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辣鸡驸马不要也罢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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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便到了年节。



    依照惯例,宫内于除夕夜宴赐众臣。



    周永嘉视力受损,又刚被捋去军职,景炎帝大约是为了安抚他,特地下旨让他一同出席这场宫宴。



    原本满心不甘的吴王府,这才稍稍平息一点怨气。



    宫宴上,连眠位居太后、皇后之下,放眼可看尽整座大殿,自然也很容易看清楚吴王周开济和他孙子周永嘉。



    殿内君臣其乐融融,群臣们连番向皇帝举杯敬酒,说着没太大差别的祝酒词,随后他们干杯皇帝随意。



    吴王虽然心里还埋怨着景炎帝不护内,重罚了周永嘉,但向景炎帝敬酒一事倒是没有落于人后,携着周永嘉一起上前敬酒。



    景炎帝也颇给面子,同饮了一杯。



    敬完酒正要回座位时,吴王一瞥眼看见了一旁的长公主,而长公主还正定定地看着他。



    吴王稍作一想,回到原位后也不入座,重新满上酒,拉着周永嘉又去给长公主敬酒。



    “长公主,今日属实难得,可一定要敬你一杯。”



    吴王说完祝酒词后,给周永嘉打了个眼色。



    周永嘉心不甘情不愿的复述了一遍吴王的祝酒词,一字都不改。



    躺着养伤的这段时间,周永嘉想的不少,觉得自己出这事还得怪眼前这位长公主,要不是她的态度有问题,他也不会再三被爷爷怀疑,更不会因为郁闷去找姜敬宗的茬,如今爷爷却还要让他向她敬酒,说那些美好的祝词,周永嘉想想便觉作呕,一面说,一面心里全添注了恶毒的反话。



    吴王见周永嘉这么敷衍怠慢,气得不行,但面上却不能完全显露出来,只能笑着呵斥周永嘉来打圆场。



    “长公主莫见怪,这孩子如今还未从伤痛里走出来。”



    连眠举起酒盏,大方的先饮了一杯,放下酒盏后将目光放在周永嘉的脸上。



    因为时日尚短,周永嘉脸上的伤疤还很明显,狰狞在眼角额头上,就像黥面流放的犯人。



    连眠微笑着开口道:“我怎会与他一般见识。”



    吴王连忙说长公主心胸大度。



    但连眠还有下文,一转话音,提起周永嘉当街欺辱姜敬宗时说过的话。



    “我听闻,当时他踩着姜敬宗时,当众放话说因为我踩得,所以他也踩得?”



    连眠语气慢悠悠地,面上也带着笑意,可吴王不由得心里一凛。



    吴王忙是否认,说周永嘉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不过周永嘉当时这么说时,听见的人不少,抵赖了一阵,见连眠根本不信,只能改口,称周永嘉是“戏言”。



    “只是戏言吗?”



    “真的只是小儿戏言。”吴王强调。



    “真的吗?”连眠自问自答,“我不信。”



    吴王:“……”



    吴王心里没底,连眠怎么会赶在今夜这样的场合上旧事重提,发作起这句话。



    连眠将手交叠搭在腿上,端坐着,话音不轻不重,但确定景炎帝和下首靠前的官员们都能听见。



    她说:“我想了有许久,他说我踩得他也踩得,可不就是在说,他与我平起平坐,辈分相当?”



    吴王悚然一惊,立马严正的说:“怎会!永嘉绝无这层意思!”



    原本一脸幽怨的站在吴王身边的周永嘉听到这,也跟着一脸错愕。



    连眠却根本不理吴王的解释,继续道:“若这么算起来,那他父亲,岂不就高上我一阶?那不就得比肩今上?”



    “长公主慎言!绝对没有!”吴王忍不住大声的否认,脸上已显出了几分狰狞姿态,心里有了个可怕的猜想,怕连眠继续说下去就真是大逆不道的话了。



    结果表明,吴王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想是真的。



    连眠仍旧不理他,慢悠悠地将最后几句话说完,“所以皇叔你,可不得越过了我皇兄,赶超我的父皇了吗?”



    “长公主慎言!”吴王单膝跪下来,身旁的周永嘉连忙也跟着一同跪下。



    原本还热闹的周遭,瞬间跟着静寂。



    连眠看着面前单膝跪下的爷孙俩,面上表情淡了几分。



    “皇叔这是做什么?”高坐的景炎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副万事不知,什么话都没听见的模样,伸手扶起了吴王,“今日乃是除夕之夜,大家同乐。皇叔何故行这等礼啊。”



    吴王看着满面亲厚的景炎帝,尽力收起越发收不住的狰狞之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补救的话。



    景炎帝转头看向连眠,笑吟吟地道:“芷珊,你可真是越来越调皮了,今儿个什么日子,做什么吓皇叔。”



    连眠站起来,给吴王行了个家礼,顺着景炎帝的话说:“是芷珊言行无状,皇叔莫怪。”



    吴王:“……”真的吗?我不信。



    似乎是为了安抚吴王这颗受惊吓的心脏,景炎帝亲自扶着他回座,一边走一边说他知道皇叔与先皇兄弟情深,皇叔又为先皇做了多少事情。



    吴王听在耳里,总有种景炎帝在敲打自己的感觉,可又对不到点上。



    直到年节过后,景炎帝忽然一道圣旨传入吴王府,斥责周永嘉言行无状,吴王世子管教无方,父子俩一块儿被罚去西南夷,吴王才算真切明白过来,景炎帝不仅仅只是想敲打,他是真的要动自个儿了。



    吴王世子父子俩离京前往西南夷时,有一队人马恰好一同离京,无论是排场还是车队,都比父子来的队伍来的有牌面多了。



    吴王世子心存好奇,让身边人去查看情况,不多时,侍从来回话,“世子爷,那是永康长公主的车队,永康长公主今日离京前往封地。”



    “咦?”吴王世子惊讶不已。



    蔫在一旁的周永嘉一听,瞬即抬起头,“她也被贬出京了?”这么一想,瞬间有些笑意控制不住。



    侍卫想了想说:“看起来不像,车队中不仅有一队御林军,还有亲军的身影。”



    御林军是守护皇宫的军队,亲军则是守卫京城的队伍,这都是隶属于皇帝的军队,一般人无权调动,更别说两军齐发了。



    吴王世子父子得不到准确的答案,直到许久以后,他们才得到消息,知道永康长公主并非被贬出京,而是自请前往封地,这一去,还肩负押送粮草辎车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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