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成,咳咳,败转头空”最后的突厥尸体也被他一脚揣进了河里,李承阳立在断桥头,把方天画戟一立,对着对面气急败坏的突厥继续唱了起来。
“一壶浊酒西相逢~咳咳”一口血喷了出来,摸了摸肚子,这可能是伤到肠胃了,肚子那有些隐隐作痛,抬头看了看龇牙咧嘴的突厥人,这点伤痛片刻间就被他抛在脑后。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心里的舒爽可就别提了,微微给对面的听众鞠了一躬:“谢谢大家赏脸,听在下高歌一曲,若有机会,孤必百般补偿给你们”。
突厥的箭矢早就射空了,现在只能和他隔河相望,嘴里叨咕着他们的突厥语,李承阳也听不懂,干脆就全当是为他喝彩了,正准备再来一首通天大道宽又阔呢,发现身后传来了一点异样的动静。
侧耳倾听,像是突厥的马蹄声,仔细分辨了一下,感觉这马蹄声却比突厥的沉闷了不少,回头看了看,是唐军的旗帜,这才松了一口,援军到了,突厥再想过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趁着最后的这点时间,和对面的蛮子互相吐着口水,李承阳一口带着血的吐沫喷出去,直直的落在突厥人群中叫的最欢的那人脸上。
那人抹了抹脸颊,竟是从嘴里说出了汉话:“李氏小儿,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定要食汝肉,寝汝皮,不抱此仇,誓不为人”。
“哎哟,还会说汉话呢,那就好办了,我X你X的,生儿子没XX的货,老子当初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来”一听对面的人会说汉话,李承阳当即来了精神,别人听不懂汉话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发挥,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一个,那肯定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这时候就凸显出后世人的优越性了,对面那人张口闭口就一句,倒腾来倒腾去也没什么新词,李承阳早已经以他母亲为圆心,祖宗十八代为半径,给他挨个问候了个遍,气的对面那人竟是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气急攻心竟是晕了过去。
“切,小瘪犊子跟我斗”李承阳现在十万分感谢前世那些和他对喷的喷子们,再那个成则名传天下,败则祖宗不保的环境的锻炼下,李承阳才能拥有这如此惊人的词汇量,达成真唇枪舌剑成就。
俟斤只是短暂的犯了个白眼,瞬息就醒了过来,指着李承阳怒喝:“我一定要杀了你”,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去学了汉话,现在他无比羡慕那些一点汉话不懂的手下,看看他们,此时正用贫乏且毫无力量的语言攻击着对面的恶魔,完全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祖宗十八代都已经不保了啊。
李承阳看了看身后的援兵,喝,还是段志玄,这是把玄甲军开出来了?李世民这本下的够大的,现在的他更有底气了,找了个突厥的头盔踩着,把画戟一挥,斜指桥面,熬了个造型,指着对面隐隐想躲入人群后方的头头大喝:“你过来啊!”。
段志玄刚刚到了桥边,远远的就看到李承阳站在断桥边,前面是密密麻麻的突厥士兵和尸体,身后是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唐军尸体,而李承阳迎着刺目的阳光,一个人面对着数千大军,中气十足的喊着要对面的人过来。
“嘿,这太子比当年的陛下还要风光”段志玄一看李承阳没事,也就放下心来,竟还有心思把李承阳和李世民比了比,一时之间还真分不清两人究竟谁高谁低。
带着玄甲军一拥而上,站在李承阳身后给他壮声势,段志玄来到他身边:“殿下,这里就教给我了,您就回宫歇着,陛下这次很生气,去晚了您这怕是又要挨板子了”。
李承阳冲着段志玄使了个眼色,段志玄一脸不明所以,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地方,这才好奇的问道:“殿下,您这是何意?”。
李承阳瘪着嘴,从牙缝里挤出点声音来小声说道:“段伯伯,我这脱力了,扶我一把,别让人看出来”。
从段志玄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刻,他就彻底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全身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能维持住方天画戟不掉已经是用尽全力,此时的他再也没力气带着两百多斤的武器健步如飞了。
若是一动,这不就露馅了吗,他熬了这么久的造型也就全完了,这多没面子。
段志玄瞬间就领悟了他的意思,这事以前他也遇到过,只不过对面求帮助的是李世民而已,嘿嘿一笑,这父子俩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即接下了李承阳手里的画戟,手上略微一沉,再然后就稳住了。
