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将军张承基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冯子明看到张承基脸色阴沉,本就对将爷安排的任务不满的冯子明更是恼怒,冷哼一声。
“全军听令!”
无数的士卒异口同声的大喝!
“虎!虎!虎!”
冯子明身着红色古铜铠甲,驾着枣红色战马,黑色的披风大氅被北风呼啸而过,飒飒作响。
他抽出利剑,利剑出鞘,发出金属的嗡鸣声。那是对敌人的血肉的渴望。
冯子明打马而走,在全军前方环绕行走,以便声音传的更远。
“将士们,如今东虏寇边,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做,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是人立的畜生,如今他们又要侵犯我沈阳卫,你们的子女在这里,你们的亲人在这里,你们的父母在这里,你们的祖先埋在这里!我门已经没有退路了,将士们,今天我要和你门一起,打三阵,砍翻他们的帅旗,退出边境,保尔全尸,明军威武!!”
“明军威武!明军威武!明军威武!”
震耳欲聋的声响响彻云霄。
冯子明骑马回到军队的前头。大吼一声。“列阵!!”
旁边的戚忠义暗中给冯子明竖起大拇指,冯子明嘿嘿一笑,嘴里嘟囔:“将爷给的稿子,俺的乖乖,可真是拗口!!”
……
女真大帐中,代善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什么声音?”
“报!!”
一个头顶录着青色的头皮的女真哨兵在外面慌忙的大喊!
“进来!!”气急败坏的代善恼怒非常,狗奴才险些让我出丑。
“主子,不好了,明军打过来!!”
代善一听不惊反喜,没想到这个戚金也是个蠢材,来了几天部队尚且没有相互配合,就赶着给老子送功劳!!
“来了多少人?”
一旁的哨兵沮丧个脸,
“奴才不知,那旌旗猎猎,飘扬无数,明军威势很胜,奴才不敢靠的的太近,从方阵来看,怕不是有上万人!!”
代善哈哈的笑了起来。神情得意,储英这厮不过是因为是长子就被立为太子,凭什么?大位一向是能者居之,论才智能力我哪一样输给他?这次我要是三千破明军万人,军功卓著,这下看大汗怎么说,一想起褚英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心下一阵暗爽,在想起褚英的小妾,心头有些火热,那可是草原上的一颗明珠吧,怎么父汗就给了褚英这个莽汉。
坐在一旁的费英东显然没有被冲昏了头脑,平日里的明军万人可是不敢主动攻击的,他们一向是守着坚城来抵抗的,怎地这次如此勇猛。心下奇怪。
“可看到帅旗?”
哨兵微微抬起头:“回主子,前头的一杆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戚字!!”
济尔哈朗轻蔑一笑,
“费英东大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明人赢弱,却占据着中原的膏腴之地,如今天赐良机,正是我辈建功立业的时候,二哥,咱们出击吧!!”
费英东苦笑一下,
“戚家军非同小可,我们应该把情况迅速向库勒擦和大汗报告!!”
“什么?”
代善一听见库勒擦的名字,登时就火冒三丈,把前方的桌子拍啪啪作响。
“他库勒擦不过是我爱新觉罗家族的一个家奴!!如今叛逃,竟然还妄想和父汗平起平坐,让我跟他求援,绝无可能!!”
费英东还想说些什么。
代善一拜手,怒气冲冲甩起袖子。
“不必多说,全军出击,势必给我流下这支军队,费英东大人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向父汗求援,我不拦你,如若你要是向库勒擦求援,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随机带着济尔哈朗,岳托等将领走出大帐,召集全军,准备进攻戚家军。
费英东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一甩袖子,随机又是一声叹气。
“这个蠢货!!来人备马,我要回赫图阿拉!!”
