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呢?”
“王妃落入水中了!”长乐刚刚帮王妃取火折子的时候,回来就看到王妃落水。
崔彧一惊,挥手将身上长袍甩开,便要跳入水中。
而此时,刚才跳下去救人的戏子,此时已经将人托了上来。
崔彧伸手,将人拉了上来抱入怀中。
小七连着吐了几口水,呛得咳嗽了几声。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她连符都来不及掏出。
她虽说会水,但是进入水中后,便被人握住了脚腕往水里面拖拽。
呼救的时候被呛了很多的水,这会被救上来后,小七窝在崔彧怀里。
“王爷......”
崔彧眉头紧锁,这声委屈娇软的轻唤,让他心疼不已。
早知她如此不小心,刚才就应该将她拘在身边,不放任她自己过来。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用玄色的摄政王官服裹住她。
此时,刚才救小七的人也上了水来,他脸上的妆被水洗去,露出本来面目。
身上的戏服已经侵染了血迹,他捂着肩膀倒在了岸边。
随后,水面上飘上来一个侍卫服侍的人,水面被鲜血染红,显然,那人已经死去。
众官眷大惊,众人都以为是意外落水,没想到竟然看到这样一幕。
崔彧望着水面,眸色深浓。
他将小七抱起,挥手间,身后的段成风已然知晓,下令让近卫军围了整个湖边,所有的官眷只怕今夜都无法出宫了。
好端端的落水,水中还有伏杀,一看便是有预谋的。
小七被抱着往外走的时候,靠在崔彧的怀里,声音软绵道:
“王爷,救我的那人被伤到了,王爷救他。”
“嗯。”
段成风会处理,他抱着小七回了勤政殿。
段成风让人去请太医,俯身去看时,只见救王妃的那人有些眼熟。
这人长得俊美,段成风很快便想起来了。
没想到竟然是水中月!
不过随后一想,这水中月近半年来在京中红极一时,宫中尚乐局请他们来唱戏给官眷们听也正常。
段成风让人将他安顿了下去,之后将这里围了起来。
竟然有人想要谋害王妃?
真是活腻了。
而此时被崔彧抱到勤政殿的小七,换去了一身湿透了的衣服,换上了尚衣局送来的衣服。
在她换好衣服崔彧进来时,看到此时的她,不由得微怔。
尚衣局不知是谁当值,竟然送错了衣服。
宫中皇后,嫔妃,贵人,还有低位份的秀女,每个人服侍品阶不同,尚衣局不敢有丝毫偏差。
她们送衣服过来的时候,想着送后妃的不合适,宫女女官的更不合适,便将之前长公主的服侍送了来。
这套衣服,崔彧记得。
便是当年音华及笄时所穿华服。
印象中的模样,渐渐重合了起来。
小七只觉得崔彧望着她时,眸光渐渐深浓沉遂。
太医在外候着,崔彧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半干的头发,声音越发的轻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七顺势靠在他怀里嗯了一声,崔彧打横将她抱起,走到软塌上将她放下。
从未想过,她还能再穿上这身衣服被他拥入怀中,他心中激荡,若非是她身体不适,他便想在此处疼爱她一番。
太医看诊后说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许受了凉,将养几天就好了。
等太医走后,小七靠在崔彧怀里,无视他抚在她腰间的手,说道:
“八卦盘是越来越不靠谱了,算好的是血光之灾,为何竟然是落水?”
崔彧微怔,他素来知晓她会些占卜术。
“既然知道,又为何不告诉本王?”
“因为我也算到了我没事,只是虚惊一场。而且这灾既然我算出来了,若是避开,日后不知何时定然还会找补到我身上,与其头上悬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倒不如直接应了。”
崔彧想到了那个救她上来的人,心中只剩下庆幸。
若非是那人救了她,替她挡了这血光之灾,只怕此时受伤的便是她了。
回头定要重赏那人。
“好端端的,怎会落水?”
“我放灯的时候,有个穿绿色衣服的宫女推我。”
“可还记得模样?”
小七想了想,“嘴角有痣,圆脸杏眼。”
崔彧喊了内监进来,将这一特征传话给段成风。
今夜进出含元殿的人,以及在夜宴上出现过的人,全部会被调查,她跑不出去。
有了特征,段成风很快就将人找了出来。
那绿衣宫女竟是顺着送灯的队伍混进来的,不在侍候宫女的行列中,事后还没时间离开,就被段成风找出来了。
段成风自有手段,没多久,便逼问出来了。
萧南栀作为废后,在冷宫中苟活着,没想到竟然还真是手眼通天,跟一个侍卫有了首尾,那绿衣宫女便是萧南栀身边的宫女,知晓一切。
想到她从高高在上的皇后,突然变成冷宫弃后,觉得这一切都是萧南音所为。
猜到她中秋夜宴的时候要来,便央求那侍卫帮她部署这一切。
只是没想到水中月救了小七,那侍卫命丧湖中,如今这件事也败露了。
且不说谋害摄政王妃,就是跟侍卫有了首尾,便不能再留她了。
鸩酒,白绫,总有一个是她的归宿。
查清楚这一切后,崔彧便带着小七回了王府,小七只觉得自己跟着皇宫犯冲,每次来都没好事。
小七在马车上时便睡了,被崔彧抱回外院书房也无所觉,只觉得格外的累。
崔彧将她衣服脱了,看着那身衣服怔愣许久,叠起来让人收好,拥着她睡去了。
小七睡到半夜的时候,腹痛如绞,忍不住痛苦的吟呻。
崔彧醒来,拉下床头夜明珠罩着的轻纱,借着光看到她额头布满了冷汗。
崔彧瞬间清醒,将她抱起来。
“七七,怎么了?”
小七手捂着肚子,还没完全清醒。
“大概是......中毒了。”
一句中毒,将崔彧吓得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当年她中毒的一幕还历历在目,他如何能在承受这样的事情。
“来人!请太医!”
值夜的长喜急忙去喊了管家,而此时的小七被他抱在怀里,难受的嘤嘤哭着。
直到林太医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喊起来,匆忙的来了摄政王府时,还提心吊胆。
摄政王那位小祖宗,他可是记忆犹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