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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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宝剑第419章抵京离开铜县,又飞了十二天,飞空舟终于抵达了京都地区。



    朝廷律例,民用空舟严禁靠近京都,只能于京畿边缘的各天渡场降落,是以下船后还要走三到五天的官道才能抵达京城。



    封知平没有走陆路,太慢,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水路,虽然多花的钱只能节省一天左右,但他急着见游景涟,又不差那点船费,何必车马颠簸浪费时间又苦了自己的身子?



    他降落的地区有两条航道,一正一逆,都是人工开掘出来的。



    正逆是封知平自己的说法,当地人和往来商客称之为“上”和“下”,流向京城的河道为上,京城流出的为下,相比“逆”这个比较容易让人敏感的字眼无疑要好上许多。



    “好个鬼!”封知平扔了个白眼,“逆流和下流哪个好听?”



    牛春寒愕然,低头苦笑,明智的没去接这个话茬。



    飞空舟的船头几乎是含着泪送封知平走的,别误会,不是舍不得,而是兴奋的。



    世子爷很好伺候,可他的马不一样,简直是魔星转世,打从上船那天开始就没消停过一天!



    起初船头还不觉得什么,首次停靠铜县时他才见识了这位“马爷”的威力,没有封知平的管束,乌龙差点没把他货舱给拆了。



    同室的公马被它连咬带踹打得少皮没毛,同室的母马一个不落挨个儿被它骑了至少两遍!



    这还不算,“好奇心”极重的乌龙腻了母马后对舱外的世界起了兴趣,凭着一身蛮力一头撞破了舱壁,开始在底层货舱“探险”。



    等管舱的船员发现时,货舱已经让它毁了近半,满地的木箱碎片,铁箱子没破,却多了几个清晰的牙印,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一匹马干的!



    最惨的还是放禽畜的舱室,管舱的找到乌龙时愕然发现它吊着一只鸡!



    旁边还有几只死羊和一头死牛,身上缺皮少肉,死因显而易见!



    吃肉的马,听都没听过,吓傻的管舱见乌龙看向自己,嗷嚎一声拔腿狂奔,火急火燎的找到船头汇报情况,而船壳们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受害者顿时炸了。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禽畜,不是配种的良种就是有特殊用途,金贵着呢,要不也不能奢侈的借飞空舟运,这下可好,损失惨重!



    暴怒的船客们找到船头,试图制住乌龙的船员们反被打伤,也找了过来,船老大听着看着,哄着劝着,心里有苦难言。



    这可是剑侯世子的爱马,他不敢打也不敢骂,何况他也打不过,见多识广的他已经看出来了,这马压根儿就不是马,而是身怀妖血的半妖!



    他恨死了封知平,竟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情况,早知它是匹极具攻击性的妖马,哪怕得罪,他也定拒了这些人上船,他的船根本没能力运送这等凶物。



    封知平真不是有意隐瞒,他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这种划分,而且船是牛春寒一手安排的。



    牛春寒也挺怨,乌龙在封知平面前老老实实,他看出此马神骏,却不知道它是匹性格暴烈的妖马,封知平也没跟他说过,所以他才将乌龙当作普通良驹处理租了这趟船。



    祸已惹下,没有办法,该赔钱赔钱。



    剑侯府从不赖账,封知平自不会丢了自家的脸面,但对于那些给脸不要脸的就没什么好脾气了,那些当他冤大头加倍要价的直接狠打一顿扔出舱外,正好这阵子心情不好,这一通活动大大缓解了心中的闷气。



    至于乌龙,臭骂一顿,没舍得打,但也不敢再放出去了,直接关在自己屋里一起住,就这样船头还是放心不下,每天三回过来“请安”。



    如今魔星终于要走了,船头那叫一个激动,打定主意回头就通告同行,世子和他的马谨慎接待,没有条件千万别接。



    上流的船头就很好说话了,封知平有了经验第一时间告知实情,船头大方的表示没问题,豪迈的拍着毛茸茸的胸脯说自个儿的船连小象大的黑老虎都拉过,人家还长翅膀呢,比起来乌龙太普通了。



    “看看,看看,这就是差别!”封知平朝牛春寒感叹,牛春寒赶忙陪笑点头。



    荆无心在旁听着,待船头离开后疑惑道:“小象大的双翅黑虎,难道是妖虎裂风?此妖还没绝种?”



    封知平哪知道,他对妖兽的认知还停留在外形,比如蛤妖、龙虾妖,根本不知道具体,加上心里有气懒得搭话,耸了耸肩别开头去。



    荆无心赚了个冷链,知趣的不再多问,只宗娅气不顺,重重的“轻”哼了一声。



    封知平当她空气,自顾自的命令乌龙老实呆着,不许胡闹,否则就怎样怎样云云,随后亲自将它送进底仓关好,留了两大坛烈酒转身离开。



    乌龙吃荤还好酒,有这两大坛子神仙醉,想必它能安静许多。



    吩咐小桃等人不得打扰,命牛春寒守在门外,封知平把自己关进舱内打坐静修。



    一路空舟紧绷着弦没能好好修炼,如今抵京在即,隐患不知凡几,最后这两天必须抓紧时间好好调整状态,以万全的准备迎接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