……
不用传令兵说,冯子明已经看到了滚滚而来的浓烟,那大地震动的马蹄声密如骤雨。
冯子明环顾四周,将士们己经快准备就位,各人握紧手中的武器,紧张地等待着将要面临的战斗。
在战车围绕的中军内侧,戚家军特有的医官营中的医士们,己经架设铁锅,铁锅中是冒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热水,旁边是大量的药材和透气的面料,一旦将士战斗中负伤,立时就可以医治,包扎伤口止血,虽然天气严寒但是也要防止感染。
戚家录平日严格的练,那大股敌军烟尘还远时,这边的戚家军特有的车营,己经一切准备就绪。
不过张承基的部队略有骚乱,有的将士神情恍惚,仿佛又看到了之前就是被这万马奔腾的骑兵所击溃的场景。军官不断的给将士打气。
有些戚家军不屑的看向那士卒,士卒一看被人瞧不起,微微挺起了胸膛。
冯子明部队的哨兵夜不收们己经一队队撤回了车阵之内,站在高高望杆刁斗上的旗手不断变换着旗号,向冯子明汇报着敌军来临的情况。冯子明穿着他那身红色的锁子甲。
烟尘越来越近,接着大地隐隐颤动,象是有几万个马蹄重重击打地面,让整个大地都抖动起来。似乎同时间的,地平线上出现了铺天盖地的红色镶白旗号,若隐若现的,还出现了一杆巨大的织金龙盍。
他们腾起好大的烟尘,如汪洋一般飘舞的红色旗帜下面,尽是身穿红色镶白盔甲的女真骑士,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沿,看那无边无沿的架势,仿佛人马在万人之上一样。似乎所有的女真骑士都在放马奔跑,天地间好象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闻一片声的马蹄作响。
马蹄声闷声如雷,冯子明吐了一口口水,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吓唬老子嘛,老子见过的阵仗多了去了,吓唬老子?
他镇静向四边看去,自己的戚家军战士整齐列阵战车之后,他们火统兵在前,长枪兵在后,藤牌兵防护着长枪兵,刀斧手埋伏在后,等着身着重甲的重骑兵,个个甲胄齐全,平日里油水足够,士卒们个个身材粗壮,斗志昂扬。
只是张承基的兵实在是有点差强人意,有些瘦弱不提,还士气低落,情绪不稳,身上的铠甲还是宁远卫淘汰的破烂铠甲,这样的军队能打仗嘛?一时对着沈阳卫的将官们更加不满,一个个脑满肠肥,喝兵血的废物!
代善好歹也是跟随努尔哈赤征战数年的宿将,可不仅仅是因为是努尔哈赤的二儿子才身居高位的,很早就派了大量的哨探察明了这是个明军的车炮营,所以在离冯子明车阵前不到两里,女真渐渐放缓了他们的马步。
王斗回头看着张承基脸上露出笑容:“你看,就是一群软件虾,一阵冲势就是为了打击我们的士气,蒙古人的老手段了,没想到被这着没开化的鞑子学了去,不过如此!”
他故意大声的说话,声音远远传扬,四面的将士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立时一片大笑,就算先前有些紧张的张承基的部队,此时的紧张气氛也好了很多。
有的一起并肩作战的戚家军士卒,拍了拍旁边的张承基的部队的士卒。“没事的,一会跟着俺,俺见耿仲明,杀出个富贵,俺门将爷最讲信誉,斩首的饷银从不拖欠!!”
一旁的士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那边的女真久久没有动静,冯子明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着急,女真中有大量的马匹,可以随时选择战斗起的时间,这是他们的优势,也是自己的劣势。
……
看着对面明军静待无声的样子,代善眼中也闪过惊讶的神情,直感告诉他这部明军不简卓,看来费英东也不是全是废话,这只军队确实有些古怪,他们的每个人全身棉甲,前头的部队甚至双层甲。
而且他们的火铳手的数量有些太多了吧。
不过他心下谨慎,却没有太过于担心。他女真镶红旗的勇士纵横辽东各地,统一海西女真,野人女真,向后攻下数十个千户所城堡。自然不会怕了对面区区几千明兵,在他想来,击溃对面明军的车炮营,也就是片刻间的事。
哨骑告诉他,对面明军中飘扬的是戚字大旗,戚字大旗?代善心中一动,喊过前几日那牛录额真扎哈,喝道:“扎哈奴才,前几日你被偷袭的就是前面的明军吧!”
此言一出,周围道道鄙视不屑的目光如同一把钢刀刺入扎哈的心中,那牛录额真心下怨恨,为什么还不肯放过自己,形式比人强,忍着想要抽出腰间的马刀捅进代善的胸膛,他极力往王斗军中眺望。喃喃说道:“回主子,是的!”
“该部明军火器犀利,主子爷还应小心为上。”
代善一听更加恼火,临战在即乱我军心。对那牛录额真扎哈厉声喝道:“你这狗奴才,如此畏战,真是丢尽了我爱新觉罗家的脸面,丢尽了我建州女真的脸,我真是耻与你同一个祖宗,我命你点齐一个牛录,任先锋,如果不能胜利,就用鲜血来洗刷爱新觉罗家族的耻辱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