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小心的高长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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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高长钰手中的瓷瓶,李箫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高长钰。



    自从进了王府之后,他总觉得高长钰不太一样了,高长钰的所作所为,总透着一股傻意,与她碰瓷时候所表现出的精明完全相反,此时的高长钰,就像是高ping一样,反应迟钝。



    “别愣着,去打点热水。”李箫掂量着瓷瓶,挑出桌上的几味药材,说道:“不要烫,不要冷,再把这些活血化瘀的药材加进去,可以做到吗?”



    “啊,哦,可以。”高长钰接过药材,看了一眼春兰,迟疑了一会,说道:“那……”



    “管这么多干嘛,赶紧的,耽误了时辰,你负责?”李箫白了一眼高长钰,说道。



    李箫开口,那高长钰也不好继续留着,拿着药材便出了门,临走时还看了好几眼李箫跟春兰,心里暗道,这苏州公子看起来眉清目秀的,该不会做出些禽兽不如的事罢。



    也只能想,她们这一屋子的弱女子,拿李箫也没办法。



    待到高长钰离开,李箫邪魅一笑,玩着瓷瓶慢悠悠的走到床边,上下打量着春兰。



    这妮子身段当是不错,轻纱在身,饶是一床被子都遮不住窈窕身姿,细皮嫩肉,虽是满身伤痕,也让人心猿意马。



    “李公子,看够了吗。”春兰咳嗽两声,面色微红。第一次被男的这么近距离观察,让这位二十一年岁的女子不由害羞:“恕春兰有伤在身,无法为公子排解。”



    “啧啧。”听着春兰的话,李箫不由感叹,到底是经常应对宫里宫外的人,所说的话,所做出的反应,水平都不一样,这要是换做楚楚,被李箫这么看,只会低着头害羞的说一句“少爷,轻点”,然后娇羞的捂着脸,偷看李箫。



    “春兰姑娘多虑了,李箫可没乘人之危的爱好。”笑了笑,李箫缓缓走到门外,回过头看了一眼春兰,说道:“如果将来姑娘愿意,那李箫还是希望能跟姑娘共度良宵,一饮春色。”



    春兰看着李箫,淡淡一笑,那模样,颇有些媚意。



    对于李箫,春兰也是看不透了,这少年看上去只有十数年级,但谈吐举止看上去跟那些朝堂上的老古董相似,看似干净无暇的眼睛,却总让人感觉如同沼泽地一般,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



    倒是他的眉目间,似乎还尚存着良知清明,也该是还未经受过世事的洗礼吧。



    “若有机会,春兰也愿意陪公子您共赏美景。”



    李箫只是一笑,不再看向春兰。



    这妮子不简单,自从李箫看见春兰的那一刻,他总觉得这女人的一言一行都太过于精妙,没有过界的反应,更没有让人意外的举措,反而很平静,平静的,似乎早已经意料到了一切似的。真的太过于沉稳,沉稳得让人说不出问题。



    难不成是已经看破了生死,才会有这等的冷静?



    轻轻踹了一脚还在昏睡的秋香,李箫手指有意无意的扣着瓷瓶。



    自打入了京师,他发现所遇到的一切事情都非常凑巧,回想一切,像是有人在背后操作一般,无论是入京时遇到的高长钰碰瓷,还是第一次路过万安寺后街时候见到的那个书生,再或者是那场在竹林小筑的诗会,等等。



    在京时的一切,李箫都是刻意躲避,他实在是不远卷进去,可这些事好像一直在勾引着他,让他入局,让他无处可逃。



    说到底,还是自己在京师的根基不足,只能在迷雾中任由前面的人牵着鼻子走。



    叹了口气,李箫再次轻踢了一脚秋香。



    是感受到了疼痛感,秋香揉着后脑勺,缓缓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了负手站在自己身边,微微皱眉的李箫。



    忙是起身,跑到春兰身前,上下检查后者,见后者无事才松了口气,然后转过身,对着李箫娇叱一声说道:“你这登徒浪子,对春兰姐做了什么坏事。”



    看着秋香的样子,春兰不禁笑了。自己这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姐妹,做什么事都马马虎虎,唯独关系到她跟高长钰的时候,变得极其认真,也或许是以为秋香跟高长钰,她才会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吧。



    春兰无力笑了笑,说道:“秋香,不必大惊小怪的,我没什么事,反而是李公子,为我治伤,废了心神。”



    “恩?”秋香别过头,一脸疑惑的看了眼李箫。心道原以为这少年是不老实的浪荡子,骗了郡主殿下,图谋不轨,但听春兰姐的语气,李箫是有点能耐的,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他。



    李箫没有看向二女,只是看着屋外的风景,将手中瓷瓶扔给了秋香,淡淡开口,道:“轻涂一些,待到有了好转,再多用。”说罢,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叹了口气,扔给秋香。