    至于刺客,如果京城地区还有刺客出现,那天听监自上往下都可以自缢谢罪了。



    船行水上,顺流前行,缓缓起伏的船身不如空舟平稳,却比空舟让人安心。



    一路无话,第三日清晨,船头请见,告知京城在望,中午前就能靠岸。就去听书



    谢过船头,封知平走出船舱来到外面,放眼眺望,全身汗毛陡然颤栗。



    一座巍峨的巨城横于视野,左右望不到边,尽头是渐窄的细线。



    收回视线,朝前方看,高耸的城墙隔着这么远都压得人喘不过气,围在里面的是一座山。



    山早已没了原来的样子,人为的分作上下五层,每层都有高墙相隔。



    自下而上,前两层是平民区和商业区,尽是高楼瓦舍,难见青翠,屋舍越靠下越密。



    第三层开始才恢复了一些原貌,这是达官显贵的聚居所在,绿意多了,景致好了,屋舍虽多却井井有条,且明显比下层精致得多。



    第四层高屋大宅风景秀丽,已不亚于郊外的别院,而且除了住宅,这里还设有不少六部的下级部门,已经算是天元皇朝的权力核心,是以能住在这里的无一不是咳嗽一声就能震动天元的大人物,不是当朝的权臣就是悠久的世家,比如封知平的外祖盛家就坐落于此。



    第五层,红墙绿瓦,金殿连绵,那是天元皇朝的核心——皇宫。



    皇宫恢宏大气,可吸引他的却不是金殿以及其代表的含义,而是正中部位的天空。



    那里飘着一座小小的浮岛,倒锥形的结构与他误入的那座很像,只是要小太多,上面绿意盎然,几乎没有人为的痕迹,隐隐还能瞧见飞禽环绕,恍如人间仙土。



    “那是什么?”封知平指着问道。



    牛春寒上前一步,回道:“回少爷,那是‘元之心’,是供奉天元剑的所在,除了天元殿,皇室的宗祠和陵寝也在上面。”



    牛春寒说完,有些纳闷儿:“少爷,您不是来过吗,怎么连元之心都不知道?”



    “你两岁记事儿?”封知平刺了一眼,转回头连连咋舌,“元之心我知道,但没人跟我说它是飘在天上的呀!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个称呼,鬼知道它是座浮岛!妈呀,这么一比,点苍山好像都不算什么了,三大陆不是都没有浮岛存在吗,所有近地的浮岛都会掉下来,它怎么飘上去的?”



    牛春寒道:“属下也不清楚,只听说好像是帝祖的手笔,跟天元剑有关。”



    “天元剑?不太可能吧?”封知平不信。



    如果天元剑一直留在天元殿内,那有可能,可每逢国战天元剑一般都会被请出天元殿一段时间,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它没掉下来,显然跟天元剑的力量没有多少关系,至少不会是主因。



    “难道...”



    封知平心中一动,想起了镇元磁母。



    当初不慎坠入地底深处,巧遇天级灵物镇元磁母,其所在的空间里的诸般神奇令人难以忘怀,他怀疑元之心内会不会藏有一小块镇元磁母碎片,所以才能挣脱大地的束缚在如此近的距离保持悬浮,要不放着那么些名不叫,偏偏叫什么“元之心”呢?



    若真是这样,那要是能把它弄到手,哪怕只刮下一点点碎末,那...



    封知平尿意上用,打了个寒战,赶忙压住大逆不道的念头。



    牛春寒误会了,调侃道:“少爷可是想上去瞧瞧?很简单,尚主就行了,按制大婚时驸马要携公主去皇室宗祭拜,不但能上岛,还能近距离看到天元剑呢!”



    “我呸!呸呸呸!我踹死你个龟孙儿!”



    封知平假假的踢了一脚,一脸腻歪:“尚主?亏你说的出口,少爷我上牛上马上你个老王八蛋也不尚主!”



    这是真心话,公主哪是那么好娶的?



    那不是娶妻,那是娶妈,娶个祖宗回家!



    伺候好了是应该,伺候不好帝字号的老丈人会找你‘亲切’谈话,打不得骂不得,轻不得重不得,屁大点事都有可能惊动满朝文武,这种老婆谁娶?



    想想都晦气。



    除此之外,封知平的反感还源于一丝怨气。



    他曾听游景涟说漏过一次,据说封莫修给他相摸亲事时其实先找的是皇帝,想让皇帝指个公主过来帮他镇住世子的位子,毫不意外的让皇帝给拒了,然后他才找的詹王,许下重礼让詹王点头定下了那门亲事。



    封知平不愿意当驸马,但被拒了是另一回事,他也是有脾气的。



    皇帝老头瞧不上他很正常,可再正常他也没法不生气,所以他才对皇室和朝堂那般不屑,言语间或多或少的总有些轻慢,毫无身为权臣之子的敬畏感。



    趴在栏杆上,跟牛春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两个时辰后,船缓缓靠岸。



    封知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码头上有位熟人,文士打扮,手里装模做样的捏着把折扇轻轻摇着,对上视线后折扇一拢,笑容很是灿烂,朝这边使劲挥手。



    “呦吼~!”



    看到游景涟封知平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护栏便想直接跳下去,脚跟刚离地又想起得低调保密,只能重新落下,指着游景涟大叫道:“你站那儿,别动,给我等着,我马上下来!老王,老王!你这什么破船,怎么还没靠上!赶紧的,快点!”



    船头愕然,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这位斯斯文文的贵公子突然发的哪门子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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