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府从折德扆那一代开始,折御卿、折御勋兄弟俩儿,折德扆活到四十八,折御卿、折御勋兄弟更短命,连四十都不到就病亡了。
若非寿命所限,以折府名将辈出,“功在朝廷,名在四夷”的威望,断不至于在历史上名声还不如天波杨府。
在檀渊之盟之前,大宋的将士们对上辽兵,打得仍是有声有色的阶段,互有胜败,并不曾懈怠,西夏更是连名头都没打出来,真正的奠基者李继迁现在仍是降服大宋统治下的将领,并未露出反心。
大宋在这一时期并不弱。府州折府,在抗辽以及将来的对抗西夏中,屡有胜绩,可谓大宋在西北的一道屏障,并且,他们家的位置是宋太祖允诺可以世袭的。
刘升月不知道能为这一时期的大宋军队做什么,想来想去,不如传授急救术,搞个急救包给军士,希望能多救一条人命是一条,终归都是大宋的子民,若多一个兵卒能依此救回生命,那刘升月传下这个东西就不是浪费。
秉持着这个念头,刘升月说起急救术来,几乎是倾囊相授,十分详尽,生怕折惟正、折惟昌没听明白。
刘升月:“……人人都配一个急救包,显然不得行,花费太过,朝廷是否愿意花这个钱,在下不得而知,不过,培养几个懂急救的郎中出来,却是可以的。”
折惟正听得一脸严肃,折惟昌提议道:“刘郎中可愿屈就我军中大夫?”
这提议真是!折惟昌真是个小机灵鬼!
刘升月歉然笑笑,道:“承蒙将军看重,若刘某还是往日孤身一人,则必欣然前往,然现下刘某在京中仍有牵挂,无法成行,否则,真想随将军去西北看看。”
去看看大宋时期的西北,与现代的西北有何不同。但眼下这个念头显然不现实,宫里还有刘娥,他的计划离开东京城不行。
折惟昌一听,连忙道:“若是刘郎中牵挂亲人,可把亲人迁了一同前往,只要我在府州一日,便会保刘郎君全家一日。”
一个郎中的全家,以折府在府州的威望,确实可以如此承诺。这折惟昌,便是再看重人,思维仍未脱出窠臼。郎中的地位,如此可见一斑。
折惟正斥责了一句:“二郎轻狂!”
折惟昌歉然看看刘升月,嘀咕:“刘郎中这等医术卓绝的好郎中,若能去府州,定能大有作为!大哥,小弟乃是惜才,非是轻狂。”
说完,眼巴巴望着刘升月。刘升月淡然笑了笑,道:“多谢将军看重,不过,我唯一的亲人目前就在京中,不方便离开,也无法离开,在下须得留在京中,留下照看亲人。”
“原来如此。”
折惟昌满脸的遗憾。府州若是有好大夫,军中若是有好大夫,折府也不至于一连病逝两位至亲。
刘升月看他一眼,道:“人虽不能随同前往,不过,若是将军不弃,急救术倒是可以随同前往。”
折府两位郎君齐齐一怔,茫然看着刘升月,不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刘升月笑了笑,道:“在下可赠送两位将军一些于战阵上实用的医术。”
“这……”
折惟昌大喜,他倒是对刘升月的医术有信心。
刘升月笑了笑:“只是,希望两位将军莫要因为免费赠予的份上,觉得无用。”
折惟正:“断不敢如此想!如我等常于战阵上往来之人方知一个好郎中对行军的重要,有劳刘郎中。”
刘升月摆摆手:“将军客气,不知将军还能在京中留多久?”
折惟正道:“某与二弟进京,一者朝贺新君登基,二者乃是为了受职,还需些时日。”
刘升月算了算,折御卿病亡至今年,确实刚好三年,出孝了,府州是大宋朝廷默认的世袭,折家兄弟出孝后确实可以正式受封了。
刘升月道:“如此,烦请将军等我几日,我回去便写,写完了再与将军送来,将军拿回去,可与军中的大夫们看看,若有疑问,可写信来询问,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折惟正当即拉着折惟昌行了大礼,刘升月不想受,还待推辞,却被折惟正一把拉住,折惟正肃然道:“刘先生胸襟广阔,非寻常人能及,这一礼,先生受得!”
刘升月本意是希望能多救人,其他并不是很在意,谦辞了几句,硬是被按着受了礼不说,在他回去后,折惟昌还亲自压着三车礼物送到他家,金银珠玉、绫罗绸缎都有。
刘升月目瞪口呆的看着礼单,有种军人就是实在,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的感慨,顺便,扩张生意的钱,够了!
刘升月加班加点,冒着近视的危险,点灯熬夜的赶了几天,终于把脑子里适合在阵仗上用的医术给写出来,有感于礼物的丰厚,又多写了一些关于战场尸体处理、疾病防疫的措施等,写了厚厚一本,交给折府,如此,才没了拿人手短的既视感。
手上有了足够的金钱,刘升月筹划中的汗蒸馆,自然可以重新、特别好的规划,计划分成三个工期,把汗蒸馆建成一个集休闲、娱乐为一体的生活会所。不止东京,四京之地,扬州府、益州府等,叫得上名号的大州府,刘升月都打算建一所,目的——
以大宋时下的风气,以及将来社会的风气演变和发展,汗蒸馆会成为消遣娱乐的风向标,就像樊楼在东京城里的地位和名声一样,刘升月要把汗蒸馆做成一个标杆,以此获取情报!
情报至关重要!再没有比这更适合、更好展开的情报来源。
唯一的问题是人手,刘升月手里没人,琢磨了半宿儿,刘升月找上张耆,张耆待他恭敬且周到,亲自把人迎入府中,询问:“不知哥儿有何吩咐?”
刘升月:“张供奉,我辞了安和堂的坐堂郎中职务,现下在为自己做事。欲买铁矿的开采权和冶炼,不知供奉官可有介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