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王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她又不是个货物,还分什么先来后到?”
宋昀清俊的脸上闪过一抹认同的笑。
“鄞王下得对,兰姑娘不是货物,是个人,她想要去哪儿,自然要尊重她自己的意思,您是吗?”
“昀儿你,”
“还是世子明事理,这话道理没错,所以江大人,你还愣着干什么?”
江德汉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今个儿他想要治罪潇湘馆,只怕是不能了。
赶紧让人带着他的命令领着汝阳王父子俩前往监狱,而他则落后鄞王一步,心翼翼的询问。
“下,不知王妃可来了?”
陆胤眸光微闪,转头看他:“有事?”
“呃,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微臣会错意思了,因为先前下官收到的命令是要严惩潇湘馆一干,所以,”
陆胤瞬间就明白为何江德汉看到他来,那般纠结与诧异了,当即定定的看着他。
“那自然是你听错了,本王亲自过来,还不够明什么问题?”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只是改明儿王妃若是问起来,还望王爷多多美言几句。”
陆胤眉宇间闪过一抹鸷:“这就不是你心的事了。”
江德汉忍不住用衣袖擦了擦汗,倒不是他想在鄞王面前提鄞王妃的不是,而是怕事后有人因为这件事找他算账。
所以今他哪怕冒点风险出来,让这件事提前在鄞王这里过了明路,事后他多少能规避点风险。
***
这还是兰果第一次在牢房里过一晚,开始以为吃饱喝足就行了,到了晚上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牢房潮湿,霉气冲不,晚上还有老鼠蟑螂乱蹦哒,时不时的还传来犯人受训的尖叫声和哭喊声。
一个晚上没睡安稳,整个人也心烦意乱的,所以当宋昀出现在她的眼前时,那种烦躁和焦灼感似乎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安全感,难道这就是传中的男友力爆棚?
她不是个善于抒发感的人,可牢房门一打开,她就控制不住的跳到了宋昀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怎么样,你的体还好吗?”
宋昀看着虽然精神欠佳但是笑容依然明媚,且似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的兰果,轻轻的嘘了一口气。
“我没事,不过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走,咱们回家去,”
两个人手拉着手,熟稔的仿若夫妻一般,不仅把牢房里的人看蒙了眼,就连刚刚进来的陆胤看到这一幕,也是十分不痛快的,可是当着那么多饶面,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出了牢房,陆胤恢复了以往的霸道,直截帘的对兰果。
“你们的人虽然都出来了,但是在案子未了解之前,你不能回潇湘馆,潇湘馆也不能营业,”
不等他把话完,兰果就已经抢先一步道:“嗯,我知道,不开就不开,那我就,”
“兰姑娘,我儿体多亏你的帮忙,如若不然,这段时间先去我汝阳王府住上一段儿?”
汝阳王的态度一摆出来,实话兰果还是很惊讶的,毕竟她的份委实有些上不了台面,加上她开的开始J院,换做正常点的普通人家都未必能瞧得上他,可是这位父亲,在家族面子和儿子的命面前,俨然选择了后者。
这也是她为之钦佩的地方,得到宋昀的暗示,兰果正待点头,另一边的陆胤却恻恻的看向她。
“你就这么走了?本王辛辛苦苦把你捞出来,你一句话不就和别人走了,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兰果笑嘻嘻的走上前,深深的给陆胤鞠了一躬。
“民女在此感谢鄞王下的大恩,来定备上薄礼亲自登门拜访!”
“何须改,就今吧,本王已经在万仙楼定了桌,不若咱们一起用个便饭?”
汝阳王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越发觉得兰果年纪本事不,竟然能让堂堂鄞王下这般客气。
原本他还觉得自己有些自降份,如今看来,倒也不觉得突兀了。
“下,兰姑娘刚刚从那等污秽的地方走出来,肯定心俱疲,现下最重要的是洗个水澡,好好的吃顿饱饭,然后睡一觉,我家早就已经预备好这一切,今就不劳烦鄞王下了,”
在陆胤再度开口之前,宋昀意味深长的了句:“我倒是觉得下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回去看看鄞王妃,你们夫妻伉俪深多年,切不可因为一些意外,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您是吗?”
陆胤的脸色因为宋昀的话而变幻莫测,兰果却是懒得再去看他那张脸,福了福,就跟着宋昀上了汝阳王府专门为她置备的马车。
眼瞅着马车离开京兆尹的府衙,陆胤的脸色都没缓过来,反而一言不发的回了府。
汝阳王妃早就等在府里,一听兰姑娘来了,把她激动的赶紧起去迎接。
早在宋昀那里,她就已经提前了解到她的一切,可是如今见到了真人,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的乖乖,你才这么大点儿,是怎么练就那一出神入化一般的医术的?若不是昀儿死里逃生,咱们真的无法相信这是真实存在的。”
当初太医已经向他们夫妻俩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他们的昀儿能活的过今年冬,已经是上垂了。
在一年十二个月里,他几乎有七八个月的时间都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可是自打半个多月前他吃了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药,从体里排出的那些黑色的污垢后,他们就觉得这辈子有指望了。
事实证明,他们的儿子是真的一比一精神,一赛过一的有了血色,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是以,即使知道这位兰姑娘只是一介贫民,甚至还开着青楼J馆,他们起先只是觉得有些遗憾,但在生死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毕竟,若是没有这位兰姑娘,他们夫妻后半生或许要和这些没用的份地位孤独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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