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押解严允至〔太长寺〕!”
再此之后的事情,胡休就不会管了,随他去吧。
风波散了,严允也被移交给了〔太长寺〕,这〔太长寺〕的人却一脸懵,这个案子按理说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毕竟他们全程都没有参与。
怎么会把犯人移交给他们,这案子,这怎么说也是个功绩,但想到胡休的身份,也不敢多询问,便把人收监至了监牢中,择日问审。
至于严允的家妻,自己想想,实在也不知道如何个照顾法,就嘱咐衙门偶尔去看看,再拿了十两金子给了她,自此,胡休这个散财童子名头算是坐实了…
这日又下午申时,辛都头应胡休邀请,到了望月楼,本就答应了辛都头案件结束后,要请他喝酒,胡休自然也不会食言。
酒过三巡之后,俩人都有些醉了,胡休迷迷糊糊间,突然想起来,那俩个为给妹妹治病而花光了钱的兄弟小史。
“话说,史家那俩兄弟呢?之前在衙门里,一直都没见着,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妹妹病治好了没。”
胡休勾搭这辛都头的肩膀,白净的脸上泛着殷红,煞是好看。
“大人,您喝醉了,我扶您坐下。那对兄妹我也不知去了哪里,一天都未去衙门,我特意派人去他家中寻,他们家大门敞开着,就寻到了给世子的一封信。”
辛都头急忙把趴在他身上的胡休,扶起到一边,他的这行为有失体统,要是让别人看到,传出去,得闹出不少闲话。
他的酒量练过,自然比胡休好的太多,虽然因为贪杯,有些小醉意,但主观意识还是清晰的。
“一封信?给我的?”
强打起精神,努力的瞪大了眼睛,接过了信件,信件上面就写着:胡王府胡休亲启。
“小二!来碗醒酒汤!”
胡休朝着外面大喊了声,一直在门口候着的小二就应了声“唉”,人便去拿醒酒汤了。
撕开封条,还没来得及细看,小二便火急火燎的端着醒酒汤来了,估计又是截了哪个给客人喝的醒酒汤,先送到他这来了。
胡休没有多说什么,往后摆了摆手,人就下去了。撕开封条,取出里面被对折的纸张,话说这信封弄的有几分古味。
书第一句就是:家妹病安康,勿挂念。
想来胡大人看到这封信件的时候,我们兄妹三人早已出来平安城。幸拜得佳师观天老儿,已远走蓬莱学艺,若是能学成归来,望能效于大人左右!
“观天?嘶~”
为什么也叫观天?如此碰巧,昨日黑杀说观天来了,因此血毒爆发,引发了后面一系列事情。
今日又得知了,昨日“观天”带走了史家的三兄妹,这如何能不震惊。
此观天,可是鄙观天否?
心中似有凉风嗖嗖,醉意顿无,把手边的醒酒汤端起,一饮而尽。
“辛都头,家中有些急事,不能再于你多作陪,我得先行一步走了,等下次一聚。”
说罢,起身就出了雅间,至于这顿饭钱,自然是不用付的,上几次来吃,自然也是没有付钱,白嫖这种事情,胡休干的还是很熟练的。
辛都头未出言阻止,毕竟都已经和他说是急事了,想想应该是那封信件上写了些什么吧。
胡休一路跑回了胡王府,他想把此事先告诉娘亲,毕竟上次观娘亲,一听见观天这个词,反应那么大,这里面定然是有所缘故。还有一点,却是有些担心这兄妹三人的安全。
再者说,昨日里黑煞指白煞的方向是南方,具胡休所知,那三兄妹的住处也在平安城南。
这一切都不能用恰巧来说了,虽说这个世界上总有些很巧的事情,但总不会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吧,胡休再也想不出这个带走那三兄妹的观天,能是假冒的。
进了胡王府,四处打听了下,得知玉儿娘亲在后花园时,自己也紧急慢赶的过去了。
“娘亲~”
胡休急冲冲的进了后花园,胡王府的后花园是极大的,数个亭子,假山无数,河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
二月不似一月,虽说还是有些寒冷,它比一月多了几分暖意。这花园内的风景又不像上一次带小厮兜转时,那样萧瑟,似是有了春意。
但在此时,却是没心情欣赏这些在文人骚客眼中绝美的风景,现在胡休就是着急找娘亲。
兜转了几圈,胡休在花园的某一处停下了脚步,因为终于是看见玉儿娘亲了,同时玉儿娘亲也看见了胡休。
“休儿,你有什么急事找我,那么急?”
石玉这话说的倒是对了,这一路上,胡休走的匆匆忙忙的,到了胡王府又直奔进了后花园找人,直到现在才停了脚步,这衣履上都有些杂乱。
“娘亲,难道我就不能是因为太想您了,才过来找您嘛?”
胡休神情上颇有些尴尬。
“说吧,休儿,我对你还不了解嘛,到底是个什么急事来找我?”