    这两只瓷瓶中所装的都是一样的药膏,都是自己的老师孙邈用数味名贵的药材制成的药膏,别看只有小小两只,其中的价值是难以估计,据孙邈说,光是一瓶药膏便价值连城。



    当然药效更是无与伦比,一般小伤,如同高长钰身上的那种,只需轻轻一抹,不出几个时辰便完好如初。不过春兰嘛,身上的伤挺多,而且存在的时间也长,加上这么久乱用要,导致伤上加伤,所用的药量自然不会少,小小一瓶估计是不够用,李箫只能忍痛拿出仅存的一瓶。



    也罢,反正自己将要回苏州,该是用不上伤药,给了便给了,大不了将来遇到老师了,再讨上几瓶或者要个配方。



    接过瓷瓶的秋香一脸的惊讶,虽然不知道瓷瓶中装的是什么,但鼻子灵敏的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其中不断散发出的浓郁药香,这等香味,从未得见。



    打开瓷瓶,蹲下身正准备上药,忽想到什么,转过头,看着站在门外的李箫,说道:“那个,可以麻烦公子您暂避一下吗?”



    听到秋香的话,李箫也不站在原地,关上门,走到院中,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



    他也不是什么色痞,虽然向往那些情情色色的事,时常会有点青春期的冲动,但他骨子里还是个热心青年,理性还是能够压制住感性的。



    天色尚明,地上的影子直直的,被拉的修长。



    坐在院中的李箫无聊的看着隔壁院落飘起的白烟,叹了口气。



    一开始,想到去帮助高长钰,只是因为受不了吕云路三人的劝说,加上可怜高长钰的身世,才想着伸出援手,不然正常人谁会没事去招惹那些宫里面的女人。



    但在经过马车上的短暂接触,他怜悯的对象不再是高长钰,而是自己。



    对于高长钰,他只有敬佩,也只能敬佩,没有资格去怜悯别人,他自己只是个懦夫,一个不敢面对、只会一味逃避的懦夫。



    李箫自嘲一笑,任由树叶间滴落的雨水浸湿自己的肩头。



    “李公子,怎么坐在外边?”高长钰费力搬着水桶,一点一点磨蹭过来。



    看得出来,高长钰搬运的很是费力,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搬着一只装满热水的桶子,确实难。



    摇了摇头,走上前,李箫拎起水桶,放到门边,接着伸手摸了摸,试试水温。



    温度尚可,不高不低,不烫不冷,高长钰用心了。



    “怎,怎么样?”高长钰擦着额头冒出的细汗,不断喘气。



    李箫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高长钰虽然看上去挺傻的一个人,但认真做起事来,还是挺不错的,这温度正好将药材完整的激发出来,也正好适应春兰此时的身体,不会对其造成损伤。



    “那,接下来怎么办。”高长钰缓了口气,将手负在身后,笑着说道。



    她知道自己是很笨,很呆,很多事她都做不好,干啥啥不行。那些宫里面的人也“喜欢”她这么呆,这样才有乐子,这样,她才能活下来。



    对于李箫交代给她的任务,她不敢怠慢,不敢马虎,因为这事关春兰的生死。不冷不热,她需要将水烧开,再一点点加入冷水,通过自己的手来试探,一次又一次,虽然被烫伤无数次,但好在,终于是成了,没有出现披露。



    “嘎吱。”



    房门打开,秋香手里拿着瓷瓶,看着李箫,咬着牙。许久,才微微欠身,说道:“对不起。”



    看来春兰身上的伤有了好转,才让这丫头对自己改变态度。将热水桶子搬进屋,拿出水中浸泡许久的麻布毛巾,拧了拧,说道:“完全浸湿后,拧三下,留着湿,在水冷了之前,擦一遍身子,记住一个时辰三次,别多了,多了,她的身体撑不住。”



    “哦哦。”秋香放下瓷瓶,接过麻布毛巾,手法生疏的忙活起来。



    高长钰见罢,想上前帮忙,却被秋香阻止。



    “殿下已经辛苦了,这点小事交给我便是。”



    无奈,高长钰只能听任秋香的话,坐在一边休息。倒是李箫,自顾自的倒起一杯凉茶,品了起来。



    “咕咕。”不知是谁的肚子响动了一下。



    “那个,今日李公子在府里,我去买些菜蔬。”高长钰起身,说道。



    “不必……”还未说完,李箫便看见高长钰脸上的表情,倒吸口冷气。



    “李公子已经不要银子了,若再拒绝,长钰心里过意不去。”高长钰低着头,垂眼低声说道:“莫不是嫌弃?”



    “没有……”



    “既然如此,那便请公子稍等。”说罢,便出了门。



    李箫看了一眼床榻边的二女,自知待在屋里不太好,便跟着高长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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