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什么深意,李世民定睛一看,可不是吗,手里的奏折都是倒着的,当时为了掩盖内心的忐忑,好奇李承阳到底是怎么选择的,这才拿起奏折装了个样子,幸好李承阳当时冒冒失失的没注意。
李世民示意没什么事,两人便继续商讨起来。
李承阳在长孙这带着看杀父仇人的样子看着面前的一碗粥,这已经是第五碗了,李世民在不来叫他,今天大概率就交代在长孙手里了。
没办法,这种事情不适合让长孙知道,父子俩的事情也不适合对别人说,他来着想了个饿了的借口就准备准蹭口饭吃,随后在和李世民演一场戏就算尘埃落定。
又不敢让别人看出内情,他只得带着一副想吃人的表情,挂在脸上这么久,脸上的肌肉都僵了,长孙看他赖着不走,以为大儿子这是还没吃饱,一次一次的传膳,为了不被戳破还得捏着鼻子继续喝。
第五碗下去了一半,李世民的命令到了,召秦王前去当庭对峙。
“李二啊李二,这次我这当儿子的可是为了你受了多少罪,这你要是在不信任我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心里嘀咕着,来到了书房。
段瓒现在被解开了,此时正跪在地上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身边还站着一个大汉,三十多岁的样子,正和段瓒一起跪着,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人齐齐回过头来,段瓒趁着没人注意隐晦的对李承阳点了点头,当即心领神会,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世民最先开口:“秦王,刚刚才把你口中大逆不道之人找了过来,你有什么好奇的直接问,段将军说这都是误会,不知你有何解释”。
李承阳想了好久才想出来一个肯定不会超出剧本的问题:“段瓒口口声声说,昨夜你段将军对世家有血海深仇,要助我除掉世家在朝中的人手,现在你可认?”。
段志玄点点头,这个问题排练过:“深仇大恨是有的,老臣早年间比较荒唐,结下的梁子也比较多,其中大部分都是世家之人,随后竟是越演越烈,导致现在快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我手里也有几条世家人的命,这个老臣是认得”。
看了看李世民,获得一个肯定的眼神,继续道:“但是助殿下除去世家之人便是乱说了,我肯定是没说过这种话,也不知小儿这是被谁蒙骗,现在正好问问”。
照着段瓒的大腿狠狠踢了一脚,这脚看得出来是真用了力气的,然后段志玄指着段瓒的鼻子叱问:“你这逆子,可是有人蛊惑与你,让你煽动秦王试图带兵入宫甚至企图行刺太子,快把实情讲出来,太子仁慈,定不会让你被别人利用”。
段瓒惨嚎一声,揉了揉腿,挪了个地方回到:“不是爹你后来派出来的人告诉我的吗,要我煽动秦王,还一五一十的把说的话都让我背了下来,那人还穿着你亲兵的衣服,儿子定然不会认错,这才导致了闯下了弥天大祸,儿子冤枉,小侄冤枉啊,请太子为小侄做主”。
李世民轻哦了一声,面向段志玄:“志玄,你事后派亲兵告诫秦王,可有此事?”。
段志玄想了想,回到:“殿下,这我当年随殿下南征北战不知打了多少场仗,因我而死的亲兵不知繁几,他们的衣服也就散落到各个地方,单单一套衣服可不能判定这是我的亲兵,逆子,那亲兵的模样你可看清了,平日里你天天见到他们,岂能不认识,去把人给我拽过来,我要仔细询问”。
段瓒带着点迷茫抬起头:“爹,那不是您隐藏起来训练的私兵吗,怎么会在您亲兵的队伍里,当时他就跟我说他们就驻扎在咱们府周围,如非常事不得外出,这让我怎么找出来啊”。
段志玄当即就满目通红,立刻向李世民请罪:“太子殿下明见,我段志玄可从来没养过什么私兵,我从起兵开始就一直便随殿下,现如今也是久居皇宫,一般连老兄弟们的面子都不给,我的钱也都拿出来供养战死士兵的家人了,我哪里来的钱去养私兵,而且还就在我府的周围”。
说到这里段志玄愣了一下:“周围?我府周围不是程咬金和尉迟敬德的府吗,朱雀一条街上哪里有地方能放得下私兵,你这逆子兼职比猪还笨,你这是被人骗了,气煞我也,哇呀呀呀呀,取我刀来”。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笑出声,他的段大将军还入戏了,当即咳了两声,示意段志玄这个戏有点太过了。
不愧是从小跟着李世民的主,李世民一咳嗽段志玄就反应过来,没演过戏的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下还有点情不自禁,还好有太子殿下拦着。
老脸一红,强行克制住心里要表演的欲望:“哼,今日当着太子的面不好惩戒与你,等回家老夫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承阳也摸透了这里面的意思,说实话这出戏演的有点糙了,好几次他都差点笑出来,不过短短四碗半粥的时间就能想好一出戏也不容易,没准他们还演练了一遍,见好就收吧。
拱了拱手:“段伯伯既然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咳,哼”段瓒坐不住了,示意李承阳差不多得了,刚才他爹差点想打死他,这要是在问下去,他爹在沉迷扮演走不出来,今天他别想有个好下场。
