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报神倒是快。”
“前朝后宫本就相通,能有什么秘密。”
“已经将人安置到了原来的崔府,待工部将前朝一个王府翻新过之后,再让他们搬过去吧。”
小七微怔,随后道:
“我以为你要将他们安置到宫内呢。”
崔彧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谁让我有个懒皇后,日日睡到日上三竿,若是将人安置到宫中,每日里请安你这个皇后姗姗来迟,岂不是落人口舌?”
“哪儿有!”小七把崔彧的手打到一旁。
崔彧轻笑一声,揽过她。
“原本应你游历天下,现在却只能让你困在这四方城内,于你本来就心怀歉意,怎能让你再受委屈,受流言蜚语呢。”
小七自然是一番感动,依在他怀中,如那受宠的猫儿一般,亲昵撒娇。
崔彧望着她此番骄媚模样,许久未近她的身,不免意动。
奈何她身怀有孕,且如今也不过两个月,崔彧只能无奈的笑着,拥紧身前的她。
小七有孕的事情只有身边亲近的几个人知晓,因为未满三个月,是以并没有声张。
她与崔彧是夫妻,崔彧的父母既然找到了,于情于理,小七这个作儿媳的便该去一趟。
原打算去看看,偏巧这两日有了孕吐的反应,吃什么吐什么。
旁人如何崔彧不知道,只知道小七遭罪了。
看着她忍着不想吐,但是却挡不住孕吐来袭时的感觉。
突然泪汪汪的靠在他怀里,丝毫力气都没有。
到后来,小七看到吃的,下意识便排斥。
此时什么术法什么符篆全部没用,肉体的不适是其他一切都无法弥补的。
崔彧这些日子陪着她,也无暇顾及旁的事情,早朝结束便匆匆来了小七的寝殿,看着尚膳的宫女此时在收着盘中的膳食。
看着那盘中一动未动的膳食,崔彧眉峰紧锁。
“皇后用膳了吗?”崔彧进了内室问着长喜。
“回陛下,娘娘从醒来之后,还未进食。”
崔彧叮嘱了长喜让人再去备着,转身去了内室。
小七这会歪在床榻上,并未睡着,只是没有什么精神。
崔彧看到她整个人瘦了一圈,连精气神都不如之前了,一阵心疼且自责。
他坐在床榻边上,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早知如此,便不该让你有孕。”
小七脸贴在崔彧的手背上,轻轻的蹭了下。
“婓鸢姐姐说,人体质不同,有孕后的反应也不同。”
崔彧只想着替她受着这一切将她拥在身前,手放在她小腹处。
此时小腹依旧平坦,与往常并未有何不同、
“等这混小子出来,非要好生收拾他一顿才行。”
小七点点头,这一胎确实是个儿子,之前她便用蓍草卜算过,确实是儿子。
崔彧那时听说是儿子时,大失所望。
刚知道小七有孕的时候,他想过,若是小七生个女孩,定然像她幼时那般可爱。
带她已经带出经验了,再来一个,崔彧也不怕。
可谁知道,小七算出来是个儿子,让他大失所望。
加上又这么折腾小七,还没出生呢,给他一笔笔的账都已经记上了。
小七一听这话,忍不住撇嘴。
“双标!”
某些人,刚开始知道她有孕的时候,心心念念的以为是个公主,刚怀上,便开始着手给她布置宫殿。
什么珍稀异宝都挪了过去,听说是儿子,直接让人撤了。
就没有见过比他更双标的。
御膳房送来了清粥小菜,长喜原想着服侍小七用膳,崔彧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他伸手端过粥,半圈着小七,让她倚靠在自己身前。
小七看到后撇开头,“我不想吃。”
“乖,多少吃一些。”
“不吃,等会吐得难受。”
崔彧手覆在她的腹部,佯装生气,沉着脸道:
“混小子你听好了,若是你不安分守己,再折腾你母后,待你出生,看朕如何收拾你!”
小七:“......”
未出生的悲催儿子:“......”
长喜等一众宫女在殿外侍立,在听闻崔彧的话后,都忍不住莞尔低头。
生怕忍不住笑出声来。
奇怪的是,这次小七并没有吐。
众人心中直呼神了,莫非这小太子是欺软怕硬的?
不怕皇后娘娘,怕陛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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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七孕期满三个月的时候,这种症状才好了一些。
御膳房众人才都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他们绞尽脑汁的做各种各样的美食,便是想让娘娘能有些胃口,多吃一些。
小七胃口渐渐的好了起来,陛下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简直是普天同庆,后宫一片安乐祥和。
然而,前朝却有些棘手的事情。
在认下崔家夫妇后,崔彧便想过给他们什么封号。
这帝位并非是父子传承而来,而是天下动乱之际,他平乱登基。
崔彧并未封太上皇,而是封号康国公。
这次朝会上,崔彧的生父康国公突然提起了一桩往事。
“早年,我与陈家相交,便定过一个约定,便是将来若是有了儿女,可结为亲家。陈家后来助我夫妇避难,更是有恩于我,陈家早些年一直都是儿子,直到十七年前,才生了一个女儿,按照我们最初的约定,陛下与这陈家小姐,乃是有婚约的。”
康国公这话一出,众人颇为惊讶。
只一人站了出来,当众说道:
“敢问康国公,可知陛下年岁几何?”
康国公微怔,看向了那位男子。
不过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看模样是位武官。
“三十有五。”
“原来康国公也知晓陛下如今三十五了,若是陛下早些年成亲,便是皇子公主,此时也有十七岁了,此时说起这婚约,莫不是陈家看陛下是一国之君,故意提起?否则,陛下十八岁时,那陈家小姐刚出生,就是放在寻常人家,也定然不会去将这婚约履行的。”
康国公是崔彧的生父,朝中许多人更加倾向于他,此时有人小声的提醒道:
“这位是皇后的弟弟萧南庭,在东北军中颇有威望。”
康国公在听别人提起皇后时,脸色不虞,也未过多争执,只道:
“若是寻常人家,一方若是已经成亲倒也罢了,这婚约不作数便不作数了。可陛下是天子,天子乃一国之君,身有婚约,便不可废。老夫思量着如今陛下以册封了皇后,便不好休妻,可是与陈家的婚约不可废,不若陛下封个贵妃吧,对陈家那边,也算有个交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