘生忙道:“姚庄主,这可万万使不得,太湖派剑法永不外传,若背着家师私相授受,或是授予外人,定会被逐出师门,在下偷偷下山游历已是违背门规,若是再犯了此等罪责,师尊定然绕不过我的。”姚度道:“刘少侠,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此事便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旁人又怎会发觉,且叫远在虚境山的陆掌门知晓?姚某只当兴致而行,又不是学甚么奇招。



    你便随意传我几招罢了,我不在人前使剑,旁人自也不会知晓。



    若是你不答允,姚某便不与你称兄道弟,日后你也休要再踏进我庄园一步,我这满庄的茶花酒,你也甭想再饮了。”



    刘生心想这姚度还真是翻脸不识人,看来对太湖派的剑法势在必得了,若是日后饮不到这喷香四溢的茶花酒,生于这枯燥无味的尘世又有何益处。



    暗思自己待于山中之时,闲来无事也创制了几套粗鄙剑招,虽略有成效,不过比起虚无剑法的精妙自是稍逊几筹。



    自己也从未在师弟身前使过这几套剑招,索性便传于姚度,不过这剑招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却不知他能领悟几分。



    无奈之下只好回道:“姚庄主执意求习,在下也只好传几招剑法给你,不过你可得记牢了,不论日后能否学有所成,万不可将剑法泄露出去,更不许在人前卖弄,若是被师尊偶闻,这虚境山,在下便再也待不长久了。”



    姚度欣喜若狂,当即张臂欲拥刘生,刘生赶忙避开,姚度喜道:“我本以为刘兄会犹疑稍时,或是毅然拒之,见刘兄这么快便答允了,姚度万分感激,明日定会备上十桌的茶花酒供刘兄享用,刘兄若是饮不完,姚某定然将这余下的茶花酒送至虚境山上,送于你的师兄弟们如何?”



    刘生嗔道:“姚庄主,你忘却了适才应允我甚么了?还要往虚境山上送酒?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姚度抓耳挠腮,朝刘生笑道:“倒是姚某一时糊涂了,刘兄甚么时候传我剑术啊?”刘生道:“明日再说罢,你且放宽心,我刘生不会食言的!”



    姚度轻笑,领着刘生往外走去。



    刘生走在园中,四处张望,瞧这茶树乱成一片,却非无路可循,稍走数步,忽见眼前现出一扬长小道,道旁成排茶树摆立。



    旁处茶树皆乱遭一通,唯有这条小道似是幽深不尽,由是奇心大作,转身朝小道行去,走至道口,见道内曲折神秘,便迈步径直而走。鱼鱼



    姚度正得意前行,脑中尽是日后使剑挥舞的场景,想着待学成过后,也能兀自行走江湖,到时与人拆剑切磋,结交江湖英豪,该是何等畅快。



    他心中这般想着,刘生方才告诫他不可与人卖弄之人,忘却得干净彻透。



    一时欣喜,竟没往后瞧上一眼,直道出了园子,转身欲待刘生出来再闭上栅栏时,却不见刘生半分身影。



    登时惊怒,忙奔进园子寻喊刘生。



    而刘生此时一直顺着小道踏步而行,身旁尽是茶树相围,只见前头一片昏暗,愈往内走,刘生愈有一探究竟的决心。



    于是也不顾远处姚度大声叫喊,只管往前行走,行了许久。



    终究,刘生走至尽头处,只见一堵石墙现于身前,应是庄内的园壁。



    然墙中心的一道石门却令刘生惊诧不止,细细观去,这石门甚为低矮,似是只容得未行冠礼的少年过去。



    似自身二十有加的高大壮年,便需弯身低首钻过门去才行。



    既已身至此处,却不能白来此遭,由是蹲身轻轻推向石门,本以为石门难动。



    怎知刘生只稍稍触至门边,石门却挪动起来,接而续往前推去,整道石门移至另一头。



    刘生大喜,弓腰钻进门内,身置石门另面,却又见一甬长小道,正欲往内走去,却听到一阵通天大喊。



    刘生一惊,识出了那是姚度之声,晓知姚度定是气急败坏,毕竟身处茶庄,自不好任性妄为。



    于是复返石门之前,蹲身钻回茶园,待到至石门之外时,眼见姚度面色阴暗,便歉声言道:“姚庄主,实在对不住啊,刘生一时好奇,未经庄主准允,兀自行到了此处,又擅自妄为推开了石门,窜到了另一头。”



    姚度平复心神,冲刘生道:“此处乃我茶庄密地,若无本庄主的准允,庄内下人到得此地,本庄主定要戳瞎了他的双目!”



    刘生闻罢一惊,而后轻道:“你这茶园阵精妙至此,常人如何能到得了这里?”



    姚度怒道:“刘少侠不是到了此处?”



    刘生承道:“那还不是庄主不忍见在下被阵法所困,破例救在下一命,不是么?”姚度道:“是啊,是姚某心善,竟叫你小子钻了空头,瞧见了这不为人知的密事。”刘生道:“这不过一条低矮石门,又有何密事?”姚度道:“你方才去至石门内,可察觉到了甚么?”刘生道:“不过是一条甬长小道,还没走上几步,便被姚庄主唤了回来。”姚度道:“那便好,随我出去罢。”刘生道:“姚庄主不妨告知我这门内甬道究竟通向何处?”姚度道:“这乃庄内密道,不可告晓于你,快些随我出来,休要再作它想,不然姚某便要生气了。”



    刘生暗思这甬道隐暗,若不一探究竟,岂非枉来此一趟,由是朝姚度道:“这石门甬道既已叫在下发觉,若庄主今日不让在下知晓甬道的尽头是何地却,在下即便出园回屋,必然寝夜难安,明日传授庄主剑法,定也是心不在焉的。



    如此庄主便不能研学到在下剑招的精妙之处,在下也没法将虚无剑法的精髓尽数传授于你。”



    姚度嗔道:“刘少侠,你有意为之的罢,为了达成心中所想,竟这般地耍手段?方才你所答允本庄主的,竟全都不作数了么?堂堂太湖派大弟子,竟尔不守信诺,传扬出去,岂非打你师尊的脸面?”



    刘生笑道:“方才在下应允庄主的只是酌情传授而已,至于传一招还是两招,传授的剑式朴实无华还是精妙绝伦,这些自是由在下说了算的。”



    姚度怒极,转念思度,若不将这甬道的用处告知于他,自身定然是学不到虚无剑法了。



    即便硬生拒之,这刘生抵不住心中执念,定会寻机私自前往,而那时茶园阵已开,他又身陷阵中,自己又得费力去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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