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忧无奈地扶了扶额,道:“不就是封战书吗?怎么还把你气成这样……”
说着,他站起身,从洗脸架上拿下一块干净毛巾,递到师兄面前,道
“赶紧擦擦,你看看你……喷得铺盖上到处是水!”
“这不是小事啊!!!”
诸葛月凯深吸口气,强压住心头怒火,接过了毛巾,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估计都没点屁用了,对方怕是已经签字画押了。”
“管他呢。”王忧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便转身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王忧便瞅见金三胖堵在门前,手里正拿着一张熟悉的信笺,不禁笑道:
“这狗腿子动作还真是麻利,居然这么快就送回来了。”
金三胖点点头,将手中战书递向师弟,闷闷道:
“甭提了,你刚刚没瞅着那小子的送信模样,那叫一个得意!”
“随他去吧。”
王忧不以为然地呵呵一笑,接过战书便让开身子,笑道:“三师兄,瞧你这喘气模样,要不进来歇歇???”
“好啊……我正好……”
金三胖点点头,正要抬脚进来……
却不料,右脚还未落地便忽然闻见大师兄的咳嗽声……
“咳咳!”
他抬头看向床边,正好瞅见师兄的严厉眼神,连忙闪电般地收回右脚,讪笑道:
“哎……不累!我正好一点都不累!!!”
说着,他抬起粗壮双手,左右张开把在两边木门上,一边合上了门,一边冲着王忧说道:“我那灶上还有道菜没炒完……你们聊……你们聊!”
但,门合一半时,却忽然停住。
金三胖似是想起什么,先是做贼似的瞟了一眼床边,然后冲着王忧摆了摆手,示意他靠近些……
然而。
还不待王忧靠近,床边忽然响起浑厚嗓音。
“有话你就说!别在我面前鬼鬼祟祟的!”
“没没没……这不是怕气着你了吗。”
金三胖嘿嘿一笑,心中暗叹口气,怜悯地看了眼身前少年,眼神仿佛再说:小师弟,我这也没办法了,你自求多福吧!
而后,他深呼口气,小声说道:
“那狗腿子让我代为传话给你。说长生院那边叶执事自会去说,你只管冬月初九那天赴约就行!”
说完,他连忙“咣当”一声,合上了门……
随后,门内果然如自己想象中那般,传来了一声直冲云霄的大吼,震得他耳中嗡嗡直鸣。
“王忧!!!!!!!”
……
……
“不是,大师兄你听我解释。”
王忧暗叹一声,连忙走到师兄床边,想要安抚一二。
却不料诸葛月凯满脸怒容地摆了摆手,闷闷道:
“还能解释怎么?解释你为何着急赴死?”
“就算你真要解释这些,你也别跟我说,我虽身板大,但也担不起这般责任,你直接跟张浩师兄去说吧!”
说着,他恨恨一拍胸前,发出沉闷一响……
“啪!”
然而。
除了连连咳嗽外,诸葛月凯并没有能在储物袋中取出传音符……
缘由很简单,他的剩余灵气无法激活储物袋。
顿时,场面僵住了……
诸葛月凯狠咳几下过后,便气鼓鼓地转过身体,侧躺过去,不愿再看王忧,恨恨道:
“明天!”
“明天一大早,我就把他叫过来,到时你再跟他当面解释清楚!”
“不是我不想管你了,而是我实在管不住你!”
“哎……”
看着大师兄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呸……油盐不进的样子,王忧只得暗叹口气,将战书轻轻放在床上后,道:
“师兄,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样的,这场对决并非是我一时上头做出的决断……”
“怎么,你这番送死还是经过了一轮精心策划?”诸葛月凯气急一笑。
“这个倒没有。”
王忧摇摇头,声音忽然一低,道:“这里说话方便吗?”
登时。
诸葛月凯转过身,眉头紧皱,面色赤红,脸上疑惑虽生,但怒色也存……
他盯着王忧看了片刻,再才缓缓问道:
“你要说什么?”
“一些解释的话,不过不能让别人听着。”王忧满脸郑重,低声回答道。
“看见书台上那个茶壶没?”
诸葛月凯朝着窗边努了努嘴。
王忧回过头去,顿时看见窗台边空荡的书案正中,一只泥色的小茶壶格外显眼。
“过去把它转动一下,壶嘴对准门处便可。”
王忧连忙起身照做。
随后,当壶嘴对向房门的一瞬间,房外的吵杂声顿时消散,房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好了,你可以说了。”诸葛月凯撑起身子,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忧。
王忧点点头,便将自己当前的打算,简略地说了出来。
只不过。
越听到后面,诸葛月凯的脸色也就愈加苍白……
待到王忧说完后,他不禁咽了口唾沫,喃喃说道:
“怪不得……怪不得你非要向叶小星挑战,原来是为了去天星渊做准备!”
“可……”
“你现在只是筑基中境……就算是天赋异禀,剑法超然……也不够那叶小星喝一壶的啊!”
