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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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暖玉抬眼看向五太太,又看了看和五太太脚前脚后脸色不大受看的二太太,依旧温和波澜不惊的三太太,替五太太尴尬的四太太。

    五老爷升官,对五太太的影响这么大么。

    “五婶娘要取什么?”沈暖玉笑问。

    五太太见着所有的人都瞅她,觉得不自在,脸皮倏忽一下红了,降了气势,“我,我……”

    二太太叹了一口气,回身吩咐沈暖玉:“她要借那十六扇展飞鹤的屏风用用,你开库房给她拿去吧。”

    沈暖玉笑着朝二太太点点头。

    五太太这便随沈暖玉往暖风走。

    就是再生气,也别失控撕破脸皮,要不然往后相处太过尴尬。

    五太太一路上低着头,很是别扭的走在沈暖玉身边。

    倒是沈暖玉找话和她聊了两句,到了暖风院又让奶妈把孩子抱出来,稍微说了几句话,喝了半盏茶,让馨香随着她去侯府大库房,开门搬屏风。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馨香回来说:“五太太已经把屏风搬走了。”

    这时候彩凤正坐在屋里和沈暖玉说话,见馨香进屋,起来请安,唤:“馨香姐姐。”

    馨香笑着问:“你怎么过来啦?”

    彩凤说:“来给奶奶送蔬菜,另外传大少爷的话。”

    沈暖玉抱着曦姐儿,“大哥哥得了候补的缺儿,就要去四平县赴任了。”

    “四平县是哪里?”馨香听了很是惊讶。

    彩凤说:“听大爷说,在北面。”

    “那是边远地区了?”

    彩风点点头,她们做下人的,都觉得惋惜。大爷一表人才,要再坚持坚持,没准能考中状元郎呢。

    沈端文是去当副县长,十日后赴任。据说要走两个月路程,到地方时应该就是秋天了。

    等到晚上高凛西回来,吃晚饭的时候,沈暖玉笑和他说:“向侯爷打听个事。”

    高凛西吃着彩凤带来的脆甜黄瓜,抬眼看她,“打听什么?”

    沈暖玉说:“四平县在哪里?”

    “在兰州省,打听这个做什么?”高凛西有些漫不经心。

    沈暖玉帮他添菜:“大哥哥要去那里赴任了。”

    高凛西听了,眉毛微微皱了下,“他不参加会试了?”没有进士身份,终其一生,也别想进三省六部,京中各衙了。

    “他补了四平县县丞的缺儿。”

    高凛西说:“人各有志吧。”不欲再聊下去了。

    沈暖玉拿着筷子抬眼瞧他,那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副瞧不上,但又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让人讨厌。

    一时两人静静的吃饭,快吃完了,高凛西才想起来,吩咐外面荀穆说:“去把钱匣子取过来。”

    沈暖玉想起他昨晚说的要赔她钱的话。

    撤了饭桌子,高凛西拥她在怀里。

    沈暖玉往旁边推他,他跟座山一样,没推动,就在耳旁轻轻的说:“侯爷真讨厌。”

    “我怎么又惹着你了?”高凛西嗅着她身上的浅香。

    “侯爷心里是怎样想大哥哥的,觉得他没出息?欲言又止,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只是觉得他照你父亲差远了。”既然提到这里了,高凛西索性发表他的意见,“等以后咱们睿哥儿,他要是敢见硬就回,我非得鞭子伺候不可。”

    “真的?”沈暖玉听的屏了屏息。

    “女子也就罢了,身为男儿,便是要活出经天纬地的气概来。许多贫寒人家,读不起书,考中了举人,才去补缺儿,他堂堂沈家大爷,一次会试不上榜,便同受了什么摧折般的,闭门不出,做出副窝窝囊囊活不起的样子,真让人瞧不上。”

    沈暖玉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接。转了两下眼睛,又试探着往下采访:“那侯爷觉得什么是经天纬地的气概?”

    高凛西谈:“各司其职,胜不骄,败不馁。于国于家,做尽己所能的事,这就是各人该有的气概。”

    沈暖玉想了半天,找出句《论语》里面的话,“那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高凛西点点头。

    沈暖玉继续采访:“那侯爷觉得士农工商,商业是贱业么?”

    高凛西点点头:“国本务以农业为要,商业辅之,商人重利轻义,反辅为主,国之大害。”

    果然是根深蒂固的重农抑商思想。

    这时候外面荀穆提高声音说:“属下把钱匣子取过来了。”

    沈暖玉听了,一下子从他怀抱里脱离出来,整理衣裙,坐在下首椅子上。

    高凛西这才吩咐:“拿进来吧。”

    荀穆这才应声进屋,见了沈暖玉恭敬的行礼,然后不乱看一下的,退了出去。

    高凛西指指放在案上的匣子,让沈暖玉打开看看。

    沈暖玉就打开看看,那匣子约是长三尺,宽两尺,放在案上整整将桌案占满。

    沈暖玉站起来,将匣子打开。

    一面满满登登的有金有银有票子,最上层搁着本账册。

    这是多少钱啊,沈暖玉有一种中彩票暴富的错觉。有生之年,有幸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得感谢古代士大夫高凛西。

    “这钱就由你保管吧。”高凛西说,“除了这些,还有两处庄子,几家产业,经由黄福隆打理,年底进钱的时候,也劳烦娘子帮收着。”

    沈暖玉翻开账册第一页,记着:钱十五万八千余余……

    这是银子,不是人民币。

    而按高凛西本人的说法是:“夫君不富裕,但也能供得起娘子吃穿用度,娘子不用再去奔波。”

    晚上滚床单的时候,高凛西又给以警告:“要再让我听到关于你在外怎样赚钱的风言风语,我就发脾气了。”

    沈暖玉阖眼,颤着睫毛不应声。

    “还有那个京华书店的掌柜,我不希望你们再通书信。”想起这茬,高凛西心里非常不痛快,但看看身底下听话的犹如绵羊一般的小女人,给予警告之后,他决定彻底翻篇,再不追究。

    “我们在信里什么都没写,信一直都留着,侯爷要有兴致可以阅览,华老板的字写的不错。”沈暖玉试探着说。

    高凛西的动作突然一停,抬起她下巴,迫视她问:“你什么意思?”

    要发飙的先兆么。

    沈暖玉看着他那副冷脸,决定避其锋芒,伸出手来,轻抚他的眉毛,“侯爷这样子好吓人。听舅家二姐姐说,二姐夫总对她动粗,侯爷也要对妾身动粗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