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距离太远,看着远处越拉越近的两骑,众人都是心急如焚。
一旁看的人都着急,马上的秦宇就更别提了,一边拼命的抽打马屁股,一边回头张望,暗到草率了。
当看见曹变蛟弃枪拿弓,脸色大变,暗暗叫苦,后悔当初没跟红莺好好学那招镫里藏身,却也只得死死地趴在马背上。
咻!
曹变蛟屏气凝神拉弓满月,咻的一箭,几乎贴着秦宇的后背擦过,暗道可惜,再次换上了长槊。
秦宇却是心有余悸的空出右手,拔出火铳,准备反击,待两骑相距十多米时,回身就是一枪。
碰!
曹变蛟同样吓出了一身冷汗,奈何战马高速奔驰,颠簸不堪,即便瞄的是马,秦宇依然也放空了。
虽然是遂发铳,但再装填显然是来不及,这让秦宇又生出今后要多备两把火铳的想法。
“小贼头,快快下马受俘,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此时曹变蛟也看清了前面马背上那位传说中的小华王,见对方不过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也是惊诧不已,同时爆喝道,抽出一支箭狠狠的扎在了马屁股上。
秦大王正好回头,看见这一幕,眼睛猛地一亮,立即有样学样,一刀尖儿就狠狠地戳在了马屁股上,也明白这家伙刚才为何不射马。
胯下马儿吃痛,惨叫一声,立即发疯般的奔跑起来,片刻时间就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了二三十米。
而曹变蛟此时的战马却是有些乏力了。
“哈哈!曹变蛟,你还不逃,回头看看你身后吧!”
秦宇也顾不得心痛胯下的宝马,又是一刀尖儿,哈哈大笑起来。
曹变蛟下意识回头一看,见果然三四百骑追了上来,可看着近在咫尺的反贼头子,只差一点点就要被他斩杀,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同样猛刺马屁股。
秦宇见对方穷追不舍,也是恼火不已,只得向远处的战场奔去。
此时,战场已经接近了尾声,能逃走的骑兵都已经逃走了,来不及逃走的都倒在了地上。
看着秦大王从远处奔来,后面好像还有一名明军将领在追,离的最近的上百人顿时就冲了上去。
赵云在百万敌军中杀进杀出,那只是传说,事实是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哪怕人和马都是铁打的,也得给你敲碎了。
所以看着冲上来的步兵,曹变蛟也终于不敢再追,满脸不甘的向着北面逃去,秦铁却是带着人又追杀起他来了。
直到此时,秦宇才勒住马缰,翻身下马,一众步兵少年顿时就围了上来,女兵甚至想要给秦大王检查一遍。
“大王你没事吧?”
“大王你不要紧吧?”
“我华王秦宇,乃是天选之人,岂会有事?若非这敌将太过无耻,别人在马上都只玩刀,就他一人玩枪,不然本大王又岂会惧他?”
秦宇甩了甩披风,摆摆手,然后恨声骂道。
众人自然是跟着大骂,敌将无耻。
随即秦宇就招呼众人,赶紧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搜罗跑散的马匹,再检查一遍对方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而这边。
秦铁一直追到汝州城下,直到洪承畴派兵来接应,才骂骂咧咧的刹车带着人返回。
“兄弟们快看,那不是亲卫营的弟兄们吗?”
“哈哈,大王肯定是将关宁铁骑收拾了。”
“大王威武!”
“华军必胜!”
南城头上的一众好汉们都看见了,亲卫营在追杀一名明军将领,联想到刚才南面传来的爆炸声和喊杀声,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欢呼起来。
不多时,消息传开,全城都是一片山呼海啸。
而城外的大营中却是一片死寂,曹变蛟勇冠三军,在普通士兵心中那就如神人一般,麾下三千关宁铁骑更是敢与鞑子野战的存在。
可现在,竟然被人追杀的单人独骑逃了回来,这让城外的官军如何不惊慌?
士气起码跌了一大截。
虽然南面传来动静时,洪承畴就已经预料到了大事不妙,可看着曹变蛟单人独骑回来,还是当场喷出一口血,晕死过去。
“督师…”
众将皆是大惊,起忙七脚八手的将洪承畴抬回帅帐。
被随军郎中救醒后,看着跪在床前的曹变蛟,洪承畴强制压下心头的怒火,喘息的道:“变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救援南阳吗?”
“督师…”
曹变蛟赶紧将他们抵达南阳后,并没有发现反贼,钱高猜测反贼的目标是汝州的步兵,所以才赶回来救援。
“气煞我也,你们这是自作聪明,瞎操心啊!本督严阵以待,又岂是那么好偷袭的?钱高误我呀!”
洪承畴是捶胸顿足,差点又没气晕过去,这三天来除试探了一次,大军就一直按兵不动,对方又如何能趁其不备?
半晌后才又沉声道:“即便如此,汝州南面一马平川,哪怕遭遇伏击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吧?”
“督师,实在是那小贼头太无耻了,竟挖了无数的陷马坑,末将察觉时已来不及…”
曹变蛟又是一番解释,牙齿却咬得咯咯作响。
“愚蠢之极,走时本督是如何交代你的?无论何种情况,都绝不能与贼军正面对战,你到好竟然还主动冲阵!
你都知道那一字长蛇阵面对骑兵死路一条,以那贼首的狡诈,若没有万全准备,又岂会摆这种一字长蛇阵?”
曹变蛟低着头,沉默不已,当时那种情况,谁想得到那么多?
“哎!贼军死伤如何?”
又是一番训斥,洪承畴也只能长叹了一句,期盼贼军也损失严重。
“伤亡应该也在两三千人之间。”曹变蛟自己大致估摸了一个数字,答道。
“什么?”
洪承畴听闻,差点没直接斩了他。
“也罢…”
最终也只能摆摆手,假惺惺的询问了一下钱高的情况,就让他下去养伤,戴罪立功。
随即就将南面的大营撤了,只留下北面和西面的大营,遥相呼应。
陆陆续续又有骑兵开始返回,直到天黑前,总共回来了五百多骑,还个个带伤,许多战马回到营地,就倒地不起。
这让,无论是洪承畴,还是曹变蛟都无法接受。
两人自然知道,想要在开阔之地全歼一支骑兵,那是绝无可能,可现在竟连两成的兵力都没回来,和全军覆没已经没多大区别了。
“督师,贼军今日没有回城,想来此刻必定在大肆庆祝,不如末将带兵去夜袭,定能杀他们个措手…”
左光先却是突然说道,可话还未说完,洪老狗就胀红着脸咆哮道:“住嘴,白天的教训还不够吗?”
显然,洪承畴这种谨慎小心之人,是听不得夜袭二字的,就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