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天朝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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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对陈利这种有些直爽脾气,有些欣赏的胡休,顿时产生了恶感。



    抱歉,道不同,不同为谋。



    “陈利,认人吧,你要是还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就认清楚一点。”



    “那…好吧。”



    陈利本人也发现胡休,突然间对他有些冷淡,也不再多说话了。



    一一端详着看过去,最后陈利停在了一个身材矮小、还佝偻着的小二旁边。看着小二的脸,八字胡,小眼睛,贼眉鼠眼的,竟然比陈利还猥琐。



    “这是这个人,就是他给我送的酒水还有吃食的。”



    陈利指着小二笃定道。



    “你可确定?”



    他不会是看到有人比他还猥琐,然后心里不舒服了吧。



    “就是他,我不会认错。”



    “小二,你告诉我,在魏大人死之前那个晚上,可有送过陈利酒水?”



    “送过,酒水是我送的。我还记得那天,陈利喝了几口酒,就上楼了。”



    “陈利是在什么时候,让你送的酒?”



    胡休想炸他一下,看看俩人说的时间可否一致。



    “好像是亥时,但是在那天午时子夜,我出来起夜,好像看到了陈利正从外面回来。但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但是隐隐约约看着脸,很像。”



    “午时子夜我从外面回来?我那个时辰早就睡下了,你这样说着谎话,脸上不会觉得羞耻嘛?”



    胡休看着俩个人有吵起来的倾向,来了兴致,这般情形好啊,毕竟这下,就有一点是可以确定下来了,这俩个人之间,肯定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



    “我说谎?那天子夜晚上,我可是看见你衣摆下面都沾满了鲜血,就是天太黑了,没有看清楚有多少罢了。”



    小二说他,看见衣摆下满是鲜血,但又说了句天太黑,没看清多少,这句话有些奇怪啊。



    如果周围的环境很黑,那就应该是看不见他衣摆下面的血,毕竟黑色是最好的伪装暗红色的。



    这小二好像有点问题啊……



    “停,先别吵了。”



    “小二,我能问你些问题嘛?”



    “胡大人,问吧。”



    胡大人?他怎么知道我姓胡啊,我可是才来的驿馆,驿馆里的下人,应该不认识我才对啊。



    “好,你那日,可是真的看见陈利了?”



    “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陈利,我那时在起夜,正巧看见了。”



    好的嘛,又换说辞了,之前还口口声声说着没太看清,脸是模糊的。怎么现在又咬定的说是清清楚楚了?



    “啧~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嘛?”



    “可我听别人说的,好像不一样啊。”



    胡休阴阳怪气的,这个时候,就要套路一下了,他要是跳,那就是好事。如果不跳,那就慢慢审问。



    “我遇见的那个人说,对我说在子时,却是有一个人进了陈利的屋子,身材矮小,背还佝偻着,手里拿着件带血先衣裳,偷偷摸摸的打开门。”



    “可惜,就是那个时候,天太黑了,没看清脸,可惜啊…可惜…”



    胡休一脸惆怅的表情,腰间的青鸾却微微拔出,他说的那个人暗喻就是面前这小二。



    小二,这个时候,脸色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好了,低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胡大人,在下真的是佩服你,不过有一点你却说错了,我不是在午夜子时进的陈利房间,而是在丑时。”



    “你果然在说谎!你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陈利,你还真的把自己当人物了?你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禹国的王会派你来胡国?”



    “你别想挑拨我和吾主的关系!”



    陈利脸色一禀,神色并不太好看。



    “哼哼,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炮灰……”



    小二不知何时从胸口衣襟处,取出了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



    此时,胡休还有林禁卫已经拔出了武器,想着驿馆已经被封锁了,这小二已经逃不掉了。



    “胡大人,就此别过了!”



    圆球被砸爆,整个房间顷刻便弥漫起了白烟,这手都得凑到脸面前才能看的清。



    外面禁卫听到屋里有白烟飘散出来,一个个的涌了进来。顿时,房间里,下人的哭喊声,禁卫的怒骂声,络绎不绝。



    而那小二悄咪咪的滚到墙边,鬼头鬼脑的探着身子。



    他的动作像是刚刚偷了奶酪的老鼠,一步一步的靠近后窗。这一切都被胡休看在了眼里,他的眼睛竟能隐约看到他在干嘛。



    不过他去后窗……不就是要从后窗跳出去,逃跑嘛!



    “你这是要逃去哪里?”



    胡休手持着长剑青鸾,大踏步直线奔向了窗户。原本小二脸上还带着点戏谑,现在剩下的就只有惊恐了。



    一个驴打滚的到滚到了窗户口。



    “咔~”



    往后一跃,用备部撞碎了窗户,抖了抖袖子,俩根颜色鲜艳的钢针出现在他手中。



    对着胡休就是甩过去,也幸好他手里还拿了青鸾,下意识的挡了下。



    “叮~叮~”



    俩声金属碰撞的响声,手臂被震的有点发麻,连退了几步,这小二力气竟这般大,看起来还是个高手。



    缓过劲来,不顾右手的麻劲,冲到窗户口,看向外面,这驿馆外就是大街,现在街道上人来人往,却没看见小二。



    那小二从这跳下去,大街上人来人往,肯定会有人发现他才对啊,在发现之后也许会引起一些混乱,但街上这么平静安详,是怎么个回事?



