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唐王可为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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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有才和秦风大举北上的同时,李兴便带着军帅府直属以及投降的正红旗汉军两千余人准备返回梧州。



    此刻的梧州已经沸腾了,通过水师传来的消息,靖南侯阵斩罗可铎,梧州大捷。无数的百姓传唱着靖南军的盖世功勋,酒楼里、茶肆中,一个个士子割去了脑后的辫子,网巾大袖提着剑引吭高歌,传唱着李兴阵斩名王的武功。



    城北的一处酒楼,几个士子一改往日涂脂抹粉,章台宿柳的颓废,提着剑在那里喝着最烈的酒,吟唱着最豪迈的诗句,高谈阔论。



    “李大帅数月以来,阵斩了一个满洲郡王,一个议政大臣,还有一个广西提督更歼灭了数万鞑虏,此等丰功伟绩真是旷古烁今,如今恢复两广在望,我等且为李大帅祝,为大明祝,诸君饮胜!”



    秀才王文斌此刻已经喝的脸色通红,但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起身喝道:“店家换大碗,如此小杯安能尽兴?”



    同座的另外几个秀才也是拍案而起朗声说道:“王兄所言极是,金戈铁马,李帅气吞万里如虎,当用大碗为之贺。”



    同座的秀才周士相却慨然而起,猛然拔剑,弹剑而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我意去靖南军投军,为李大帅赞画军务。”



    “咣当!”



    “好,周兄果然豪情,我等同去,哪怕李大帅让我等当个书办,我等也甘之如饴,只要能为我汉家天下略尽绵薄之力,便是身死沙场又有何惧。”王文斌将手中酒杯猛地往地上一掷。



    几人呼喝着要去投军却是连银钱也没付就走出了酒楼,那小二刚想上去阻拦,却被老板王富贵一把拉住,羡慕地看着几个书生离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地说道:“老子要是年轻个十岁,谁还开酒楼,早跟着李大帅去打鞑子了。”



    旁边的茶肆里,那说书先生把案板往桌上一拍:“上回说道牛皋大战牛头山,岳王爷巧破拐子马,直打的那些女真鞑子哭爹喊娘……!”



    然而台下的茶客们却鼓噪起来,老子不要听这个,老子要听李大帅阵斩鞑王罗可铎,岳爷爷再利害也没杀了金国三太子,我们李大帅可是弄死了满洲鞑子郡王。



    那说书的人那里会说,这刚有的事想要编出来总得要有个几天吧,不过他到底有几分急智,将手中案板重新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好,今天就跟你们说说李大帅阵斩鞑子郡王,却说那鞑子郡王罗可铎身高三丈,手持一把丈八点钢抢,有万夫莫当之勇,只在狮卧山下点名叫战,一连斩了我靖南军十八条好汉。”



    说完这说书的端起茶杯就咕咚咕咚猛喝了一气,又接着说道:“当时呀我军人人自危,这时候呀我们李大帅手持一把方天画戟,那戟足有三百斤重,纵马直奔鞑子郡王,那鞑王凶悍无比,翻手就想刺伤我们大帅。”



    他这段书说出来,声音抑扬顿挫,只将一众茶客听得如痴如醉,却不料这说书人却猛地又将案板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完就想溜出茶肆。



    那些茶客哪里肯让他走,其中有认识的一把将他抓住,口中怒道:“孙二爷今天你要是不把鞑王说死,当心爷爷的拳头不认人。”



    孙二爷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继续上台开讲,他一边说一边心中盘算是用三国呢还是隋唐的说法说死罗可铎。



    军帅府,郭之奇和宋广坤等一众文官以及留守梧州的新二镇镇将马惟兴,副将万支笔、施尚义以及风闻清军兵临梧州,匆匆从高州赶过来的总督连城璧等人也是被这震撼的消息惊到了。



    大学士郭之奇犹自抓着报讯的信使不肯松手,“你是说李帅阵斩了满洲平郡王罗可铎?”



    “是的阁老,大帅和罗可铎在狮卧山野战,阵斩建奴平郡王罗可铎,广西提督线国安等大小将佐四十七人,柳州绿营总兵全节、贵州绿营总兵王平、汉军正红旗佐领刘成等三十余名人率部投降我军。”



    那信使无奈之下只得将前方战报又复叙了一遍。



    一众文武这才确定这一仗确实打赢了,郭之奇此刻已经是满面潮红,双手不停地发抖。



    “好呀,好呀!斩了鞑子郡王,恢复两广有望了,真是天不绝我大明呀!”老头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那双目之中却又是满含热泪。



    “只可惜,陛下南狩,晋王等人又远在边陲,若是他们在,却不知道会欢喜成什么样子?陛下……!”



    郭之奇这会是感慨万千,身边的梧州知府宋广坤以及军帅府参知陆谦和张所养等人却是皱眉道:“阁老,李帅获此奇捷,就算不封王,那兴国公之爵总该授了吧,不然何以安定天下人心?”



    “是呀,李帅淡泊名利,以杀鞑为已任,可是若不筹功又怎能激发天下的仁人志士?可是天子尚在缅国,海内无主,没有天子明诏,谁有敢僭越?”



    郭之奇也是无奈,此刻他却是对永历多了几分怨愤。



    两广总督连城璧却是叹道:“阁老时下海内无主,若长此以往,诸将有功而不得封赏,士卒皆不知为何而战,李帅纵有恢复之志,恐怕也难有复国之力。”



    “阁老,若是李帅挟此大胜,兵临滇黔,勤王救天子可行否?”新二镇镇将马惟兴连忙问道,万支笔和施尚义二人也是期盼地看着郭之奇。



    “难呀,且不说云贵尚有多尼和吴三桂的十余万大军,吴三桂久经沙场,只要封死广西府和铜仁府,我军安能杀进云贵?而且一旦劳师远征,广州的尚可喜可不是吃干饭的。”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阁老您总得拿个章程吧!”宋广坤接口就说。



    “依本督之见,天子既在缅国,国朝岂可一日无君,我等何不拥立监国,代天子处置军国大事,待天子还朝,再还政不迟。”



    “拥立监国?如今何人可为我大明监国?延平王和晋王那边又如何解释?”郭之奇人老成精,这会已经回过味来了,宋广坤等人和连城璧一唱一和,在这等着他呢。



    “阁老既问,本督有话说话,诸位莫要怪罪,”连城璧对着众人拱手说道:“唐王本是隆武亲弟,自古就有兄终弟及之说,而唐王在文村与士卒共甘苦,同杀鞑,有古贤人之风,本督以为唐王可为我大明监国。”



    “延平王本就忠于唐藩,若是唐王监国,想来延平必然支持,而晋王素怀大义,如今罗可铎授首,两广皆在我军马足之下,大好形势,晋王如何会拒绝,况且唐王无后,于天子并无大碍。”



    郭之奇此刻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点头说道:“如此还得等李帅回返,再商量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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