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颌本能地感到有些不对劲。“前面是什么地方?我军离兀立托将军还有多远,可把收兵命令送到?”张颌回头,迭声问道。
“回禀将军,这里是乌巢泽,前方斥候还没有回报,按出发时辰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旁边掌管斥候的牙将回道。“濮阳北海军可有什么异动?”“根据一刻钟以前斥候报告,濮阳城仍然没有动静。”
“传令全军,快速通过乌巢泽!”张颌下令道,虽然在消息上没有任何的迹象,但是张颌本能地嗅出一丝危险的味道。一刻钟之后,这万余冀州大军通过乌巢。一名疾驰而来的骑兵,带回来令张颌蓦然色变的噩耗,“报,兀立托将军已经中计全军覆没!几万北海军正在向着我军杀来,离我军不过十余里!”
该死,濮阳北海军什么时候潜伏到这里的!几万人,难道现在濮阳已经是一座空城?太史慈竟然敢如此大胆?!或者官渡大营已经被突破,赵云大军杀过来了!
“后队改前军,急行军回白马!”张颌当机立断下令道。不管是何种原因,战局必然发生了自己所不清楚的巨变,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返回白马,汇合留守的大军,能够短时间内将3千乌桓精锐骑兵一举歼灭,已经充分说明这股北海军强横的张力,一旦在路上被这股北海军阻截,自己这万余步军命运不堪设想。
冀州军大队在张颌的命令下井然有序地变换进军的方向,长达里许如长蛇一般蜿蜒的行军队列,并没有因命令有半点混乱,张颌治军严整的效果在这一刻得到充分展露,快速行军带起的烟尘如一条巨龙一般缠绕着向北而去,行至乌巢泽,却见早有一军拦住去路。斗大的帅旗上,鲜红的太史俩个大字此刻显得无比的刺眼。张颌虽然身经百战,刹那间那颗坚强的战心此刻也不禁抽搐不已。果然如此,竟然如此!
张颌用力呼吸一口气,形式已经恶劣到无以复加,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狭路相逢,惟有尽力一搏,才可能杀出一条生路。“结锥形冲阵!”张颌沉声喝道,大军已经行军超过1个时辰,无论体力还是士气都不允许张颌有任何的迟疑,只有以锥形战阵,展开最强的攻击力和最强的战斗意志,发起致命一搏,才有可能一举冲出太史慈的阻截!
“杀!”张颌高举银枪,如晴天突发霹雳般,浑身爆发出无穷的杀意,当先一马跃出,身后一万冀州军感受到主将的战意,同时发喊紧紧跟着张颌发起了冲锋,毫无疑问,张颌麾下这支军队,经过了与袁刘多次血战的锤炼,在这种情况下仍然表现出冀州精锐应有的昂扬战意,面对严阵以待的太史慈军,毫无畏惧,如洪流一般漫了过来。
这边的太史慈长戟高高举起,冷冷望着疯狂的冀州军,300步,250步,200步。。。就在冀州军大队进入200步射程后,长戟猛地向下一压,“抛射!”随着早就引弓以待的朱雀营校尉一声暴喝,数千长箭发出刺耳的尖啸窜出,几乎在眨眼间便如雨点般落在冀州军中,霎那间这些冲锋的冀州军就像冰雹下的小麦一样倒下一大片,人潮顿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白,射倒的和被尸体绊倒的冀州军几乎去了三分之一。更让冀州军绝望地是北海军的长箭紧接着如同瀑布一般连绵不绝倾泻下来,落在自张颌身后的冀州步兵队冲锋的路上,这200步路,几让冀州军尸体塞满!湿热的土地上,殷红的鲜血浇灌下去,升腾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血气,体力的衰减,加上敌军恐怖的弓箭手,让士气鼎沸的冀州军瞬间从顶峰滑落至低谷!
看到冀州军大队已经在朱雀营的打击下伤亡过半,太史慈拍马迎上张颌,“张将军别来无恙,某家久候多时了!”太史慈一声长笑,面对张颌含恨而出的银枪,长戟如毒蛇一般缠绕上去,张颌虽然是冀州有数名将,一身武功仅在关张之下,奈何此刻无论心志还是体力都在低谷,比起武功已经大成的太史慈来说,已经有了不小差距,枪来戟往三十余回合,张颌拼死一博的锐气一失,在对战中逐渐落在下风。
残留的冀州军撞上虎步营精锐组成的防线,如同细浪逐岸,根本无法撼动北海军战阵分毫。
“张将军,此战冀州军已经毫无机会,何必再让这些冀州热血男儿白白牺牲呢?”太史慈见大局已定,不禁劝降道。俩人鏖战白马一线月余,互有胜败,对于这名冀州名将,心中其实已经惺惺相惜,此番借徐州精锐丹阳军秘密北上的机会,诱出张颌,实在有些侥幸。“此番若非徐州军北上,我军也奈何不了将军,此天命所归,非将军战之罪。”太史慈见张颌手中银枪攻势稍减,似乎心有所动,不禁继续说道。“如今汉帝在东京,倘若将军弃暗投明,封侯拜将,指日可待!异日率军逐北,扫平异族,便博个流芳百世,又有何难?”
张颌听罢,回望万余大军,如今不足3千,不禁长叹一声,喝住正在死战的冀州军,丢下银枪,下马束手待绑,太史慈心中大喜,随后喝住北海军,下马扶起张颌,“今慈得将军之助,真如虎添翼也!”少时徐州丹阳军至,太史慈引军直扑白马,在4万强兵围困和张颌劝说下,白马冀州军全数投降,至此,官渡冀州军粮草及后路被北海军断绝。官渡高览、韩猛苦苦支持了十余日,终于在粮尽后被迫投降,残余的3万冀州军和3万多乌桓骑兵,尽归北海。刘备获知消息后掩面痛哭,而张飞、关羽、鞠义军团很快退回冀州各郡,一场大战由此结束。从此冀州刘备军已经失去战略进攻能力,全力在沮授筹谋下谨守幽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