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启所言,佛门方向一阵沉默,纷纷将目光看向清志。
清志本人不愧为栖霞寺大弟子,面对张启的强势,面不改色,宣了声佛号,缓步向前走到了场中。
“阁下虽武学修为精深,却锋芒太胜,所谓刚过易折,小僧劝施主修行先修心,否则前路必然艰辛。”清志到了场中开口劝道。
听到清志开口,周围年轻一代议论纷纷,老辈中许多人目光一凝,只凭此一句话,看向清志便毫无小视之意。
“大师若能胜我,再来讲经说法,否则纸上谈兵,未免贻笑大方。”张启心志坚定,不为所动道。
清志也不辨驳,道了声阿弥陀佛,随后摆了个不动明王印,状似金刚,威严无比。
张启稍稍感应,随即严阵以待居然气沉丹田,缓缓拔出了腰间配剑。
之前张启一招败敌,如今面对清志如此,四周众人纷纷来了兴趣,看向场中眼都不眨,年恐漏下了精彩细节。
二人仅气息交锋,场中便起了风沙,内力之深早已超出了年轻一代的范畴。
四周年轻一代仿佛被激发了斗志,看向场中个个目露精光,清志,张启二人气势达到巅峰,动步向场中冲去。
清志身上所穿袈裟突然飞出,其上气流氤氲,清志双掌连摆,招招看似留有余地,却势大九沉,牵引袈裟当头便要向张启罩下。
佛门方向有名宿惊呼道:“慈悲掌!”
金竹宣了声佛号回道:“正是慈悲掌,清志自小向善之心坚定,年方二十更是领悟了慈悲掌真意。”
听到金竹回答,佛门众人心中大定,慈悲掌渡人拿人同辈之中基本无解,传闻昔日有宗师佛陀凭此法渡化过归元境武者,简直不可思议。
听到佛门的动静,看到场中二人交战的场景,本来欢呼雀跃的道门,慢慢冷静下来,只有惠空一直信心满满。
场中张启正行进间,突然当头罩下一件袈裟,其上气息甚是奇怪,无任何杀意,仿佛要围困自己,让自己改投佛门一般。
张启怒极,手中剑气离体而出,欲斩碎袈裟,锋利的剑芒斩在袈裟之上,仿佛石子丢入了水中。
袈裟一阵晃动,表面气息鼓荡,居然将剑气消无无形,欲加难缠,向张启罩下。任张启蛮横,我自不动如山。
下方张启仿佛回忆起了什么,面色突然一冷道:“年轻一代我不相信还能有人如此压制于我,今日我要你命丧黄泉。”
听到张启的话语,惠空神色一动,佛门方向众人齐齐宣了声佛号,场中清志仿佛未听到一般,只是一掌一掌打出,掌掌留有余地,但气势叠加,掌力欲加浑厚。
下方张启话音落下,突然浑身气势如虹,头顶之上袈裟都被其真气顶高了三尺。众人稍一感应,发现张启修为已到六脉武者极限,在年轻一代中简直不可思议。
张启外放的真气突然化成了道道剑气,向头顶袈裟激射而去,手中长剑更是锋芒毕露,张启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凌空向袈裟斩去。
本来已被剑气冲击摇摆不停的袈裟,面对张启的惊鸿一击,清志仿佛心有所感。忙收回了袈裟,天空之上仍有一角飘飘落下,众人再看向清志,其身上袈裟果然缺了一角。
见此张启也松了口气,对面清志开口道:“施主方才戾气大盛,此等武功还是少用为妙。”
“难不成佛门子弟败了还要以巧言机辩不成?”面对张启的嘲讽,佛门众人齐齐宣了声佛号目露悲色,只有金竹一直看着场中,脸上笑容依旧。
清志也不以为意,缓缓盘膝于地道:“让小僧来为施主化解戾气。”
听到清志的言语,张启大怒,手中利刃剑气大盛,当头向清志劈下。
先前见识过这剑法威力的众人,不由为清志捏了一把汗,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
远处坐于地上的清志口诵佛经,手中慈悲掌力不停向张启拍出,浑然不觉头顶劈下的剑气,远远看去张启手中长剑延长了数米,场外半步归元境武者都面色凝重起来。
眼见清志便要被立劈两半,突然自其头顶之上飞出了一抹霞光,横在半空,居然挡下了下落的巨剑。
众人心情大起大落,看向场中,眼里满是茫然,同属南朝佛门的一名宿老突然颤声道:“这莫非是几百年来再无人能参悟的栖霞神功?”