“而且就算你打过了叶小星,得了秋水剑,但那天星渊……就如同养蛊般,向来都是各宗天骄的死斗之地!”
说到这,诸葛月凯重重地叹了口气,面露担忧地继续说道:
“筑基方法虽无千千万,但你何必独选这一条!”
“天星渊绝非善地……诚然是张浩师兄,当年也不敢去那筑基!”
“若你执意去那,恐怕只会是十死无生啊!”
“切切要三思而后行啊!小师弟!”
“十死无生么?”
王忧也是重重一叹,可一想起那实力恐怖的混沌巨兽……他只能将心中浊气一口呼出,捏紧了拳头,道:
“就算是万死无生,我也只能万死不辞。”
“天星渊,我既非去不可,也不得不去!”
诸葛月凯怔怔地看着师弟决然模样,虽然极为不解,但也知道再劝已是无用,只是哀叹一声“何必如此”后,再郁郁说道:
“既然这条路是李峰主给你指的,张浩师兄也知道的话,我这小胖子再说什么也是毫无意义……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
“叶小星绝非善茬!这事我深有体会!”
说着,他轻叹口气,拿起床边战书,仔细看了起来……
当看到“双方不得使用赤霓法袍”,以及叶小星那方庄重公章后,不由得苦笑一声:
“哎……我还真有些搞不懂那叶小星,犯得着为了一间酒楼和一根手指,跟你死磕到这步田地吗?”
“一间酒楼??手指??”
王忧顿时有些不解,这事怎么跟“酒楼”和“手指”扯上关系了?
诸葛月凯点了点头,道:“自从那叶小星第一次来找你,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小子当时初来乍到,怎么会惹到他身上呢?”
“后来,我找了个在执法堂当差的朋友问了问,这才知道……”
“原来这梁子,在你还未上山时,就已经结下。”
还未上山?
酒楼?
手指?
王忧顿时一惊,不由瞪大了眼睛问道:“该不会是因为我先前掰折了那个恶掌柜的手吧?”
“现在想起来了?”
诸葛月凯没好气地瞪了眼王忧,道:“你说你小子掰谁的手指不好,非得掰他的!那恶掌柜本身倒是没什么,可他的姐姐,却是叶小星的正室!”
“好家伙!还有这么巧的事?”
王忧挠了挠头,不禁乐了,笑道:“管他呢,且不谈那掌柜的丑恶嘴脸,就算没这道梁子,我也会去找那叶小星,不过……”
说着,他走到床边坐下,感慨道:“不得不说,这梁子结得好啊!省去了我许多麻烦!”
“我说了很多次,叶小星不是善茬!”
诸葛月凯瞪了眼王忧,“如果现在有人开个局赌你俩输赢,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拿出我的全部家当,押在叶小星身上!”
“不至于吧!大师兄,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实力吗?”王忧眼巴巴地看着师兄道。
“如果是明年的这个时候,我觉得你也许会赢,但是,现在的你……”
诸葛月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恐怕……连叶小星的一剑都挡不住。”
“管他呢,反正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王忧不以为然地一笑,心道按照我现在的修炼进度,下个月的今天我恐怕都凝气圆满了,等到那时我还会怕他?!
念及至此,他心念一转,笑道:“大师兄,你说有什么东西能直接把叶小星给秒了?”
“秒了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过?!”诸葛月凯眉头一皱。
“啊……这个是我们家乡的方言……”
王忧搓了搓手,嘿嘿笑道:“意思嘛……很简单,就是说呼吸间便能打败叶小星。”
“这样啊……”
诸葛月凯点了点头,但眉头却是皱得更紧,道:“按照你所言的话,许多东西都能做到,例如阵法、灵器、符宝、妖奴等等都能做到,但是……”
说着,他将手中战书展示在王忧面前,指着上面的鲜红印章接着说道:“既然叶小星在上面盖的是公章,想必他对这场挑战看得极为重视,到时一定会有宗门长辈在场,确保挑战‘公平’。”
“所以,你就别指望着用旁门左道来赢下战斗。”
王忧扑哧一笑,摇了摇头。
“放心,我没打算用那些东西,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这种东西存在。”
“当然有!”
诸葛月凯点点头,迟疑了一会,再才说道:“符合你说法的,要么难搞,要么你用不了。只有符咒相对而言,既符合你的说法,又容易得到,还能为你所用。”
王忧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有没有一种符咒,既然从容打败地叶小星,又能不伤及到他的性命呢?”
“这种符咒嘛……”
诸葛月凯眉头皱成“川”字,双眼咕噜直转,似在思考……
“有了!”
“什么符咒!?”王忧捏紧了拳头,期待地问道。
诸葛月凯并未马上回答,而是不解地看着王忧,问道:“你刚刚才说你不用符咒,可你为何又要问这些,还问得这般详细呢?”
王忧啧了一声,故作不满地扫了一眼师兄,道:“说就说吧,还非得卖个关子!”
“行,我实话告诉你吧。”
“我想在不暴露修为的情况下,击败叶小星,所以,我需要一个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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