玉儿娘亲头都未抬起,手上端着喷壶喷洒,面前一大块的地上一寸草未生,土还是刚翻新过的,想来是娘亲种了些什么东西。
“嘿嘿~娘亲,这有封信,请您过目。”
“哦?我的乖休儿,你要给我看的是什么信啊?”
石玉这才抬起头,把喷壶递给了一直候在一旁的丫鬟,走过来,取过了胡休手中的信封。
第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写着:胡王府胡休亲启。封条还是被撕掉了的,狐疑看了胡休一眼,但还是取出了里面的信件。
只是轻略的扫视了一遍,便读完了,脸上轻松写意之色转瞬变成了严谨之色。
“丫鬟,你先退下。”
“喏。”
玉儿娘亲的贴身丫鬟应了声,下去了。
“这观天到底是何许人也?”
胡休看着玉儿娘亲这么谨慎,有些疑惑。
“一个怪人,一个自称自己代表天的旨意,并且杀人如麻、冷血的家伙,每次他到一个地方,总会造成大量的杀孽。”
“那这一次?”
胡休有些紧张,那三个兄妹不会被这观天带出去给杀了吧?那他投资的十两金子,可不是白费了!
“观天老儿性子高傲,要是他想杀人,并不会想着阴谋诡计,直接杀了就好了,所以他们应该相安无事。不过,这几个人是你的?”
石玉似是笑着问道。
“我朋友。”胡休急回道。
“为娘倒是第一次从休儿嘴中,说出朋友二字呢。”石玉还是笑着看着他。
“我去,我前身的人缘有那么差嘛。”胡休心道。
“不过我看这张信封上说,观天要收你那几个朋友为徒,那就应该是真的收徒了。
但要是等他们出了师,江湖上怕是有不少人想杀他们而后快。”
“为何?”胡休疑道。
“他们的师傅造孽可太多了,三年前,大胡烨界赤足门遭受强敌,已是灭派之灾,门派中强者不得不出山抵御强敌,后方薄弱,观天老人趁虚而入,肆意屠杀武门弟子。
直到抵御外敌的强者死伤惨重,险胜而回,却看到自己门派竟被屠了,门下有幸存活的弟子,告诉回来的强者,是一个自称观天的老头杀的。
自此一个一线顶尖的派系,竟然滑落到了一线末端线,毕竟这门中高手死伤惨重,新鲜血液更是几乎灭种,要不是门主江应龙未死,再加上门中还有一隐藏的九阶高手,不然就得滑落至二流。
赤足门在江湖上颜面大损,几乎无人再敢入赤足门,连门中的子弟都保护不好的门派,谁人敢进?这几年靠着肯蒙拐骗,招收了一些徒弟,门派内才逐渐有了生气。
所以,要是让他们知道,观天老儿收的徒弟行走江湖了,那赤足门个个都是性子烈的,就算是举全门派之力,都要追杀他们。
并且观天得罪的人,不止有赤足门哦。”
“不会吧。”
胡休哭笑,一个老头子,都是将死之躯了,还那么能折腾。
“怎么不会,腾龙镖局,全神州大陆势力最大的镖局,九阶武者就有四五个,前几年,他们的少主被派出到分舵历练,结果在一次走镖途中,遭遇了劫杀,逃回来的人都说是一个自称观天的老头杀的。
武国的第一大宗派,神火教,偶有一次门中某个年轻的长老率领精英弟子出去历练,绞杀山匪,结果几日后就数个弟子回来了,其余的都死了,包括那个长老,杀人的自称观天。
最后还有莫家…算了,我不再多说了,像这样的大门派系还有许些个,总之观天此人绝不是简单的人物,懂了吗?”
胡休听的满头黑线,这观天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像是在招惹人仇恨,每次杀人,必然说名道姓,而且人还不杀光,总要放几个回去报信。
“娘亲,我明晓了。但却还是有一事不明,观天那么嚣张,为何不贴上告示,通缉他,要了他性命?”
“如何这么容易就能杀了他,那他就不是观天了,此人行踪诡秘,且可一日足行万里,可预知吉凶,且常躲起山间,除了杀人,几乎不入城乡。”
“日行万里?”胡休瞪大了眼球,虽说不知道这里的一里是多远,但单单听了,就觉得很远。〔滑稽〕
“日后,若是他们真的出师,入了江湖,你可得离的他们远些。”
“可是我与他们算是~”
胡休想说“熟知”二字,但又想想,自己不过于他们见过数面,何处来的熟知,便止住了言语。
“休儿,观天本就是一个杀人魔头,没有一丝的情感,他能教出什么样性子的徒弟,没人能知晓,再说了,这人心,最是常变。”
……
ps:烨(ye),本意是指火盛、明亮,引申义是光辉灿烂。
古时候的一里,在每个朝代都不一样:秦制以六尺为一步,300步为一里.古代的一步相当于现代的0.231米,周秦时期的一里也就相当于现代的415米左右,一万里等于415万米,等于现在的4150公里。
清光绪年间再次制定度量衡,以五尺为一步,两步为一丈,180丈为一里,一尺相当于现代的0.32米,一里就等于576米.一万里等于576万米,等于现在的5760公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