听到那老僧出言,道门一方宿老也心中震动,当年佛门自中原南下同样受到了南方道门的猛烈阻击。
正当佛门传道功亏一篑之际,金陵城栖霞山顶一道霞光腾空而来。居然是一得道的宗师佛陀显圣。
南朝道门摄于其威只得悻悻而退,佛道得以南下,不想今日故景再演,仿佛一切因果循环皆有定数。
金竹点了点头道:“清志师侄从小便独自居于栖霞山顶,暮读经书朝食餐霞,十余年如一日,佛心坚定,得领一丝栖霞真意。”
张启听到身后之人议论,想到自己要成为清志的踏脚石心中愤怒,大喊一声:“昆吾临世,万剑来朝。”
话音刚落只见四周围观之人,凡武道修为在二流之下的武者,居然无法压制腰间配剑,纷纷出鞘向清志飞去。
“这莫非是昆吾剑法?”道门听闻栖霞神功本已不抱希望,可如今张启居然使出了传说中万剑之祖昆吾剑所刻绝学昆吾剑法,场中众人再次将心提了起来。
清志盘坐于地,头顶一道霞光便仿佛有诸邪不侵之威,张启使出了道家传说中的剑法,更是引发万剑来朝。
场中劲力四散而出,清志早已收回了慈悲掌力,合十抱于胸前,口中血丝溢出,其仍口颂真经。
道门眼见清志受创,心头兴奋,慢慢又露出了笑容,远处佛门方向则齐齐宣了声佛号,便是金竹此时也心中凝重,缓缓凝聚体内真气。
对面惠空若有感应,开口道:“今日年轻一代公平对决,若有人无故插手,便是与我道门为敌,不死不休。”
如今道门势大,佛门远来,面对其强横只能默默承受。
人们正以为清志要落败之际,来朝的佩剑忽然坠落下来,身在半空的张启也猛然吐了口鲜血飞跌出去。
张启只是刚领悟万剑来朝的意境,如今强行使用,高手过招当场惨遭反噬,受了重伤。
惠空道人忙让人将张启接回,清志缓缓起身擦去嘴角的血丝,面容平静,单薄的身影仿佛能扛下千斤重担。
金竹道人上前开口道:“如今我佛门侥幸胜得两场,不知道兄可否让我等入寺讲经?”
听到金竹的问话,道门众人一时无言以对,场中气愤有此尴尬起来。
惠空道人以真气为张启推宫过血,缓缓起身看向青志,正欲开口,突然人群后面缓步行来了一名富家公子,身佩子玉、身穿绫罗,身后两名待女手捧玉笔金纸,径直走入了场中。
四周年轻一代见到来人的打扮惊讶万分,自己等人在族中也曾如此嚣张,可到长安前族中长辈千叮万嘱,是以各士族子弟还算低调。
看到走入场中的年轻公子,众人好奇异常,纷纷猜测来人的身份,那人行到清志面前突然转身,挡住了佛门前路,来人明显是道门阵营,众人一头雾水,只有惠空道人目露欣喜,一旁重伤的张启眼中也是神采莫名。
“前番约定以三对三,张启连战两场真气不济这才落了下风,如今我家公子到来,只需胜过他,日后佛门传道,我道门绝不为难。”听到惠空的言语,道门众人心中一震,先前受清志震撼居然忘了这位。
道门之人纷纷舒了口气,纷纷应道:“只需胜过公子,我道门便甘愿让开此路。”
听道众人对到来的年轻人,居然口称公子,便是张启也不曾有此礼遇,佛门中人仔细向场中瞧去,众人目光之下来人泰然自若。
远处白果寺、金成寺年轻弟子发出了一声惊呼,众人看去,玉平艰难开口道:“当年端阳大会出现了四位盖压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子,司徒剑如今为儒门传人,名扬南朝,其余三人不见踪影,此人便是那符中仙!”
听到玉平的话语,场中一片哗然。惠空上前朗声道:“不错,公子多年前游历南朝,正是人人称道的符中仙。”
“只在荆蜀之地称雄,也算盖压当世?我南朝卧虎藏龙之辈不胜枚举,当日若是清志师兄在焉能让你逞凶。”
眼见便要成功,如今又来一人阻路,佛门中年轻一代动了争强之念,开口嘲讽道。
听到佛门中人言语,张万坤抬头望去,其双眼好似化做了无尽深渊,那开口之人顿时头晕目眩,在人群之中居然举手向自己嘴巴扇去。
众人见此惊骇异常,直到佛门高僧以佛音洗涤,那人才如梦初醒,看向张万坤双眼中满是恐惧。
张万坤第一次开口道:“你很不错,但不是我的对手,莫要自误,还是哪里来哪里去,北方是我道门的天下。”
听到张万坤的言语,道门中一片叫好,对面清志缓缓开口道:“你很强,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佛门北上乃是大势,今日贫僧不会退却。”
清志自叹弗如让佛门一悲,金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