李承阳本来打算随便问个问题得了,但是看到段瓒的样子就忍不住来气,他是真心把段瓒当兄弟处的,来到大唐段瓒算是他第二个认识的能一起玩的人,一开始他就准备把段瓒和小程一样都当做兄弟相处,谁知道这小子憋着坏来试探他。
绑是不能再绑了,当时算是半玩半正式的绑起来,现在在绑是不可能了,但小小的整他一下却还是可以的吗,当下强行扭过话题,带着一脸怒意:
“还有个问题问段瓒兄,当初你为何要拼命的劝我把弟弟妹妹们都灭口,弟弟也就算了,丽质又犯了什么错误,你怎么有这么狠的心”。
小段都蒙了,这句话不是你说的吗,怎么现在还成了我劝你的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可是真厉害啊,不过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毕竟这不是他的提议。
要说还是老的反应快,段瓒还在苦思冥想,段志玄灵机一动开口:“太子殿下,这定是有心怀不轨的人的一石二鸟之计”。
李世民挑了挑眉:“哦,许你自辩”。
老段挺了挺胸:“这群心怀莫测之人,定是要借秦王之手打入宫中,鼓动秦王对弟弟妹妹动手,不管成与不成,他们都能得利,若是秦王成功,那么以后便会被这群人死死的控制住,日后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未尝不可,若是秦王失败,那他们又可以重新接近尚不懂事的恒山王等,打入他们的身边,欲行那大逆不道之事,此乃一石二鸟之计”。
李世民一笑,又补了句:“不,在孤看来,应该还有一鸟,要是秦王得了手,那孤的性命可能也不知道会如何,这天下怕是又要大乱起来”,嘭的拍桌子站起来“哼,还好孤的王儿赤胆忠心,当机立断的把事情告诉孤,这才没让那群贼人得逞,这群人好高深的算计,来人啊,给我查,到底是谁敢调拨我们君臣关系,孤要把它碎尸万段”。
“太子圣明”段家两人连忙拍起了李世民的马屁,李承阳也不情不愿的跟着夸赞了一句,李世民在身后握了握拳,给自己的即兴表演点了个赞,这才对李承阳问道:
“秦王你可还有什么要问的,今天的事情必须要弄清楚,方才不能中了贼人的奸计”。
李承阳看了看李世民这个贼首,又看了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段瓒,拱了拱手,带着一丝解脱的回道:“儿臣没有问题了,一切单凭父王决断”。
段瓒长出一口气,终于完事了,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接下来就该到尾声了,回去他要趁机会好好休息几天,好好养养这受伤的心灵。
李世民也是一阵放松,接下来就轮到盖棺定论了:“段志玄教子不严,罚俸半年,段瓒受人蒙蔽,挑唆秦王,念其年轻,免其死罪,重则五十大板,禁闭半年,无令不得出府,秦王忠孝之心可嘉,赏金十万,行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孤累了”。
李世民说完就坐下开始翻看奏折,段志玄也领命退出书房,李承阳看着段瓒道:“虽说段兄先前蛊惑于我,但那也是被人蒙蔽,现在眼看就要受刑,儿臣怕那些护卫们一个失手把人打死,不如就让儿臣跟着一起去看看,免得段兄这身体被打出什么事来”。
段瓒一听就慌了神,这五十板子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两个长辈都是这事的操控者,自然知道段瓒时冤枉的,原本计划李承阳一走就把他放回去,谁知道李承阳这厮还不依不饶的要看行刑,这下假的都要变成真的了,五十板子下来,就是假打那也会出大事,赶忙向李承阳请罪:
“殿下说笑了,一会行刑定然血肉模糊,怕污了殿下的双眼,再说臣犯下如此大罪,那是死不足惜,即使活活把我打死也没有半点怨言,还请殿下回去好好调养一番,就不劳殿下大驾了”。
李世民还没开口,李承阳就把小段拽起来,上次行刑打的还是他,自然知道地方,跟李世民挥了挥手就当告别,扛着段瓒轻车熟路的来到上次挨板子的地方。
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行刑的人,段瓒苦苦哀求李承阳放了他,后来还威胁李承阳,要是这顿打真挨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他把实情一一的说出来,要死一起死。
李承阳也就没了逗他的心思,搂过小段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可是真拿你当兄弟,你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这次绑了你一天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咱就全当没有这事,该怎么来怎么来,要是还有下次,这顿板子你还肯定得吃一顿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