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天色有些暗淡。
位于古湖和安大略湖之间的一条人工开凿的运河,有一条通往森林深处的支流。
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位叫做伦比亚的玛雅人先知,当地人将这条河称之为伦比亚河,而青狼王,棕熊王,亦或者银背河狸,这些动物生活的这片广袤森林。
根据代代相传,再加上官方的证明。
这片森林被称之为Protoss,中文的意思是星灵,神族,神的子民等等。
而在此刻的伦比亚河畔。
昔日的树木和荒草,已经被清理干净,凭借着坦克之王自身的重量,地面已经被夯实,形成了一片足球场大小的空地。
灰绿色的帐篷,堪称豪华的现代化装备,m1a2主战坦克灰绿色的身上覆盖了一层积雪,而在不远处搭建的堡垒上,则架着两架机关枪,伴随着一阵寒风吹过,通体漆黑的勃朗宁m2闪烁着令人不安的深邃幽光。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火焰的炙烤下,因为水分蒸发的不够充分,一块木头直接炸裂。
坐在简易的木墩椅上,身型壮硕,但眼神却带着几分阴郁的埃拉,用他那粗糙的大手,从旁边拿起一块木头扔进篝火堆里,而看着眼前这团燃烧的篝火,埃拉的眼神闪烁,似乎在回忆什么。
“啪!”
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落在埃拉的脚下。
在破裂的同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埃拉身体下意识紧绷,本能的准备掏枪,但他的手臂刚一抬起,便僵在了半空中,而看着脸上带着阳光男孩笑容的霍尔,埃拉不由眉头一皱,但很快便散开了。
大大咧咧的坐在木墩上,天生自来熟的霍尔,伸出手掌在篝火旁烤着已经冻僵的手指,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想什么呢?我的少尉先生。”
扭头看着旁边的霍尔,埃拉语气中带着严肃:“下次别开这种玩笑,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你现在已经倒下了。”
霍尔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放心吧,你可是我的战友,我对你有信心。”
但埃拉却摇摇头,他眼里闪烁着认真:
“但我对我没信心。”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不是刚才自己克制住,现在的霍尔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上过战场的大兵。
拔枪,打开保险,随即进行精准射击,这对于埃拉来说已经是一种本能。
而看着埃拉那认真的眼神,霍尔表情不由僵住,而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干笑了一声:“那好吧,今天晚上吃什么?别说又是自热干粮。”
埃拉耸耸肩,他语气平淡的反问道:
“你觉得我们能吃什么?5A级和牛,再给你来一杯82年的红酒?”
霍尔脸上多了一抹无奈,他扭头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
随着目光转移,有一条坦克强行推开的道路,上面是一层积雪,所以看起来无比平整,但霍尔知道那条路有多糟糕。
神色中多了几分愤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霍尔,此刻竖起中指:“谢特,就知道是这样,我的上帝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埃拉摇摇头,眼里带着几分思索,但更多的还是调侃:
“我不知道,但我想琼斯长官可能多少知道一些。”
琼斯,全名威廉琼斯,是他们这个班的班长,也是这个军事营地的最高指挥官。
只是在提起琼斯的那一刻,霍尔脸色不由一变,他讪讪的搓了搓手:
“算了,我可不想被他一枪打死。”
埃拉看了霍尔一眼,气氛中陷入诡异的平静,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周围很安静,只有木柴炸裂的噼啪声和水沸腾的咕噜声,过了好一会儿。
埃拉起身,他拍了拍霍尔的肩膀:
“电话借我。”
霍尔爽快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了过去:“二十美金。”
埃拉点点头,他接过手机,语气如往常一样平静:“发工资给你。”
营地边缘,通往外界的通道旁,埃拉手里翻转着手机,眼里闪烁着思绪。
他没有靠近视野宽阔的河畔,那边虽然信号更好,但却安装了很多足以将人炸成碎块的反坦克地雷,每一枚地雷,都相当于5公斤TNT当量。
埃拉不想死,虽然在大部分人眼里他应该去死。
而随着电话铃声响起,埃拉眼里闪过一抹回忆。
他是一名老兵,有着丰富的战场经验,执行过很多次危险的任务,但在一次任务中,埃拉杀死了四名战俘。
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俘,手无寸铁,已经彻底放弃反抗想法的战俘,但埃拉还是杀死了他们四个,因为前一天,和他并肩作战四年的战友死在了敌人的抢下。
这让他很痛苦,在酒精和大麻的刺激下,埃拉开枪了。
因为此前立过战功,所以军方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最后的结论是因为战场压力大,再加上敌军有反抗的意图,从而激发了埃拉的应激反应。
当然,事情虽然被压了下去,但不意味一点事情都没有。
结束了三个月的监管期,埃拉和十几个战场老兵来到了伦比亚河,军方的惩罚是让他们在这里建造一个合格的军事基地,编号为41。
当然,包括拉埃在内,这些战场大兵没一个好人。
埃拉是杀战俘,刚才那个笑容灿烂的霍尔,这家伙比自己更过分。
他杀的不是战俘,而是手无寸铁的儿童,最让人作呕的是,这家伙非但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反而认为用刀子割断儿童的喉咙,对他们是一种解脱。
对了,还有他们的长官,那个叫做威廉琼斯的男人。
他杀的不是战俘,也不是儿童或者妇女,而是一名试图检举他的士兵。
据说是有一个士兵知道他受贿的问题,打算向高层举报,但最终被威廉琼斯杀死,但也有一种说法是分赃不均,因为被威廉杀死的不是普通士兵,而是一名军官。
真相是什么?
其实已经不重要,毕竟在这个编号为41的临时基地,里面任何一个人都是该死之人。
“喂?你是?”
电话被接通,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埃拉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笑意,在被监管的那三个月时间里,埃拉想过自杀,但最终他放弃了,因为这个世界还有他留恋的,电话另一头的那个女人,是埃拉的未婚妻。
这是一个很单纯的女人,埃拉很爱她,他不想看到对方伤心的样子,所以在最后的那一刻,埃拉没能扣下扳机。
然而,下一秒,就在埃拉准备开口的那一刻。
“滋滋滋~”
一阵刺耳的白噪音,让他不由的皱眉,他下意识看向手机,但不知道为什么,手机就好像坏了一样,怎么按也点不亮,并且伴随着一阵淡淡的焦糊味。
这让埃拉不由的皱眉,眼神愈发的阴郁起来。
他下意识嘟囔了一句谢特,并表示这辈子都不会买苹果手机。
只是下一秒,就在埃拉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
“啪嗒!”
一滴粘稠的液体滴在肩膀上。
太阳已经落下,但天边的夕阳还是闪烁着血色霞光,借着这一点微弱的光线,随着一阵寒风吹过,古老的树木仿佛活过来了一样,他们扭动着身体,已经落完叶子的树枝,就好像恶魔细长扭曲的手指。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