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韩五杀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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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彦,宋三,陈鹤,老道士郭京,四人一路谈笑风生的往家走,可即便李彦如何追问,陈鹤也不道出为什么要离开阳谷县,只摇着扇子,晃着脑袋大笑不止。



    问的烦了,便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老道士没好气道:“你这书生,抢贫道饭碗,其心可诛啊。”



    哈哈……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待行至府门处,闻听远处街道上传出一阵阵惊叫声,似乎这声音还越来越近,所以四人并没有急着入府,皆站在门楼下向远眺望。



    忽然,街道拐角处闪出一人,此人所过之处纷纷避让到俩旁,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尖叫出声。



    李彦定睛看去,心里一惊,来人正是泼皮韩五,也就是未来的大将军韩世忠。



    只见他周身缠绕着一条青色巨蟒,莽首如人头一般大小,张着的血盆大口,能将成年男人生吞,上下各呲出俩颗锋利的獠牙,恐怖异常。



    韩世忠左手握着巨蟒上颚,右手拽着巨蟒的下颚,两臂的肌肉鼓起多高,竟仗着一股子蛮力使巨蟒合不上嘴,一人一莽暗中较力,僵持,此时正值秋高时节,韩世忠的脸上却布满汗水。



    “大哥,快去帮忙!”李彦惊呼一声。



    其实不用他说,宋三早就迈着大步跑过去了,只是一时心急,却忘记带上立在门洞里的大刀,竟空手而去。



    待到近前,这才恍悟,再想回去取已然来不及,看了看自己的俩只大手,道:“韩兄弟,把蛇头给我。”



    宋三的意思是:我来帮着你撑着蛇口,然后往回走,去拿大刀斩蛇。



    怎料,韩世忠并没有松手,而是等宋三用力之时,也同时加大力度,如此一来,那条蛇口被撑的更大了些。



    宋三呵呵一笑,道:“这个好玩,来看看他还能张多大。”



    说罢,俩个天生具有神力的猛将皆使出全身力气。



    咔……



    在二人合力之下,那条巨蟒的上下颚被硬生生的折断,蛇尾不甘的甩动几下,便软绵绵的从韩世忠身上滑落。



    韩世忠一屁股坐在蟒蛇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也惊吓过度,收拢着心神。



    李彦等人此时也已赶到,正掏出匕首,准备帮忙,却被这俩人的神威所震撼,呆愣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多谢宋大哥帮忙。”韩世忠站起身,抱拳对宋三行礼,而后抢过李彦手里的匕首,指着蟒蛇道:“好禽兽,长至这般大也是不易,偏偏不开眼来惹你韩爷爷,我倒想瞧瞧你有没有长心。”



    说完便蹲下身在蛇腹部划出长长一刀,伸出手在蛇肚子里乱抓一通,而后哈哈一笑,拽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蛇胆。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韩世忠一抬手,便把蛇胆扔进口中,生生吞到肚子里。



    “有毒!”



    李彦大吼一声,可为时已晚,只见韩世忠抚摸着自己的前胸,重重的打了个饱嗝。



    围观的人已经吓的四处逃散,好像韩世忠吃的不是蛇胆,而是人心一般让他们恐惧。



    李彦有些惴惴不安,过了片刻,问道:“韩大哥有没有感觉到不适?”



    韩世忠一摇脑袋,道:“不止没有不适,反而目明眼亮,神清气爽。”



    “韩大哥犹胜汉高祖刘邦。”李彦攒道。



    下午,众人品茶聊天,李彦又解一个心结自然心情大爽。



    既然烟七答应帮忙寻找师师,就不用再购买和盛苑了,也就不必再去思考其中的利弊,今天也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只是胜的有些莫名其妙。



    其实,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陈鹤和老道士皆猜出其中的原由,只是见陈鹤不说,老道士也不便多嘴。



    在这个小团队里,若真按照有用程度来排名,老道士自知自己是最无用的,陈鹤博学广闻,出谋划策。宋三和韩世忠神勇超群,孙老八和王小七外派办事。哪怕是乞丐范二也带着一群乞丐训练的火热,反观他老道士还是在吃闲饭,直到现在也什么功劳都没有。



    所以他不敢抢陈鹤风头,在此事上一字不提,其实这也正是他聪明之处,能够认清位置,有自知之明,这种人至少不会招人烦,都喜欢带着他玩。



    听着韩世忠讲述自己为何去金水湖洗澡,又如何与巨蟒在水中搏斗,又怎样被其缠身,无奈之下带着巨蟒穿过俩条街回家,听的众人一身冷汗,简直堪比神话故事一般。



    但此时天色渐晚,日落西山,众人也只好意犹未尽的散去。



    随着耿大推上李府那扇厚重的大门,代表着忙碌的一天即将逝去,又要进入各自的温柔乡中。



    内院。



    随着李彦的归来,本恬静的后宅变得聒噪起来,厨房里锅铲碰撞之声,开水的沸腾声,茶房里丫鬟们的争论声,所有的忙碌只为李彦一人,这就是帝王般的生活。



    李瓶儿早就站在院子里,脸上带着可人的笑容,恭迎着自己的相公,她知道这种“独享”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所以格外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当李彦步入院子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细心的李瓶儿怎会看不出李彦发饰的变化,心里瞬间不安起来,知道早晚会有,却不知道有的这般快。



    “怎么了瓶儿,为何这么看我。”李彦搂着李瓶儿的肩头道。



    李瓶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相公的发鬓梳的甚是精致。”



    李彦恍悟,这妮子看来是误会了,急忙解释道:“不似你想的那般,进屋我仔细说给你听。”



    进入屋内,李瓶儿便把李彦按在梳妆台前,第一眼就看出玉钗已不是早上出门的那支,但没有急着言明,而是抱着李彦的脑袋,细细的研究起来。



    “好巧的一双手,好别具心裁的样式,原来京都里现下流行这种风格了。”李瓶儿若有所思道。



    李彦嘿嘿一笑,伸手拔下玉钗道:“我还是喜欢妻为我梳的样式。”



    哎呀!



    李瓶儿娇呼一声,眼看着一件“艺术品”就这么毁了,她激动的剁了下脚,道:“奴家还未看清,可惜啦。”



    但转念一想,又道:“相公明日再去让那位姐姐梳来让奴家看。”



    李彦苦笑道:“哪还能再让人家梳,多无礼。”



    “这有何无礼,早晚是相公的人。”



    “瓶儿又乱说话,当你相公是人见人爱的潘安啊。”



    李瓶儿指着玉钗道:“都交换信物了,相公何必还瞒着奴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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