“殿下,你这武器挺有分量的啊,来人,分个一百人出来护送殿下回宫,剩余的人上马沿河岸巡逻,直到援军抵达,然后在桥头汇合,都去吧”段志玄短短时间就做出了安排,河岸边有了玄甲军巡逻,那么暂时可以放心一些,接下来只要等程咬金的右武卫一到,他就可以带兵回宫了。
玄甲军领命四散而去,只留下了一个百人小队在原地待命,段志玄亲热的搂着李承阳直到把他送到了马上,又回去拖着方天画戟交给几名玄甲军,让他们合力把画戟绑在一匹空置的马上,拍了拍李承阳的坐骑,叫上之前的护卫:“你们走吧,这里教给我不用担心”。
李承阳从马上回头,看向段志玄:“段伯伯,务必把兄弟们的尸身找回来,都是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有,突厥的阵营那边还有这群守军的将官,因为我而死,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的尸体找回来,我要亲自安葬”。
段志玄理解的点了点头,再三保证一定完成任务,李承阳的心思他能理解,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人,他们的心思都是相通的。
能渡渭水的不止这一座桥,不过这桥是最宽最适合行军的桥了,突厥在段志玄露面的那一刻就撤了,现在已经不见了踪迹,段志玄带着几名亲兵绕路另一座桥,去搜寻冯立的踪迹去了。
李承阳这才放心下来,往马背上一趴:“走吧,你们谁有绳子,能不能把我绑在马上,对了我的赤兔呢,都在桥头那拴着呢,记得给我一起带走,怎么说也是匹好马”。
别说,还真有玄甲军带了绳子,也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绑在马背上,跟护卫说了声快到长安了再把他叫醒,然后头一低就睡了过去。
等李承阳被晃醒,映入眼帘的就是长安城的城门,迷迷糊糊的把身上的绳子解开,又试着拿起方天画戟,结果还是没力气,没办法,从护卫的腰间抽出一把唐刀,在自己满是血迹的衣服上蹭了蹭,瞬间横刀就变的通红,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力图做出来一个将军百战归的形象,一切准备完毕,对着城楼上叫到:“段瓒,给我开城门”。
段瓒负责守卫的正是这座城门,李承阳的话音落了不就,一个吊篮晃悠悠的放了下来,段瓒的脑袋也漏了出来:“殿下,把你的身份证明放进去,不然这城门不能开”。
“你等着,我都这样了你还讲规矩,你看等我好了不收拾你的”李承阳放了两句狠话,从腰间的铠甲缝隙里摸出来个龙纹玉佩,扔到吊篮里。
不多时,城门就被开了一个缝隙,李承阳带着玄甲军鱼贯而入,中途还恶狠狠的指了指一脸谄媚的段瓒,示意有你的好果子吃。
一路奔驰回到皇宫,李承阳极度不满,满长安中一人百姓也看不到,能走在路上的不是禁军就是衙门的武侯,这让等着无数少女欢呼的他空欢喜一场。
到了皇宫,这里也被封了,拿出玉佩刷了下身份,这才被放进宫。
一进宫门,李承阳哎呀一声,缓缓从马上下来,再慢慢倒地,嘴里还嚷嚷着:“不行了不行了,受伤太重,失血过多,传太医,传太医”中气十足的喊完这句话,眼睛一闭就不再动弹,随行的玄甲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护卫反应的快:
“快传太医,愣着干嘛,别传了,直接把殿下抬进来送进太医院”。
李承阳眼睛漏出一条缝隙,心中暗暗给护卫点了个赞,能被李世民挑选做内奸的人,果然心思灵活,瞬间就能看出来他的想法。
现在不装死,一会在李世民面前说不定会被罚成什么样,再说他确实受伤不轻,铠甲都千疮百孔,腿上的衣服也被划得一道一道的,比以前他穿的乞丐服还有所不如,可想而知他被砍到了多少次,说起来也不算他装的,别人要是受了这样的伤,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最害怕的不是李世民,说破天不过是挨一顿板子,他说到底是做了件好事,满朝上下也没人可以拿这事指责他,不但不能指责,还必须竖起大拇指来说上一句好汉子才行。
最怕的是长孙啊,一想到长孙,眼前就出现长孙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还死命拧着他耳朵的画面,想想都不寒而栗。
很快就到了太医院,早就有太医得到通知候着了,人一到就开始七手八脚的给他除去衣物。
直到只剩下一条亵裤,这才停了下来,太医们挨个数着深浅不一的伤口,最后皆是吸了一口冷气,随后急忙开方子让人去抓药。
身上十一道伤口,这还是有铠甲防御了大量攻击的情况下,没有保护的下半身足足三十道伤口,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伤口都不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好在出不了人命,不过最起码要躺上一个月才能行动。
李承阳一听乐了,一个月啊,能休息一个月比什么不好,现在没他什么事了,剩下的李世民都能处理的好,接下来谁也别找他,好好养伤就行。
正偷笑呢,外边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阳儿,我的阳儿怎么样了,快让我进去看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