    陈利还有一众禁卫听到窗户破碎声,这才赶了过来。



    ……



    烟雾渐渐散去。



    胡休蹲在了地上,看着刚刚那小二甩向他的钢针,钢针纤细,碧绿的色。



    “胡公子,那小二人呢?可是跑了?”



    林禁卫有些急躁。



    “被他跑了,是破窗逃跑的。”



    胡休指了指窗外。



    “唉?公子,你在看什么呢?”



    “凶手刚刚甩向我的武器。”



    “武器?”



    林禁卫看向了地面,看见了钢针,拿着个东西包了起来看。



    “颜色如此鲜艳,怕是有毒吧。”



    “应该有毒吧,但那小二应该跑了,你们禁卫不去追嘛?”



    “窗外是大街,应该还没跑远,我这就去追!”



    禁卫们一时跃跃欲试的,就要跳窗下去追。



    “呵呵~我认为你们最好听我的,留下一些人在驿馆,真凶还在驿馆,那小二最多是个帮凶。”



    胡休冷笑了俩声。



    “这小二不就是杀了魏大人的凶手嘛?”



    林禁卫有些疑惑。



    “你有没有仔细观察过,到从陈利房间里搜到的血衣?”



    “血衣?观察那个干嘛?”



    “在陈利穿那血衣的时候,下衣摆的血痕处是在脚底板处。也就是说凶手的身高在一米…不对,凶手的身高应该和陈利差不多。那小二实在是太矮了。”



    古人可没有什么一米八的概念,而且那小二看起来一米五都不到。



    “这跟身高有怎么关系?”



    林禁卫脑筋有些绕不过弯来。



    “如果那小二是凶手,在杀魏大人的时候,这衣服上沾的血可不止那么一点,毕竟那杀人的武器顷刻间就能让被杀者流一地的血。”



    “就这样推演,如果是小二杀的人,那陈利在穿上那血衣后,那血迹至少得延伸至他的小腿处。再说这小二在穿上这衣服杀人,他就会变得连走个路都麻烦,毕竟,这衣服对于他实在太大了。”



    虽然也不排除小二是先穿着自己衣服杀了人,再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沾上血,做好是穿这件衣服杀人的伪装,来嫁祸陈利。



    但胡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低,就凭借刚刚那小二铁憨憨的自爆身份的表现,他想事情能有这么精密?



    “是这样啊……那这小二到底还追不追啊?”



    林禁卫抓着脑袋,晕了头脑。



    “当然要追啊,就让几个人去不就行了?”



    胡休有些无奈,这人的脑袋是不是有点憨?



    “但最好告知圣上,发个全城的搜捕令,这样才好搜查。”



    “好,我这就叫人下去办。”



    林禁卫急忙转身,就要下楼,却看见一女子迎面过来。



    女子三四十的样子,有些老成,相貌平平。



    “咦?你怎么出来了?快些回去?”



    “刚刚听到了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



    女子气质有些冷,给人一种轻易不让人靠近的感觉。



    “这位是?”



    “哦,她也是使臣,武国的,除了武国,驿馆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小国家。”



    胡休第一眼看到她,第一映像便是身高一米七左右,应该不是凶手。



    “女士,我想有些问题问你,可以嘛?”



    “自然是可以。”



    女子听到女士这个词,微微一愣,但即刻又恢复了过来。



    “那胡公子,我先等等你吧。”



    等我?这林禁卫不是要走嘛?



    跟着女子一路往旁边的房间走过去,进了屋子,到了杯茶,递给了胡休,胡休也不渴,就放在了一旁。



    “驿馆被围的前一天晚上,你在干嘛?”



    “那天,我早早的就睡下了。”



    “具体点呢?具体时间内,干了什么。”



    “那天,吃完哺食,听到下人谈论朱雀街有个新开的胭脂铺子,我就去了,买了一些胭脂,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酉时。



    那天,我和我随行的下人看平安城的落日,很美。随后,我又去逛了夜街,猜了几个灯谜来,看了几场杂技。



    后来天晚了,却没想到天下起了小雨,我和下人便急匆匆的跑回了驿馆。”



    “到驿馆,差不多到了什么时辰了?”



    “好像是戌时了,我也太清楚,你可以问问当时随行的下人。”



    “反正那天我回来的时候,累的不行了,就进房间睡了。公子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之前和我随行的下人们。”



    女人一脸镇定自若的表情,就像是早就准备好说辞,只是照着剧本念的样子。



    但也不能瞎怀疑,毕竟这女子说的话没有任何疑点。



    “好的,那女士,我就先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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